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博書驚了一下,但很快放松了下來,剛強撐了一路的淚水,終于在他哥懷裡湧了出來。
兩人隻抱了一會兒,周與行松開他,手指按着溫博書通紅的眼角,問他:“怎麼回事?媽呢?”
“她在急診大廳,爸給她送過去休息的,現在爸在醫生那兒。”
“撞得嚴重嗎?”
“說是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溫博書抿了下唇,眼淚又流下來,“腿不行了,碾的粉碎……”
溫博書說不下去,撐不住似的又蹲了下來,嚎啕大哭,旁邊全是哭得喘不上氣的家屬,溫博書蹲在一群人中顯得格外嬌小脆弱。
周與行也蹲下來,雙手握着溫博書瘦到突出來的膝蓋骨:“人沒事就好,相信醫生,小臻還年輕……到底怎麼回事,徐臻今天怎麼在中心廣場?”
溫博書擡起頭,淚眼朦胧:“他中午過來的,和同學吃飯,下午來唱歌,誰知道出來就……那人聽說是酒駕,直接沖到步行街上……剛有幾個人剛拉過進去又出來,醫生說救不了了……我不敢想象……”
“與行!”身後有個男聲喊他,繼父回來了,他看起來沒比溫博書好多少,周與行站起來,也和繼父擁抱了一下,安慰他:“叔叔,小臻不會有事的,你别太擔心。”
繼父搖了搖頭,表情很崩潰:“沒辦法了,得截肢。”
周與行沒有太多醫學知識,不清楚什麼情況下要到截肢的程度,他焦急地抓住繼父的胳膊:“怎麼就要截肢了?骨折還是什麼?能保一保嗎?徐臻才幾歲啊,骨頭能長的,我們再去問問醫生。”
繼父按住他,也哭了:“你沒看到他那個腿……不行了,醫生說血管沒法修複了,得馬上截,防止繼續感染。”
周與行完全懵住了,他都找不到自己的舌頭:“兩條腿都要嗎?”
“左腿,右腿能保住,左邊那條,是真不行了。”
父子三人在手術室門口沉重地伫立着,周與行突然說:“叔叔,稍微等我一會兒,我打個電話問問。”
周與行轉到安靜的樓梯間,掏手機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顫抖,緊張得沒法按出數字,他打了易安的電話,令人窒息的等待後,易安接起了電話。
“咋了老周?”
周與行盡量用最快的語速把事情說清楚:“我弟出車禍了,人在七院,名字和手術室編号我馬上發給你,醫生說他左腿保不住,必須要截肢,現在等着手術,你幫我問問,有沒有辦法保住腿,拜托了兄弟。”
易安吊了郎當的聲音馬上變得嚴肅起來:“行,我打個電話問問,10分鐘,讓家屬先和醫生談談。”
易安動作很快,他們等了沒多久就,回複就來了:“七院副院長現在就在院裡,剛打電話問了搶救的,說傷口有感染,要保命必須高位截,沒辦法,你們穩住情緒,你弟還很年輕,截了之後盡快适應假肢,生活可以保證,心理上要你們給他鼓勵。我現在在過來的路上了。”
周與行心沉到了底,對易安道了謝,忍住情緒和繼父說:“叔叔,小臻還年輕,上假肢适應也快。”
繼父聞言控制不住自己了,猛地偏過了頭,溫博書在旁邊僵硬地靠着,周與行不好去抱繼父,隻能去抱溫博書,對着父子倆說:“人沒事,就是萬幸,其他我們都聽醫生的,保住生命要緊。”
易安趕到的時候手術已經開始了,他和溫博書的繼父握了握手,讓三保去聯系副院長,科室主任也過來了,和易安他們打招呼,把周與行三人請到辦公室,把剛才和繼父說過的話又和他們說了一遍。
“車禍現場過來的時候家屬應該也看到了,左腿被碾壓粉碎時間太長了,我們這邊手術隻能盡量保存殘肢,手術應該還需要一個多小時,感染比較嚴重,截了之後還要進行深度的清創,還請家屬不要着急,再等一等。”
周與行現在是三人裡唯一比較冷靜的:“術後大概多久傷口可以愈合?”
“這個不一定,手術切口兩周左右可以愈合,然後看傷口内肉芽組織生長情況了,局部皮膚夠用的話直接縫合就行,不夠的話到時候再植皮,隻要傷口不感染,這個都是小手術。”
“那什麼時間可以裝假肢做康複?”
“這個也得看病人情況,至少得要2個月以後,恢複好的話。”
周與行歎了口氣,他實在接受不了前幾天還在那活蹦亂跳的徐臻現在躺在病床上昏迷,今後等着他的是殘缺的左腿,和與假肢相伴一生的結局。
說話間三保帶着副院長過來了,氣氛太過沉重,副院長也沒寒暄,直接和主任談起了手術情況,周與行帶着溫博書出來,讓繼父和醫生們繼續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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