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和程解世的軍改,在大軍離開甯泗那一天對全軍頒發。
他們研究了各大勢力的軍制,覺得都不行,最後取其長,去其短,自立一制。
當初還未去探州時,杜軒便已同王旭度說明,沈冽将有應必到,以換蔺家千人兵馬,且這支隊伍完全屬于沈冽名下。
現在梁俊認為,除卻這千人,再加上山景城守軍加入,全軍得需一個新名号。
他和程解世商議良久,最後取河清海晏的“宴”字,沈冽同意。
由此,這支又油又痞的兵馬,正式命名為“大宴軍”。
兩日後,在龍長州省的安安嶺,沈冽和戴豫趁夜騎馬離開,往蒼晉而去。
多年苦戰,蒼晉寒荒,随處可見廢棄敗垣,越過村莊,在一座幾近不剩人煙的空城,沈冽尋到一家鐵器原料作坊。
打鐵老匠咣咣咣地一頓砸,一旁立着位清瘦青年,身着褪色嚴重的暗黃色方錦長袍,腰間系着荔枝紋角帶,發絲有些油膩,多日未清洗,眉下眼眸卻清澈明亮。
聽到動靜,他和打鐵匠,還有鐵匠旁邊的小學徒轉眸望來,瞧見門外高挑英銳的俊美來客,清瘦青年愣了愣,恍惚半響後欣喜叫道:“沈兄!”
沈冽一笑:“江兄。”
若非這聲“江兄”,戴豫都沒能認出眼前人,他大感震驚地看着清瘦青年跑來,難以将他同記憶裡意氣奮發的侍郎公子疊成一人。
街上行人屈指可數,街鋪隻剩零星幾家,不過偶爾還是能瞧見三兩個婦人站在街邊說話,議論家長裡短。
沈冽和戴豫牽着馬,跟在江牧身旁,江牧邊走邊道:“我二叔大逆不道,害了定國公府,我沒臉活着,但輕易死了又覺多年聖書枉讀,便走來這西北投軍了。我想得是,能殺一人是一人,豈料李郎将見我有幾分文氣,問我可識字,就給我差了這一份工,我每日便統計軍資糧庫,在附近城村奔走,有時幫忙征糧,再管一管母豬下不下崽,哈哈。”
“你父親呢。”沈冽問。
“自他被強行帶去河京,我們已數年未見,書信往來也是半年一封,兵營裡管得嚴,尤以李乾而來的書信,軍官都得先看過,查過,确認無通敵之嫌,才給送至我們手中。”說着,江牧歎笑,“而我父親啊,因我二叔那事,他已辭官,想去教書吧,不說學堂,那些私塾都不要,瞧不起他。這些年,父親在家郁郁寡歡,日漸清貧,過冬衣物都需靠老友幫忙了。不過我此前已寫信給他,讓他去擺些貨攤賣賣雜貨,反正江家因我二叔名聲早臭,擺攤那顔面,沒什麼可擱不下的。”
沈冽點頭,說道:“若有什麼需要幫忙,你盡可開口。”
“别别,”江牧灑然一笑,“就當罪有應得吧,若非我父親是戶部侍郎,我二叔也不會在戶部謀上個小文吏,他篡改捏造那麼多東西,害死了定國公府,我江家未被滅族,已是天恩。”
提起這些,江牧大覺心酸心塞,緩了緩,他看向沈冽,笑道:“說起來,你一入城,便直奔王氏匠鋪,可見你沒少與西北聯絡,是不是時常往這裡送東西?”
“不多,杯水車薪。”
“前些年找不着你,最近一次聽說你,卻是在宋緻易那鬧了一場,又跑去醉鹿鬧了一場?哈哈哈”
沈冽見他笑聲疏闊,也被感染,輕笑兩聲:“我倒是也沒想到,一來便撞見了你。”
“如何,娶妻生子了?”
沈冽搖頭:“沒有。”
“哦?那定是你看不上了,”江牧邊走邊打量他,“當年初見,瞧你俊美非凡,是個招人嫉恨的小白臉,為此還與你過不去。如今你這一身銳氣,天神下凡一般,令人不敢逼視。你若想娶一個姑娘,怕是沒有娶不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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