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富貴的人未必都有氣質,畢竟被寵溺養廢,油頭肥耳的好大兒到處都是。
但是很多氣質,卻的确隻有富貴才養得出來。
支長樂悄然觀察了陣,那人吃東西的講究,瞄人的眼神,還有略顯光滑的白弱雙手,都與他蓬頭垢臉的外表不符合。
過分戒備,又帶着一股傲慢,但他卻連鞋子都不合腳。
多餘的不好判斷,不過“落魄”兩個字已能笃定。
“阿梨”支長樂看向夏昭衣。
“他在等人,”夏昭衣的目光遊離在遠處,小聲道,“便看看他等得是誰。”
支長樂點頭,明白她的用意。
從信落魄的商戶商主和書香世家着實太多,老派的富豪雖已失了家财,但能力都還在,給他們搭個平台,不定便有收獲。
為避免惹人注意,夏昭衣和支長樂待水涼個透徹,便起身走了。
男人在原地又添了壺新茶,大約半個時辰後,他的眼睛落在遠處出現的一個人影上,眸光終于變亮。
從信城外幾座茶樓在連年戰火中大顯破敗,遠處背靠山腳的那一排,去年還曾走水,燒死五人,燒傷三人。
男人身形佝偻,跛着腳朝茶樓後的偏僻山道走去,等在裡面的人影清秀婀娜,風帽往後摘下,露出一張修眉端鼻,明麗白淨的臉蛋。
少女睜着眼睛愣愣看着男人走近,對上男人沒有半分感情的冰冷眸子,她喑啞叫道:“父親。”
男人一聲不吭,直到靠近至十來步之距,他才将脊背挺起,瘸跛的腳步也變正常。
不說多秀挺的身姿,但瘦高清癯模樣,氣質已勝大衆許多。
“父親,”少女又喚了聲,盈淚的眼眸似漾起秋波,稍一眨眼,淚珠子便滾了下來,“你真的沒死。”
“信上要你準備的東西呢?”男人問道。
“得等幾日,”少女哭道,“城中戒嚴,且我與母親眼下的身份不便走動,我費了諸多功夫才出城的。”
“那就讓白清苑幫你們!她不是都有辦法将你們救活?”
“已不好再麻煩她了。”
“那你就忍心看你爹在這裡受苦!又不是多貴重的東西,尋常衣物和幹糧罷了!”
少女上下打量他,見他如此落魄,心中酸澀,又掉下一串淚。
“父親,這究竟怎麼回事,你當真做了對不起娘親的事?”
“我不與你說這些!我隻給你兩日,兩日後,你必須要将這些東西尋妥,眼下我得走了,你身上有多少銀兩?”
少女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他,緩了緩,從袖中摸出一個錢袋:“家中已被抄,房産田産和鋪子都被收走,娘親的嫁妝也被收走了”
男人奪來她的錢袋,頗有些份量。
準備塞入懷時瞧見淚漣漣的女兒,他暴躁地皺了下眉,從中取了些銀兩,将剩餘錢袋放回她手中。
“快回城吧,自己路上注意安全。”男人說道。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少女哭着看着手中錢袋,再擡頭望着他的背影,泣不成聲。
男人自茶館後的這條山道,一直往上山方向走去,遇見十來個采藥下山的藥農,他用最快速度藏起,避免與人碰面。
夏昭衣和支長樂在一條山道斜坡口便沒再繼續跟了。
一開始不好判斷身份,白清苑三字一出,一下了然。
回來路上,支長樂問夏昭衣要不要管這個事。
“該是白夫人去管,”夏昭衣說道,“我會寄封書信給她,由她去處理。”
“這其中有一條無辜人命,”支長樂說道,“他既然沒死,在縣衙後面那個叫和心小筠中所發現的男屍,便是他找來的替死鬼。”
“嗯,我也會在信上寫下。”
前面傳來許多聲音。
三張一模一樣的告示被貼在高大的布告欄上。
往來之人蜂擁而去,識字的慢慢看,慢慢念,不識字的到處問人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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