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韶微微垂着頭看不清神色,然而她那通紅的耳根和脖子早已經暴露了一切。她沒好意思回話,更不知道該怎樣開口,正糾結間面前卻突然一暗,是蘇墨湊過來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然後柔聲問她:「今日是你我成親的日子,怎麼哭得如此傷心?」
心突然就軟成了一灘水,鐘韶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看蘇墨,對方的眼中除了關切再無其他。于是她搖了搖頭,遲疑着實話實說:「我不知道,隻是聽了你的話,突然就覺得心酸難過起來。」
蘇墨聞言一愣,繼而擡手撫了撫鐘韶的披散在背後的長發,笑歎道:「跟個孩子似的。」
鐘韶想反駁,卻不知該說什麼,先前的情緒仿佛潮水一般,突然而來勢不可擋,漸漸退卻後又再尋不見蹤迹。别說蘇墨了,就連鐘韶自己都不知道,她們今日大婚,她為何突然如此悲傷。
對于鐘韶的情緒爆發,蘇墨許是上心了,也許是沒有,但今日是她們大婚的日子,良辰吉日不可辜負。于是她牽起鐘韶的手,将她引到了床邊坐下,又自去了擺着龍鳳喜燭的桌案邊端回了兩盞酒,将其中一隻酒盞遞給了鐘韶:「我知你酒量不好,在外面也定飲了不少,可合卺酒總是不能免的。」
鐘韶一擡頭,便對上了蘇墨笑盈盈的眸子,她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清亮,但今日卻隐隐含情。隻四目相對的瞬間,鐘韶的心頭便有忍不住狂跳起來,再瞥見蘇墨今日精緻嬌豔的妝容,一時間更是看得入了神,呆愣間連對方遞來的酒盞也忘記接了。
蘇墨側身在鐘韶身旁坐下,輕輕将手中的酒盞放入了她的手中,笑道:「回神了,今日之禮可還未畢,阿韶是想走神到天亮嗎?」
今晚的新房之中,鐘韶可謂是狀況連連,若不是遇上了好脾氣的蘇墨,換個人來隻怕還以為她這是對婚事極度不滿了。
鐘韶聞言眸光微閃,回神時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臉卻是更紅了。
兩人沒再說話,鐘韶舉起酒盞看着蘇墨,蘇墨同樣舉盞看她。四目相對,兩人雙臂相交,飲下了半盞酒,然後交換了杯盞,将餘下的一半也飲盡了。
鐘韶放下了酒盞,轉而握上了蘇墨的手,看着她一臉認真的道:「此生此世,定不負卿。」
蘇墨的臉上仍是淡淡的笑着,眸中的鄭重卻并不比鐘韶少,她應道:「同舟共濟,此生不負。」
鐘韶心頭不知為何又是一痛,喃喃的重複了一句:「此生不負……」她呢喃完,看向蘇墨,眸子裡的光芒突然亮得驚人,仿佛帶着某種堅定。
合卺酒也飲過了,那今日這洞房花燭便隻剩下了最後一禮。
蘇墨起身将那兩隻酒盞又放回了桌案上,鐘韶不自覺也站起身跟了過去,于是蘇墨放下酒盞後再一回頭,便差點兒撞到了鐘韶身上……
氣氛似乎一下子變得有些奇怪,鐘韶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飲了酒,這會兒隻覺得渾身發熱,臉上更是燙得厲害。她微微偏過目光不敢去看蘇墨的臉,卻又忍不住想要湊到她身邊,腦海中還總有些不該出現的畫面冒出來——她突然有些惱,都怪蕭文萱送的那冊子,讓她忍不住胡思亂想。
這邊鐘韶還在胡思亂想,那邊蘇墨卻是再一次伸手擡起了鐘韶的下巴……蘇墨承認,她被美色所惑,當日兩人尚且心意未明,她便對鐘韶的朦胧醉态有些移不開眼,而此刻,這個人已是她的了!
唇上再次被一片溫軟覆上,鐘韶微微睜大了眼,随即又想起了什麼,便心安理得的閉上了眼。
發乎情止乎禮,之前兩人雖然早已經互相表明了心意,但逾越之舉卻是很少的。于是到了此刻,蘇墨吻得小心翼翼,鐘韶回應得亦是生澀無比,可那又如何呢?心已是被填滿了。
一吻畢,兩人都有些喘,不止是因為方才呼吸不暢,更因為心頭體内,似有一把火燒了起來。
鐘韶抿了抿唇,見着蘇墨頭上钗環未去,便道:「阿墨,我先為你将钗環取下吧。」
話一出口,聲音卻已經有些沙啞了,與往日的清亮尤其不同。
蘇墨笑了笑,沒有拒絕,隻是看着鐘韶那張布滿紅霞的臉,眸光略微有些深沉。
鐘韶似是沒有注意到蘇墨的目光,她牽了蘇墨的手,掌心有些微的汗意。兩人一道去了妝台前,鐘韶一樣樣的替蘇墨将滿頭钗環取了下來,她的動作小心,生怕扯着發絲弄疼了蘇墨,但指尖在蘇墨漸漸松散下來的柔順長發上劃過,卻又有些止不住的心猿意馬。
取下滿頭钗環,又卸了豔麗妝容,蘇墨緩步走到鐘韶面前,忽而笑盈盈的對她道:「方才阿韶替我取钗,此刻便換我來替阿韶更衣吧。」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夏日與你看海 名門嬌妻+番外 精靈之平庸之輩 名門記事 起源:三千萬光年之外 餘夜铳鳴 呃,公主殿下+番外 憶溯點 靈魂法醫,行走于人間的鬼怪絕唱 重生一将難求 女将重生在仇人家?都給老子死! 跪求解甲歸田 嬌美知青被糙漢老公吻到嬌聲求饒 重生寵後+番外 母後,跟我走+番外 扶搖直上三星際 朱顔玉色 獨占韶華+番外 絕境十八層 呃,公主殿下(現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