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是句廢話,程子安除了給他個白眼之外,完全沒有要點頭的意思。可事到如今,李霖也隻好硬着頭皮開口道:“那什麼,子安啊,其實就是我前些日子去群芳閣的時候,遇見過陸群……幾次。我怕你生氣,就沒和你說。”
李霖今年也十六了,比程子安大上兩歲,早已知了人事。他們那一群人裡,程子安算是年歲最小的,再加上程家家教嚴格,所以去群芳閣之類的地方時,他們從來不會帶着程子安,而程子安自己也從來沒有提出過想跟去見識見識。于是久而久之,這便成了一個共識,李霖他們甚至不會在程子安面前提那些秦樓楚館的事兒。
程子安聞言沉默了一下,又問了句:“你遇見過他幾次?”
李霖幹笑了下,慢慢從溫暖的毛裘披風裡探出隻手來,然後伸出了一根、兩根、三根、四根手指……最後張開了整個巴掌。
“……那就是很多次了?”程子安的聲音冷飕飕的,聽得趴在他肩膀上的貓崽兒都渾身不自在。于是猶豫了一下之後,貓崽兒還是妥協了,自覺的從肩膀上爬了下來,開始往程子安的披風裡鑽,似乎想要回到程子安的衣襟裡去。
子安少年順手托了下貓屁股,也沒再拒絕貓崽兒鑽衣襟的行為,反正看見他抱着貓的人已經多了去了,也沒必要再藏着掖着。
被摸了屁股的女帝陛下暗自磨了磨牙,奈何對方現在怒氣值爆棚,她一點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觸黴頭。所以她隻是渾身僵硬了一下,然後便老老實實的窩在了程子安的衣襟裡,順便默默地在心裡給對方記下一筆,反正将來她有的是機會報複回來。
貓崽兒心安理得的窩進了子安少年暖和的衣襟裡,李霖卻還是提心吊膽的盯着程子安看,就怕他一個沖動跑上去就把人給打了——别看這家夥平日裡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但隻要和褚京墨扯上了關系,他的一切行為都會很反常。
還好,程子安雖然十分氣憤,但理智仍在。他眯着眼看了遠處的陸群一眼,然後斂了斂衣袖,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過去了。
李霖一點兒也不放心他一個人,連忙跟了過去,卻見着程子安過去之後随手就在一旁的架子上提了把弓,開口問道:“小弟剛來,看着這遊戲有趣,不知可否一試?”
程子安雖然深居簡出,但因為程家的餘威猶在,在場認識他的人還真不少。隻是之前大家并沒有深交,這會兒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出,一時間不少人面面相觑。不過無論如何,這隻是一場玩鬧,沒有理由随便得罪人,所以很快便有人笑道:“程公子随意。”
道了聲“多謝”,程子安便從一旁的箭筒裡抽了支箭出來。彎弓搭箭,一氣呵成,但箭尖所指,卻不是遠方的那棵挂着彩頭的大樹,反倒是站在一旁的陸群……
李霖吓得倒抽一口冷氣,差點兒就忍不住沖上去抱住他。卻見着程子安冷肅的表情一改,嘴角輕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還沖着陸群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然後一個轉身,手中弓弦一松,箭隻“嗖”的一聲就沖着遠方的大樹飛去了。
因為程子安的動作很快也很突兀,陸群身邊的人這時才反應過來,一個個吓得臉色都變了,目光來回的在程子安和陸群身上瞟,而陸群本人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正在這時,遠處守着大樹的侍從高聲喊道:“中了。”
衆人回頭看去,便見着那侍從喊過之後便快步上前,俯身去撿地上的東西。那一箭顯然是射斷了系着彩頭的甚至,而他們此刻雖然看不見落下的彩頭是什麼,但卻有目力上佳的人發現挂在樹梢最高處,那最難射中也最為貴重的一枚羊脂白玉不見了。
侍從很快便撿了彩頭送過來,果然便是那枚白玉。
程子安随手接過,目光卻沒放在這一枚美玉上,反倒是輕飄飄的瞥了陸群一眼,眼中的挑釁和不屑不言而喻。
這時候旁邊的人都看出來了,程子安這是來找陸群的茬了。他一箭就射下了最好的彩頭,偏偏陸群之前連射三箭,連挂在最下面的宮縧都沒射中。與之一比,簡直丢臉到家。
這臉打得“啪啪”的,陸群氣得臉都青了,但這事本是他技不如人,也不好發作。隻是目光在周圍那些貴女們臉上一掃,卻是再也沒臉留下,于是一甩衣袖轉身就走。
程子安當然沒欄,就算他氣憤難當,但這衆目睽睽之下他除了讓對方憋屈點兒之外,也确實不能做些什麼。于是他收了弓箭,又沖着剛才招呼他的某家公子道了聲謝,也沒多留就走了。
“怎麼?解氣了?”李霖扯着嘴角怪笑着,以為程子安隻是一時少年意氣争個長短,于是笑完又沒好氣的道:“我還真以為你要拿箭射他呢,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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