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吱呀”一聲,輕輕推開,支離的腦袋自木門外面探入進來。
他在外面敲了半響的門,屋内沒有反應,他便自行推開了。
擡頭見去,師父果真伏在案上沉睡。
窗扇是開着的,寒風不時掠入,屋中置着兩座小暖爐,暖水咕咕沸騰着,熱氣蒸騰。
師父不喜沉悶,偏愛風動,隻要不是雷雨暴雪,再嚴寒的天,他也要開一扇窗。
屋中書案很大,鋪滿紙張,案上共六盞春滿華枝擺燈,支離将五個小竹筒放在老者身旁,将老者手中所握的度量尺挪開。
老者眼睫微動,睜開眼睛。
沒有半分初醒朦胧,明亮若星。
“師父,床就在裡間呢,走個二十步就到了。”支離說道。
老者坐起身來,擡手端起茶盞,一觸,已冷。
老者喝了兩口,說道:“我睡了至少有半個時辰。”
“師父,信。”支離指指桌上竹筒。
老者擰開小蓋,取出信箋。
支離去将一座小爐上的熱水端走,取來一壺涼水煮上,待沸騰,他泡了壺新茶端來。
老者已将信箋看完,眉目若有所思。
“師父,信上何事。”
“一封邀會,一封叙舊,兩封尋知,一封與你師姐有關。”
“師姐何關?”支離忙問。
“雲梁純原縣采礦過度,山塌得一墓室,其下有二十六具棺木,已證實,皆為喬家人。”
“又是喬,”支離說道,頓了頓,又道,“哎,雲梁,沈郎君便是雲梁人。”
“嗯,”老者淡淡道,“雲梁自古出美男。”
“對,嘿嘿,下輩子我也想投胎去雲梁。”
老者皺眉,斜他一眼。
“哈哈,”支離自己都樂了,“那,師父,這信要不要給師姐知道呢?”
老者重拾起“叙舊”那信,點頭:“你去寫信告知。”
“那我明日寫,”支離的目光看向其他信紙,“這些呢,師父,邀會這個,邀去哪呢。”
“不去,”老者說道,将兩封信紙推去,“這兩封尋知求學,一年限,便交予你,你回屋吧。”
“我?”支離接來,垂眸望去,有幾分不安,“師父,人家是來尋知求學的,如若我也一知半解,如何是好?”
“去查,去證,去江河湖海闖蕩。一年時間供你尋知,還不夠?”
支離眼眸變得明亮,開心說道:“如此,師父不怕我誤人,我又何懼!若有我主觀之見,可切莫怪我。”
“有所想,乃好事,”老者說道,“去睡吧。”
“嗯!古人雲,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則居之安,居之安,則資之深,資之深,則取諸左右逢其原。”
老者沉默了下,說道:“徒兒,去睡。”
“而有我之境,以我觀物,顧物皆着我之色彩,師父令我解人之惑,此乃師父信我,笃定我的人品修養與才學。”
老者沉了口氣,點頭,垂眸看信。
“哈哈,”支離笑道,“師父瞧我,得意忘形啦。”
“去睡吧。”老者未擡頭。
“不過,我尚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得意了,哈哈。”
說完,支離揖禮,同老者告辭,開開心心離開。
屋内靜下,隻餘小爐上沸騰的水聲。
老者将信上短短百來字不到的内容緩緩看了數遍,他擱下信紙,負手立于窗邊,眉眼冷峻。
說是叙舊之信,實則卻也與大徒弟有關。
信上落款,為封文升三字。
這些信,皆經他那些老友之手,比如元禾宗門的裴老宗主,靈川道觀的澹觀主,由他們以大隼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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