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連着下了數日,漫天漫地都是刺目的白色。
客棧門前霜雪茫茫,門庭清冷,滞留的人都躲去後面隔着一條溪河的山腳孤村裡了。
午時前便有兇狠吵鬧的動靜從河對岸的孤村中傳來,待午後,這些動靜變大,快未時時,忽地爆發出混亂嘈雜的叫罵聲,還有慘叫和痛吼。
陳韻棋站在窗後遙遙眺着那些互鬥的人群,眉眼攏着輕愁。
她有一雙很好看的秀眉,楚楚動人,微微上揚便是令人生憐的八字。
房門被人輕聲敲響,季夏和的聲音響起:“陳姑娘。”
陳韻棋合上窗扇,過去開門。
“季公子。”陳韻棋福禮。
“可收拾準備妥了?”
“我本也沒什麼旁物,已收拾妥了。”陳韻棋側身看向桌子上的小包袱。
“嗯,那成,等下你便直接帶東西下來。”
“好。”
季夏和轉身要走,陳韻棋喚住他:“季公子。”
“嗯?”季夏和回頭。
“這冰天雪地,那沈公子趕路回來,當真不作停留嗎?為何不休息一夜,明早再走呢?”
“已經遲了,”季夏和輕歎,“時不我待,這一路回去,怕是喝口水都要對時間精打細算。”
“這麼趕嗎?”
“你再休息一會兒,待離開遊州,就不必跟我們吃這份苦了,你放心,我們既然決定收留你,定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
“不不,”陳韻棋忙道,“季公子,你們将我帶出從信府,已讓我感激萬分。”
季夏和笑了笑,不再繼續,讓她好好歇息,便走了。
陳韻棋回到桌旁,抱起桌上的包袱在一旁坐下。
窗外争吵的動靜越來越大,她沒再去看,伴随着聲聲辱罵,她的眼眶漸漸變紅。
逃亡在外的父親會是什麼模樣,會不會也被卷入到這樣那樣的争執中去?
以及此生,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此等亂世,路有遺骨,一旦失散,是不是永遠便失散了?
陳韻棋擡手擦掉掉落下來的眼淚。
雖說父親是罪人,為人所不恥,可到底是她的父親。
從小呵護,相伴,寵愛,那些都不是假的。
她活到這般大,未出事之前,一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旁人眼裡的千金大小姐。
她優渥的生活,能讀書識字,被人所稱頌的知書達理,皆來自父親撐起的陳府。
他再壞,再狠,可也是她的父親啊……
陳韻棋越哭越傷心,又不敢哭出聲,抱着包袱縮成了一團。
風雪太大,一直到酉時,沈冽和徐力才在客棧門前勒馬。
冬日天易晚,且烏雲飛雪遮空,不過才酉時,已如三更天般黑暗。
衛東佑忙上前牽他們的坐騎,翟金生則在客棧夥計的幫助下,将從信府帶出的馬車牽來。
季夏和上樓去喊陳韻棋,陳韻棋跟着他自樓上下來,瞧見外面在裝待馬車,且翟金生正說起她的事。
徐力一口溫茶從口中嗆出:“什麼女子?跳江?”
沈冽脫了滿是風雪的大裘,眼下一襲清爽幹淨的長袍,未見半點奔波滄桑,聞言也皺眉,但沒出聲,等着翟金生說下去。
陳韻棋看到沈冽,眼眸一愣,果真是他。
他們口中的少爺,沈兄,那個沈公子。
陳韻棋心跳幾分加快,下樓的步履變沉,又欣又怕。
欣然又見到他,怕是想起他和那阿梨走得近,阿梨又不喜她,會不會在他面前提過她的不是……
随着他們下來,沈冽和徐力扭頭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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