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琙不是話唠。
相反,他才是那個在别人一直喋喋不休,說個不停時,他臉上微微含笑,一臉高深莫測,手執折扇輕搖的人。
但是現在,對方越不理他,他越不爽,偏要找個話題,讓他們重視他。
一路絮絮,在小油球燈的有限光亮裡,他們邁下最後一格台階。
一眼望去,空間不大,比起夏昭衣和沈冽去過的千秋殿,這裡非常小。
牆面未雕琢,地上未鋪磚,一道又一道破舊木門開在那些岩壁上。
木門排序不規整,歪歪扭扭,大抵圍作半圓狀,将中間方圓不過一畝的空地環繞。
整個地下空間,簡陋,樸素,原始,小油球燈的芒光裡,還能看到一些小蟲子在岩壁上爬。
夏昭衣看着那些小蟲,說道:“這些小蟲趨光,它們應該讨厭這樣黑燈瞎火的地方才是。”
趙琙道:“所以這裡可能有其他的出口?”
“嗯,”夏昭衣點頭,“或者某一處山壁很薄,這些小蟲可自由來去。”
“阿梨,”沈冽擡眉望着上空,“你看。”
夏昭衣和趙琙同時擡頭看去,頂上坑坑窪窪,卻竟繪着一幅畫。
但這坑坑窪窪的頂,絲毫不影響這幅畫的觀賞,作畫之人,将高低起伏處的波折都算入了畫中。
“這構思着實一絕,”趙琙說道,“不過這畫,畫得是什麼?”
“這裡有河道。”沈冽手裡的小油球燈照出畫上的一條斑駁古河。
“這些是陶瓷,”夏昭衣看向另一邊,手裡的光一寸寸照去,“魚形紋居多,是彩陶花紋。這裡還有銅刀,獸骨,青銅器,玉石器……”
夏昭衣忽地停下,和沈冽一起望着河道和陶瓷中間的巨大空地。
“是墓場。”沈冽說道。
一座又一座墓穴排列有序,縱橫各八,總六十四。
墓穴前面有兩座巨大的雕像,象征着部落統領或王者。
夏昭衣望了陣,道:“以礦料所畫,顔彩經久不衰。不過……這幅畫給我的感覺很奇怪,與内容無關,而是畫功。”
趙琙忽然勾唇,明朗一笑:“這幅畫确實奇怪,你若說它構圖精細,可它毫無細節講究,一片混亂。可你若說它沒有布局,它卻又能完整鋪在這坑坑窪窪的岩壁頂上,觀其時并未有上下錯落,左右交亂之迷眼感。再瞧這畫功,它一橫一豎一圓弧皆流暢利落,左右相協,比例精準,力道均勻。但所畫之物,隻是物,可略感其物韻,卻無法感其氣和神。”
“生硬,無意境。”夏昭衣說道。
“嗯,便是這意思。”
“像是我畫的。”夏昭衣又道。
“嗯?”趙琙揚眉看去,驚道,“阿梨,你……”
夏昭衣失笑,道:“我的意思是指,此人畫功與我相近。”
她一直不擅長畫畫,她所畫得東西,隻能讓看她所畫之人看懂她在畫什麼,但沒有意境,沒有神氣,毫無欣賞價值。
她更适合施工圖,路道圖,或者把一件木榫分割,一樣一樣标出零件。
“阿梨,”沈冽朝她看來,“我想到了一個人。”
夏昭衣微微一笑:“我覺得,我們想得可能是同一個人。”
“誰?”趙琙問道。
夏昭衣轉身,朝離她最近的木門走去,邊道:“我和我師父一直在找一個姓風的男子,其名風清昂,亦叫風過橋。”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精靈:我真是普通研究員 木葉:我解鎖羁絆就能變強 美漫哥譚,阿卡姆的警長 鬥羅大陸之托塔鬥羅 在諸天隻會造炸彈,怎麼辦? 鬥羅之光耀天使重塑世界 明明我才是無情道 穿越之我在鬥羅開直播 狐妖之愛恨無由 遊子秘聞 一人之下,術道雙全 命運終站:陌生世界的任務者 鬥羅:暴擊唐三就變強! 哀恸有時 冰與火之征服者 火影:鳴人的不科學夢境 機戰新時代 崩鐵:研究員什麼的不幹啦! 紅樓夢未醒 禦獸時代的最強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