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淵忙謝恩。
燭光下,兩鬓閃有華光,司徒修心中滋味紛雜,也不知當初救下他到底是對是錯,讓他多嘗了苦楚,也叫韋氏,韋家乃至數百餘人都丢了性命。可見世事難料,便是如今他坐上這龍椅,又能掌控多少?
他站起來道:“大哥,不管你往後如何決定,這裡都是你的家。”
司徒淵怔了怔,半響嘴角略彎,低聲道:“臣謝過皇上。”
不管将來是否四海為家,可至少他知道,這個七弟對他仍是有一分心的,隻是未來的路,最終要靠的仍是他自己。
就在這一天後,從遙遠的柳州傳來消息,司徒恒成駕崩了,遺體正運往京都,他在尋找司徒弦月的途中終于沒有撐過去,死在半途。
裴玉嬌作為皇後,連忙吩咐下去,将宮中所有鮮豔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各宮屋檐下挂着的一溜紅燈籠都換成了白色。
便是兩個兒子,身上穿得衣服也都被換了下去。
隻見原先富麗堂皇的坤甯宮一下成了冰雪世界,熙兒驚訝道:“娘,怎麼了?我的蹴鞠都不給玩了!”
那蹴鞠紅紅的十分喜慶,當然是不能再拿出來。
“你皇祖父去世了。”裴玉嬌指指天上,“去了那裡。”
熙兒瞪大了眼睛:“去了天上?怎麼去的?”
“等年紀大了或是生了重病,個個都要去的。”裴玉嬌想起自己的母親,柔聲道,“你再大一些就知曉了。”
“可為什麼要白色呢?”
“去了那裡,咱們不是見不到了嗎,故而便得用白色來哀悼,這是規矩,自古以來便是如此,就好像你叫母親為娘,叫父親為爹,你隻消明白就行了。”
世上總有這樣那樣奇怪的規矩,熙兒點點頭,小大人般歎口氣:“我都不太記得皇祖父了,好似抱過我。”
“往後給你看他的畫像,你就記得了。”
“跟娘的那張畫像一樣嗎?”
司徒修給她畫得封後圖,裱好了貼在殿内,那是她最風光的時候,怎麼瞧都不膩,常被他笑話。
裴玉嬌摸摸他的腦袋:“是畫師給你皇祖父畫的,跟真人一模一樣呢。”
熙兒哦了一聲。
太上皇駕崩,規格與皇帝是一樣的,那日開始,整個華國禁止玩樂,作為兒子,司徒修自當要為父親守孝。隻他是皇帝,國不可一日無君,是以隻守得半年,大臣們便開始求三求四,他才重新又穿上龍袍,主持早朝。
大雪紛飛,司徒弦月站在塞外的風霜中,捧着一盅酒朝地上撒去,想起第一面見到司徒恒成,他尚是年青英俊的皇帝,可轉眼間,也不知時間如何過的,卻已化作一抔黃土。
這最後一面,其實見不見也無妨了。
人,最終都是殊途同歸。
她扔了酒盅,坐上馬車,遠走而去。
☆、第164章
天弘三年。
年輕的皇帝坐在奉天殿的龍椅上,面色冷峻,就在前日,與華國相安無事幾十年的外夷,在首領烏律的帶領下,夜襲迦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而迦城的知府竟然棄城投降,實在有損國之威名!
也無怪司徒修會生氣。
在他将将登上帝位之日開始,便很注意邊疆安危,豈料一缸好米混入老鼠屎,丢失了疆土,剛才已經有幾位大臣被劈頭蓋臉訓斥了通,如今再無人敢說話。
可金銮殿上,作為臣子不能不替主上分憂,衆人紛紛朝裴臻看去,更有些臣子,甚至做出了請求的手勢。
裴臻輕咳一聲,向前一步道:“皇上,如今追究職責未免過早,當務之急,該收複迦城,不如讓幾位将軍戴罪立功。”
見嶽父出面,司徒修的臉色才緩和些,誰料裴臻又道:“臣也願領兵前往,還請皇上恩準!”
殿内寂靜無聲,因最近戰事,裴臻數次請求出征,司徒修沒有一次準的,衆人心知肚明,那是因為皇後的關系,有些臣子在心裡便道,有個皇後女兒,皇帝女婿,還拼什麼戰功啊,早該好好享福了。
可裴臻還有向往,還有熱血。
隻司徒修是決不答應的,不然回頭怎麼跟裴玉嬌解釋,她非得跟他鬧起來,司徒修淡淡道:“裴大人乃太子太師,朕兩個孩兒還得由你教導……”他突然看向裴應鴻,“火铳營原就是你統領,另在葉城屯有十萬兵馬,你今日即刻出發前往葉城,與王将軍彙合,拿下迦城。”
裴應鴻如今已是二十出頭的人,這幾年曆練,早也有了豐厚經驗,正是年輕将軍中的佼佼者,聞言立時領命。
早朝又持續了半個時辰方才散,裴應鴻見裴臻沉着臉,笑嘻嘻道:“大伯,您就好好帶兩位大皇子吧,給咱們這些小子一點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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