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老徐的房間,我扒着屋門往外看了看,确定沒什麼動靜,才大着膽子提了老徐那把敝帚自珍的破刀出了屋門,外面的寒氣怎麼那麼重,這都七月了,今天是月初,月亮又不知到哪去偷懶了,望着寂靜黑暗的天地,聯想起渾身是血的黑衣人,一陣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
這個黑衣人是誰,看老徐的反應應該是認識的,但是老徐的那幾個下線我都見過,沒這個人啊。但是看這家夥渾身是血,而且老徐又這麼緊張,應該是出大事了,有人要殺我們線人自然是我們知道了什麼觸及對方利益的消息,而這個黑衣人跑到我們這,會不會把危險也帶到我們這裡,那我們豈不是也很危險,老徐的羅漢刀能抵擋得住嗎?一個個問題萦繞在心頭,想得頭皮有些發麻,但是手上卻沒有閑着,折了一根帶樹葉的樹枝,把路上的血迹和足迹一一抹去,一直抹了二三十丈,血迹從官道上轉入了樹林。
嗯,差不多了,我又拿出那黑衣人的鞋子,踩着這雙鞋子開始往東走,再往東十丈就是姚江,隻要裝作足迹是在江邊消失的,就算是有人追蹤也會認為是投江遁去吧。
好不容易布置妥當,心頭一陣得意。哼!關鍵還得靠腦子好使。深吸了一口氣,又熱了一下身,“撲通”一聲,我投入了水中一直遊出十丈,再上岸繞回茶寮,天衣無縫。拖着濕漉漉的身子,我有些脫力的走回茶寮,剛才的一切讓我的體力有些透支。咦?門前似乎有個黑影,從地上揀了塊石頭往黑影擲去,“咕”一隻鳥飛了出來。
“誰?”老徐躍出門口,絲毫不見平日的遲鈍。
“沒事,是一隻鳥,我還以為是個人。”
老徐見是我松了一口氣,問道:“都妥當了嗎?”
“嗯。”我點了一下頭。
“那好,帶上鋤頭,我們連夜将屍體埋了。”
“他不行了嗎?”老徐的話讓我有些不能接受。
“對,這就是線人,任何一刻都可能丢了性命,我也是,你也是,你明白我讓你凡事低調的原因了嗎?好了,快點。”
第二天醒來比平日晚了半個時辰,昨夜的折騰讓我的身心都疲憊不堪,埋了那個人後,老徐就回屋了,什麼也沒對我說,我也什麼都沒問,幹了幾年線人,基本的規矩我還是懂的。不過在埋人的時候,黑衣人的頭套掉了下來,是個光頭,上面還有香疤,原來是個和尚。
随便梳洗了一下,我來到了茶寮,隻有文先生一個人已經坐在那了,這窮酸怎麼起那麼早,老徐也照例趴在櫃上,似乎昨晚什麼也沒發生,一切隻是我的一場夢。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接着一個身着金袍的人走了進來,衣服雖然華麗但是有些淩亂,頭發也似個鳥窩似的,人倒是長得很俊,隻是透着一股狼狽得味道。
“快給我上酒,大壇的,還有饅頭,肉,有什麼都給我拿上來。”金袍人一邊嚷着一邊掏出一錠元寶拍在桌上。
雖然我大明開過以來,民間隻準流通銅錢和寶鈔,金銀交易是明令禁止的,但是由于攜帶保存方便,人們都是照用不誤,反而是寶鈔遭遇冷落,朝廷想管也管不過來,前幾年一打仗,寶鈔更是絕迹了,所以我們這些開店的也樂意收金銀。
“是,馬上就來。”我吆喝到。
這時從外面又走進來一個道士,應該五十出頭了吧,那件寬大的道袍配上他那瘦小的身軀,感覺不是他穿着,而是他被裝在道袍裡。但是他本人遠不如他的穿着那麼好笑,一對小眼睛不時放出鷹隼似的目光,進了店鋪不坐下也不要吃的,隻是打量着茶寮裡的人。
我被他盯得有些心慌,但還是強打精神去給那個金袍客張羅吃的,眼睛瞟向老徐時發現他在向我撇嘴,于是又向櫃上走去,走到櫃上發現上面有幾個用手蘸着水寫的字,“勿動聲色,進後堂”。我裝作要去取酒就進了後堂,剛進來不久,老徐也跟了進來。
我壓低聲音,湊到老徐的頭邊,“老徐,今天這幾個人透着古怪啊。是不是沖着我們來的?”
“先不管這些,時間不多,呆久了他們會生疑的。杉兒,我下面說的話,你要用心記,一個字也不能錯。聽清了嗎?”老徐一臉嚴肅。
“是。”我重重點了點頭,從老徐的口氣可以看出事态的緊急。
“好,等會不論出什麼事,你就裝作外面給馬加草料,就是那匹金袍客的馬,如果這裡的人沒有動靜,你就一個勁往外走。如果這裡的人有動靜,想阻止你,你就趁勢上金袍客的馬,不管茶寮裡出了什麼事都不要回來,你的目的地隻有一個,就是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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