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得對付她這個獵物過于容易,花豹并未急着撲來,而是張嘴垂涎,雙眼緊盯住她一圈圈轉着,将包圍圈逐漸縮小。
蘭佩暗道不好,已顧不上去想這山谷中為何會突然出現這一對猛獸,隻覺頭皮發麻,下意識想要調轉馬頭朝反向沖上山谷,誰知身下青骢受了驚,隻一個勁的嘶鳴,擡起前蹄的方向,與她執缰的方向全然相反。
就在猶豫的一瞬,兩匹花豹已經沖下山谷,朝她襲來。
不遠處的山谷高處,一襲棕黑色皮衣的呼衍樂隐匿在秋日棕黃色的樹叢中,靜靜看着被自己放出的野兔引來此處的蘭佩,即将慘死在餓了幾日的花豹尖利的爪牙之下。
這便是十日前冒頓離開之後她給出的答案。
借秋獵之由放獸殺了蘭佩。
這一次,她絕不會再失手,而蘭佩,必須死。
她倒要看看,失去心愛之人的冒頓,那個将她的愛與尊嚴踐踏在腳下的夫君,這回又會如何疑她,如何對她。
就算刀箭無眼,他也不能錯殺無辜。
要怪,就怪那餓極了的野獸罷。
她的身邊,原本用來捕捉獵物的陷阱中,一路追來的阿諾手腳被束,已經奄奄一息。
呼衍樂不禁輕嗤一聲,主子馬上就要死了,身為忠心不二的侍奴,又怎能獨活。
……
山林的南邊,頭曼剛剛射中一頭成年雄鹿,冒頓緊随其後,也射中一隻野豕,唯有烏日蘇一直跟在左右,幾次拉弓,都未發矢,似是心不在焉。
冒頓察覺出他的異常,身邊密林中,似乎也總有暗影相随。
看來,烏日蘇把他那日回到單于庭說的話當了真,決心先除頭曼。
冒頓微微蹙眉,頭曼該死,但不是現在。
大局未穩,單于庭若突然變天,隻會讓他陷于被動。至少現下,單靠他手中的一萬騎,還不足以應對頭曼多年經營效力的死忠。
烏日蘇做事向來不顧後果,有勇無謀,有頭沒腦,他的計劃,斷不能毀于烏日蘇的手中。
今日頭曼身邊雖有近身侍衛,但頭曼在明,敵手在暗,冒頓心生疑窦,在沒有十足證據前,他不便輕舉妄動,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領兵緊跟頭曼,密切注視着林中任何一絲異動。
今日一直陰沉着臉的烏日蘇确是有備而來。
比起殺了頭曼,他更願意讓頭曼遇襲負傷,之後栽贓是冒頓所為,挑撥他們父子關系。
畢竟在他的地位還未得到承認之前,頭曼這棵大樹不能倒,他能做得,就是不斷在冒頓和頭曼的父子之間劃深裂隙,制造障礙,瓦解本已十分脆弱的父子親情。
為此,他早早埋下伏兵,串好供詞,忍到現在,恰是因為冒頓在這裡礙手礙腳。
他心中着急,不敢貿然突進,一直在等合适穩妥的機會下手。
正膠着之際,一匹快騎追了上來,冒頓看見來人,心下一沉,略作權衡之後,竟随着那人調轉馬頭,朝林子北邊奔去。
随他至此的一百近身騎兵見主帥突然改變方向,以為圍獵路線有變,在拓陀的帶領下也跟了上去。
“我去去就回,你們在這守着,保護頭曼!”
冒頓隻來得及對拓陀交代這一句,整個人已經策馬飛出了這片密林。
烏日蘇望着冒頓遠去的背影,陰沉了一上午的臉上終于綻出笑容,是他自己說的,機會隻有一次,失去了便不會再來。
哥哥既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将機會拱手相讓,就莫怪他身為弟弟有樣學樣,也在背後耍弄些小手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陰他一把。
冒頓明知頭曼在烏日蘇身邊随時會有危險,明知那危險雖是向着頭曼,實則朝他而來,但他還是追随内心的召喚斷然離開,給了烏日蘇可乘之機。
若因頭曼出事而身陷囹圄,他或許會為自己的一時沖動而懊悔,但若因自己未能及時趕到而害她丢了性命,他搏命至今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義?
适才來報信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安插在呼衍樂身邊的侍奴阿承。
今日狩獵,他料到呼衍樂喪心病狂,蘭佩或有危險,已派二十精銳暗中保護,同時讓阿承盯緊呼衍樂,一旦她有異動,第一時間來報。
因而阿承的突然出現,印證了他此前的猜測和準備的完全正确,呼衍樂當真甘願以命涉險,拂他逆鱗。
其實早在她用馬鞭抽了蘭佩之時,他已起殺意,當時隐忍不發,是以為她能聽得懂話,好自為之。
豈料不過多時她居然意圖放蛇咬死蘭佩,念她年紀尚小,一時被嫉恨蒙了雙眼,他再一次給了她機會,沒有立時殺她,已是格外開恩。
如今想來,那時留她一命竟是錯的,呼衍樂不除,蘭佩便因為他的關系,時刻處在危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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