陸珩很平靜的問他,現在是幾點鐘。
葉卿下意識去看手機上的時間,十二點二十分……他張了張口,卻一下子明白過來什麼。站在門外急切的解釋,“不是這樣的主人……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是想今天當面跟您解釋。早上我起晚了,我……”
“起晚了?”陸珩忽然打斷他,捕捉到了他句子中的一個詞。
葉卿的心頓時沉下去。
起晚了即違背了規矩,而之所以會起晚,就說明他沒有把規矩放在心上。
自陸珩死而複生回來後,葉卿總覺得主人似乎哪裡變了,脾氣似乎平和了很多,對他的要求也不再像從前那般嚴苛至不容出錯,甚至疏于管教。或許是陸珩不經意間的放縱,給了葉卿可以自我松懈一些、散漫一些的錯覺。
誰知這隻是獵人布下的陷阱:獵人打開了囚獸的籠,籠子的鎖堪堪懸挂在籠門上,隻需要輕輕一推,籠子就可以被打開。而那隻原本早已被馴化的聽話乖巧的小獸,不知在獵人不在的幾年裡怎樣生長了孤注一擲的膽量,竟顫巍巍推開了籠門,試探着朝外面走去。
通往圍牆外的路上看似沒有阻礙,誰知那門突然從外面打開,遠歸的獵人就站在門口,好整以暇的望着企圖逃離的小獸。
而小獸其實并不是真的想要逃離,它隻想挪到門邊,去看看獵人為什麼還不回來。獵人也不是故意設下陷阱,隻是事情同樣出乎他的預料,他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想要顧看他的小獸了。
葉卿毫無血色的嘴唇止不住的顫抖,對這陰差陽錯的巧合欲說還休,再也顧不得許多,他義無反顧的跪在地上,哀切認錯:“我錯了,主人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求求您……我再也不敢了……”
越求饒越是害怕,心裡深埋着的不敢見人的害怕終有一天被主人抛棄的心思,此刻像掀起的巨浪一樣席卷而來,帶來滅頂的窒息的恐懼。
葉卿眼裡的懼意快要漫出來了,他的手不斷拍在貼門上,卻沒有發出多大聲音,嘴裡還在不斷哀求,“主人别丢掉我,我想回家……我再也不敢了,求您讓我回家……”
“給我站起來。”看着他擅自跪在地上,陸珩神色一凜,“我讓你跪了嗎?誰允許你跪在大街上?葉少現在是會做我的主了,慣會自作主張!”
葉卿被他暴怒的責問吓得心裡一團亂,哭也不敢大聲哭。他戰戰巍巍地站起來,手還不肯放開那扇冰冷鐵門。
他還在不斷哀求,過了一會兒,終于聽見陸珩淡然的聲音。
“自己進來,要我請你?”
這句話像是天大的赦免,葉卿連忙解鎖,認證虹膜,刷開了大門。
走到陸珩面前,葉卿感覺到掌心被汗濕。他搓了搓手指,不敢擡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陸珩的鞋面。嗫嚅着開口叫他,“主人……”
下一秒,陸珩動了,伸手按住了他的後脖頸。
葉卿反射性的被吓到縮脖子。
陸珩的手指還在原處,葉卿飛快的偷看他一眼,緩慢而小心的深吸一口氣,把脖子遞回到陸珩的手掌下。
有冷風順着衣領灌進來,但葉卿隻感覺得到陸珩手指尖溫熱的觸感。
陸珩就像拿捏住一隻真正的小狗一樣對待他,葉卿間或瑟縮地抖一抖,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怕。
他就這麼把他的小狗帶進了門,腳踩在玄關的地闆上,葉卿條件反射的先跪下去。
陸珩避開了他伸手過來要服侍自己的動作,自己換好了拖鞋,就這麼倚着門口的嵌入式衣櫃不做聲。
葉卿的手臂僵了僵,失落的收回來,安靜的跪趴在地闆上,一動不動。
一扇門隔絕了冬日的蕭瑟和寒風,兩個人一站一跪在溫暖的世界裡,各懷心事。
“昨晚去哪兒了?”陸珩踢踢他的肩膀,示意他跪起來說話。
葉卿打了個哆嗦,眼神又不由自主的往右下方移了一瞬,“先是赴銀泰老闆的約,然後……然後……”他的眼珠不安分的轉,原本打定主意想要主動交代的事情在現在這種情形下變得不敢說出口,總覺得主人壓抑的暴怒與此有關。話說的磕磕絆絆,“然後,深夜的時候又去了WAVE……不過我是陪梁君奕去的,我什麼也沒做!”
陸珩輕笑了一聲。
這讓葉卿心裡更加七上八下,猜不透主人的心思。
陸珩蹲下來,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可是昨晚我也在WAVE,就在你們樓上的隔斷裡,葉少當真什麼也沒做?”
——什麼?
葉卿大腦裡突然崩斷了一根弦——
他覺得事情正往一個被扭曲的完全不可控的方向偏離。
而他竟不知症結在哪兒,應該從何解釋。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雨霧玫瑰 頂流萌娃是隻千年烏鴉 偏偏惦記 佛子被娛樂圈拐走了 鏡中分身能修煉,我已超凡入聖了 蓄意靠近 我靠棺材橫行修真界 群星共鳴 藏嬌(穿書) 我在億萬富翁的路上一路折騰 流火集 清穿之土著不好惹 為她撐傘 嬌軟美人在民國當文豪 重回年代,我的二婚生活 奇棺寶鑒 鮮肉那不識好歹的後媽 頂級掠食者 錯撩豪門大佬後我翻車了 爐鼎,媚骨,純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