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歡愉接過那張紙條,沒有攤開來看,也沒有踹回兜裡,隻是這麼拿着。她那褐色的瞳孔正閃爍着光芒,思緒似乎飄去了從前。
自姜歡愉記事起,她的世界就被高濃度的酒精味和随時落在臉頰上的巴掌充斥着。
收養她的男人姓張,是個二流子,因為老婆何氏生不出來才找路子把她從人販子手中給買回來。
張姓品行不端,是個慣愛偷雞摸狗的人;他長有一張凸出來的雞嘴,平素嘴裡不留德,鄰裡八卦有他的份,背地裡說東說西有他的份,當面辱罵人豬狗不如的也有他的份;
沒喝酒還好,一喝就要打何氏,連姜歡愉躲在床頭底下都被他給拖出來狠狠地打。
而何氏性格懦弱,别說反抗了,連聲音都不敢吱一下。因而這場漫長的挨打似乎總也沒有盡頭
姜歡愉沒數過被張姓打過多少鞭子,因為新傷總是覆蓋舊傷,她數不過來。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姜歡愉十歲那年。那一年張姓因為嘴皮子的禍,激怒同村一個惡霸,被打死後套頭丢進了河裡。
得知消息後,姜歡愉一直在暗自狂喜。她以為她終于擺脫了這個死酒鬼,可沒想到這是她另一個噩夢的開端。
張姓的死對何氏來說,不知是解脫還是天塌了。總之,從那之後何氏就一直死盯着她,她出門買個菜,就幾步路的距離,何氏都會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惶恐不安地抓住她的胳膊,厲聲質問她要去哪裡。
起初她以為何氏是害怕孤獨沒人陪伴,還會坐下來哄何氏不要害怕,告訴何氏自己一直在。
直到何氏破天荒地拿出私房錢帶她去商場買了件裙子,把她帶進一家高檔的會所,親手把她交給會所的負責人。她才猛地意識到,她再次被人轉手給賣了
因為坎坷的身世經曆,她從小就比同齡人要早熟得多。她心中清楚那家面上看着輝煌無垢的會所其實是個銷金窟,裡頭盡是些腌臜事,那些進來的衣着體面的客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不自救怎麼擺脫這種境地?難不成這輩子都要這樣堕落下去了嗎?
後來十歲的姜歡愉趁老鸨分身乏術時從通風入口爬進去。
那通道迂回且曲折,漆黑不說,動靜稍微大一點就會有回音。
姜歡愉不敢呼大氣,她用小小的身軀弓成一隻受驚進入戒備的野貓,在通道中慢慢地往盡頭明亮處匍匐前進。
但她那時到底是個小孩子,知道可以爬出去,卻不清楚從盡頭那兒出去會看見什麼樣的場景
但也許是老天爺可憐她,因為她爬出去後遇見了一個人;
當她探出頭查看完四周的環境後,她發現自己眼前的路就是會所門前那條大馬路的道牙子邊。
幾個身材高大的攜棍者正背對着她和老鸨對着話,那老鸨臉上憤怒的神情至今曆曆在目。
那刻,她想自己絕對不能被抓回去,于是她當機立斷,咬牙切齒地抓住一根水泥管,在跳下去的時候與當時路過的薛貌生來了個四目相對。
過往的事如沉疴痼疾一樣深埋于肉體。想到遇見薛貌生之後的事情,姜歡愉覺得開心又痛苦。
這時她的眼睫開始顫抖,一雙修長的手緊緊地揪住裙子,勒出幾道皺褶線來。
見姜歡愉神情不對,池越正要開口安慰兩句。這時手機突然來電,他低頭一看,是丁宇濟打過來的。
他朝姜歡愉點頭示意抱歉才接起來,電話裡丁宇濟開門見山道:“越哥,沈老師被人帶走了
半個小時前
丁宇濟還沒把阿星帶回去家去,阿星就突然叫道:“放我下來!”
“怎麼了?”
丁宇濟立刻刹車,把阿星給放下來。阿星抓着他的衣袖,鼻音濃重地說:“沈老師她被人抓走了!我們快報警救她!”
丁宇濟正打算回去之後給他爸丁鳴去個電話問一問沈老師人在哪裡,怎麼把阿星一個人給丢在輔路上。
聞言吓了一跳,他蹲下身,用手背擦掉阿星的淚痕,疑惑道:“你再說一遍?沈老師被人抓走了?是在哪裡被抓走的?”
丁宇濟心想,阿星看不見,她怎麼那麼肯定沈老師是被人給抓走的?
而且沈老師是個大人了,法制社會,光天化日之下,她如果真的被人給抓走了為什麼沒喊救命?獨獨留阿星一個人在輔路?
阿星打了幾個哭嗝,才斷斷續續地說出一段話來:“老師……老師被人綁起來了,我聽見繩子綁……在她身……上的聲音,綁她的那個人爸……爸也知道,爸爸給那……個人開車……”
不過才三言兩語,但丁宇濟瞬間明白過來,原來沈老師是被他爸的老闆何旭陽給帶走了,難怪沒見到沈老師人,他爸還打電話讓他把阿星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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