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想,玉扇也就這一個缺點了,長得不好,可自家兒子總得有人伺候呀,金姨娘不行,玉扇也不合适,她眼睛轉來轉去,忽地将目光落在翠琳的身上,小丫頭今年也十六了,很是活潑,圓臉大眼睛,倒是挺漂亮的,便有些上心。
卻說駱寶櫻坐了轎子,此時已到劉家。
由兩個丫環領着行到園中,遠遠便聽見有人在打趣劉瑩:“聽聞周二公子予你寫了詩詞呢,便這樣有情趣的公子,你也不放在眼裡,可見門檻是有過高,一家有女百家求真正應在你身上了。”
“周二公子算什麼,吳家不也求娶她嗎?”另有姑娘繪聲繪色道,“那吳公子恨不得追堵到門口呢。”
什麼時候,劉瑩有這樣大的魅力了?
駱寶櫻心想,當年羅珍才叫豔冠群芳,衆人求娶呢,要不是她一早看上衛琅,定然得挑花眼,便算如此,得知她定親,也不知多少公子暗暗傷懷,她一拂衣袖走上前去。
劉瑩看見她,在姑娘們中沖她微微一笑。
“駱三姑娘今兒定是咱們之間最小的了。”有人笑起來,“京都也許久沒見這樣小的才女。”
“謬贊了,隻一項書法堪拿得出手,哪裡算得才女?”駱寶櫻謙虛。
“這話倒也是。”有人挽回劉瑩的面子,“真要才女,必得樣樣精通,至少也得三四樣吧,比如阿瑩,除了字好,茶技,彈琴,對弈都是佼佼者呢,在座可有誰比得上?”
今日是她生辰,衆人都道服氣。
劉瑩邀她們在園子裡坐下。
劉夫人知曉姑娘家在一起,必得彈琴論畫的,這兒就都讓與她們玩,一應的物什也準備好,果子切好了擺在水晶盤上,五顔六色的點心眼花缭亂,為助興,甚至還有樂妓在旁輕彈曲子。
真正是神仙過的日子。
可見這一年,劉瑩又花了不少功夫哄劉夫人開心了。
駱寶櫻不動聲色坐着,等到丫環們端茶來,偷偷從裙子裡伸出腳絆了一下,丫環就将茶潑在她的裙子上,她又忙道:“是我不小心,還請劉姑娘别怪責于她。”
劉瑩自然不好苛責的,笑道:“無甚,誰還沒個犯錯的時候?隻你這裙子弄髒了,不好這般坐着。”她站起來,“走罷,去我房裡,挑一條換上。”她很是周到,“假使嫌長,有繡娘稍作針線,也是一會兒功夫。”
二人便去了劉瑩的閨房。
上回在劉家,一直在外頭,都不曾去。
其實閨房是極為私密的地方,若不是親戚,或很熟的閨友,鮮少能進去,大抵就在堂屋坐坐,而劉瑩的閨房,駱寶櫻了如指掌,因劉夫人的關系她經常來玩,劉瑩若是男人,她們便是青梅竹馬的關系,這裡擺放着什麼,她再清楚不過了。
然而此番進去,竟是陌生。
駱寶櫻四處看看,笑道:“劉姑娘的房間可真整潔呀!”
印象裡,劉瑩這兒原有不少東西的,牆上必得挂着畫,案台上必得有香爐,她記得高幾上還有兩個花插,那是她送與劉瑩的,說她房裡太冷清了,需得多插些花,滿室飄香才好。
劉瑩當時并不是很喜歡,猶豫的時候,二姑姑就說了:“珍兒對你這樣好,你還不收下?别浪費她一番心意。”
後來再來,劉瑩的房裡就總是插着花。
如今沒有了。
她轉過頭,看着空蕩蕩的牆。
正中間,這裡本有一幅畫,中秋賞月的時候,她們去宮裡拜見大姑姑,大姑姑正巧得了好些畫,說送與她們欣賞欣賞,她一眼就看中了一副月下美人圖,而劉瑩那時得的卻是猛虎下山。
也是很威風的,劉瑩總将它挂着。
她以為她很喜歡呢,原來也不是。
駱寶櫻有些發怔,繼而笑着與劉瑩道:“我以為劉姑娘喜歡熱鬧呢,還以為劉姑娘的閨房必是花團錦簇,誰料得一絲不苟,好像男兒的卧房呢。”
劉瑩嘴唇抿了抿:“我不喜歡東西多,清清爽爽的好。”
“原是這樣。”駱寶櫻外頭又看向那座牆,“這兒原先是挂着畫的吧,瞧這一塊中間顔色比别處亮。”
“是。”劉瑩沒想到她心細如發,卻也沒有隐瞞,“是挂着一幅,隻睹物思人,我總想起我去世的表姐……”她露出傷懷之色,“故而才取下來。”
提到傷心事,别人自不好再問。
因此,她才能光明正大,将所有與她有關的東西都收了起來,難怪整個閨房都有些不一樣,駱寶櫻坐在椅子上,瞧着她吩咐奴婢将衣裳取出來。一件件都極為漂亮,顔色鮮嫩,她甚至看到月籠紗,碧水藍等隻有宮裡才有的衣料。
駱寶櫻故作驚歎:“這料子叫什麼呀,我在京都的鋪子裡都不曾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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