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時,宮門随着三聲鳴鐘而大開,滿朝權貴陸續沿着鋪就豔紅軟毯的大道入筵。金黃的琉璃瓦反射着最後的餘輝,很快便挂上了萬盞明燈。
許揚沒有過早入席,在東宮同夏晨閑聊好一陣後,才踩着最後的時刻邁入淩羅殿。緊随着門前迎賓的宦官喊了一嗓子,殿内的官員和家眷紛紛注視過來。
今日這場中秋皇宴的主要目的之一是犒勞邊關将士,而其中最受關注的便是許家了。十數年前,許家随現在的皇帝夏明宇起義,開基立業,之後又披甲挂帥,抵禦最難纏的西北瓦剌。如今朝堂之上,再無世家有這樣的豐功偉績。
邊關逐漸安定後,長居草原沙地的許敬時歸家與妻兒團圓,未想才兩三年的時間,自己的兒子也走了他的路,選擇了從武。
許揚自幼便被人說有其父之姿,即使在京城的名聲不算好。到了可以為官的年歲後,他拒絕了羽林衛的閑職,隐了名姓入軍在郊外的校場磨練了數月。後來被發現,許敬時便無奈地送他去自己留守在外的隊伍了。
許揚走時在朝中挂了個名頭,如今戰功加身,是正式賜予封号的時候了。然而,要讓他另掌一支軍隊還是入皇宮禁衛,這裡面大有看頭。
群臣小聲議論時,許揚已經在上位就座了。他往女眷的席位望了幾眼後,才偏頭看向自己身旁的父親。
許敬時的長相更像儒将,闆起臉來還有些像滿嘴文言的謀臣。此刻他看着兒子心事重重的樣子,關切地問道:“白日去找完太子,怎麼不先回家一趟?是出了事?”
“别擔心爹,揚兒隻是在想如何跟陛下開口要獎賞。”
“你别多說,一切陛下自有定奪,不會委屈你。”許敬時聽罷緊張起來。
許揚挪近了些,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确認道:“賞多封便少,揚兒若求得賞賜多些,是不是會留在咱家的安西軍?”
“話是這麼說,但你還能要啥賞賜?金銀珠寶绫羅綢緞?你是這種人嗎?”許敬時看着自己兒子認真的眼神,欣慰之餘更多的是心疼,“萬事過滿則虧,而且咱家現在還不用你來操心。你呀,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許揚被輕點了一下腦門,緩緩勾起唇角:“那就先謝過爹了。”
未多久,天子的儀仗到了,衆人起身迎接,大樂奏起。
夏明宇昂着下巴坐上高位,說完一番祝酒辭後,開始談論西北的戰事:“這一年,瓦剌被吾國後起之秀打得節節敗退,已有三月不敢試探邊際。如此豐烈偉績,飛卿功不可沒。”
聽罷,許揚起身低眉,恭敬地說:“陛下擡愛了,堅守西北多年的将士們才是勞苦功高,微臣不過受他們照顧乘了勢。”
“這邊境确實磨練心境,這般謙虛,像個大人了。”夏明宇眉眼彎起笑了笑,“朕都想過,明年把太子也送去。”
聽到這話的夏晨一個激靈。
這邊,夏明宇接着道:“你這一年仗打得漂亮,朕聽說你父親麾下将領都對你贊賞有加,是時候該封賞了,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許揚拱手,“微臣這一年看盡邊關戰事和百姓疾苦,深谙安定不易。而今隻想邊塵不驚,為戰士們謀份福祉。微臣隻望他們都能回家看看妻兒老小,再攜之一睹京城繁華,看他們所守衛的河山以及所願的太平盛世。”
“好!”夏明宇振臂而起,“朕也是萬萬沒想到,才不到二十年就已見國泰民安,邊關将士功不可沒,亦是要來看看的。”
随後,在群臣附和下,他話鋒一轉:“飛卿方才所願還是為别人求的,但你自己也要受賞啊。如果讓朕給你挑,就不一定是你喜歡的,還是說飛卿如今長大了,不打算親近姑父了。”
片刻後,許揚笑着擡起眼皮,露出眸中亮光,“想要什麼陛下都應允嗎?”
“隻要朕能做到,朕都會量力滿足你,當然不可以是傷天害理之事。”
聽罷,許揚與夏晨對了個眼色,才悄悄呼出口氣,說:“微臣白日去明理書院走了一遭,在竹林間遇一孩童打拳,突然興起,便同人過了幾招。”
夏明宇挑起眉,“噢,還有此趣事,像你會做的事。”
許揚繼續道:“他一招一式俱是認真,但力氣自然是比不過微臣的。那孩子憤憤離去時,微臣追上問師出何人?他垂頭說書院内未有學武的課程,照着書模仿而已。”他頓了一下,聲量拔高,“陛下也知,明理書院聚集了黎國下一代的棟梁,然強者是該文武雙全的。”
聽罷,夏明宇贊同道:“武非隻用于戰場,也助防身和健體,是時候将武學提上日程了。”他忽然想到什麼,偏頭看向夏晨圓潤的臉,擰起眉頭,“朕記得太子是習過劍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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