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掉落的雪,讓江天成為清淩淩一色,将凝未凝的河水緩緩流淌,其上披着一層輕薄的白霜。
夏昭衣本沖着江雪而來,想着大雪未成氣候之前還能走一走,沈冽便陪她。
好在天公作美,沒多久,風雪便漸緩,月色露出,銀光柔和灑下,落了一片清輝。
夏昭衣看着幾片雪花在自己的指尖上淡去,化作一細水漬,她長指輕搓,水漬也不見了。
側頭朝身旁男人的高大身影悄然望去,二人如此慢慢走着,很是靜谧,但沈冽沒有開口,她一時竟也不知說什麼。
就在沈冽也斟酌半日,準備開口時,夏昭衣終于打破沉默:“真好,上次收到你的信還是十日前,未想在從信便見到了你。我的回信你定沒收到,得回去才能看到了。”
沈冽的眉眼溫和清雅,不見多日趕路的半分疲倦:“我先去的青香村,未能遇見你,杜軒要我來從信府。”
“你去過到青香村了?”夏昭衣擡頭對上他的眼眸。
“嗯。”
“那,你這次來從信是何事呢?公幹?”
“……不是。”
“不是公幹,”夏昭衣眨巴眼睛,“該不會隻是來找我和杜大哥的?”
沈冽俊容上微有暈染,下意識想移開視線,這次被他強忍着:“……嗯。”
“是,賀川荒地的事麼?”夏昭衣問道。
“……”
天影落在少女的眸子裡,她的眼睛純澈而幹淨。
沈冽發現,在她面前,他真的做不到從容。他是一個過分平靜冷淡的人,她卻隻消一個笑,一個眼神,就能驚亂他寡淡無味的人生。
“不止賀川荒地,”沈冽黑眸深處輕湧着柔波,“還有北境貨物和錢奉榮的些許事。”
夏昭衣雙眉輕攏,看回前方,輕歎說道:“雖說都可以在信上說,但看似無事,真一件件說起,卻又委實龐雜,辛苦你跑這一趟。還有錢奉榮,這厮……着實讨厭。”
“他可有傷到你?”
“沒有,”夏昭衣搖頭,“被我傷得倒是挺重,隻是殺不了他,很是遺憾。說來,我未曾見過這樣一個人,皮糙肉厚又耐痛,尤其痛意還會令他興奮,蠻力更大,打得更兇。”
“我在青香村見到了支長樂。”
“支大哥……”夏昭衣低低道,“他眼下隻能勉強靠扶牆走動,等過些時日我回去,還得給他推拿。”
沈冽看着她黯淡下去的神情,他微微斂眸,轉開變得沉銳的視線。
那日收到杜軒稱支長樂不行了的信,他便立即想來遊州,臨行前又收到更加急送來得信,說虛驚一場,她将支長樂救了回來。
杜軒在信上的語氣置滿不可思議,完全不知她是如何辦到的。
沈冽看完信後,心頭的大石跌了下去,雖仍後怕,但确認支長樂絕對平安了。
關于她的一切他都記着,她并非是在不屈江替兄身死才榮冠天下,早在那之前,她便聞名四海。
定國公府的嫡長女,離嶺夏昭衣,回春妙手,與閻王奪人命,占星蔔卦,與天機鬥無常。
細細去算,那時慘死雪地的她,也不過當前這般年齡。
這時飛雪又翩然,夏昭衣停下腳步,視線落在遠處的戲龍渡。
渡口外泊着三艘大船,船上黑燈瞎火,港口裡更是清冷空蕩,一個貨物箱都沒有。
“錢奉榮那夜是從這裡跳下去的,”夏昭衣說道,“當時江水很急,他被我傷得不輕,卻還能活着,着實命硬。如果那日他死在這江潮之下,那幾日的諸多不幸,便不會發生。”
沈冽遙遙眺向遠處的岸線,江邊風大,但浪卻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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