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慢慢融化了。而比約恩也如約陪伴了艾爾娜那段時間。
沒什麼特别的。
比約恩睡着的時候,他守着床。給自己帶飯吃藥,給自己擦擦流着冷汗的臉……
比約恩的身體恢複後,兩人在一起的時光平靜多了。不再躺在床上的他,像往常一樣讀書或散步消遣,艾爾娜也過上了村裡人家的平凡日常。
隻是有比約恩。
去看小牛克裡斯塔的路上。呆呆地凝視着壁爐的火焰,或是在屋裡漫步的一瞬間。順着跟随的視線轉過頭,那裡一定是比約恩。
對視時,彼此靜靜的看着對方。比約恩像往常一樣泰然自若地搭話,艾爾娜就會給出簡短的回答。假戲真做。或者适度輕盈迷人的微笑。那些極像他的樣子讓奇怪的緊張感加倍了。
把他放在桌子對面做花圈的那天,他再犯了錯誤,弄壞了三朵花。比約恩托着下巴坐在那裡觀看,他那低沉的笑聲與艾爾娜的歎息融為一體。看着清澈的午後珍珠般的陽光照耀着的可惡的臉,目光一落,撫摸着已經不能用的花圈的光滑的手就映入眼簾。那天,艾爾娜最終沒有做出計劃中的花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面對看似沒有變化的比約恩,有時候這樣的疑問就來了。還覺得堆三個雪人那天的記憶就像做夢一樣。
但每到傍晚就會落霞,每到那個時候,兩人就像是無言約定一樣,并排站在窗邊,望着漸漸變小的雪人。這頭和那頭那麼遠的距離,随着一天又一天的流逝,逐漸縮小。
在嬰兒雪人形體模糊的晚上,他站在雙臂相對的近距離,望着花園,直到黃昏漸濃。與失去兩次孩子的悲傷不同,那段時間過得很平靜。比約恩再次前往什維林是第二天早上。
“妃殿下!王子要回什維林了!“
麗莎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房間裡的寂靜。
準備出去散步的艾爾娜走近窗邊,沒有驚訝的表情。比約恩今天要離開已經是耳熟能詳的事了。
“這次會很走嗎?”還是結束繁忙的工作後,再回到伯福德?”
就在麗莎搖頭的時候,比約恩向待命的馬車靠近。完美的格調和品位,重新回到了雷臣王子的形象。
艾爾娜轉過身去,戴上帽子去散步。比平時急躁得多的腳步聲沖散了控制着巴登街的早晨的寂靜。
“都能出來送我,我很榮幸。”
跑出門廊,傳來比約恩笑容滿面的聲音。他站在開着的馬車的門口,看着艾爾娜。他的表情很輕松,好像在說我就知道會這樣。
“當然,雨會以散步為借口。”
早晨剛亮的陽光照在他那可惡的笑臉上。
準備好的反駁被搶走的艾爾娜最終什麼也沒說,緊閉着嘴唇。
“要不要一起去?”
慢慢走過來的比約恩立着頭,隻把目光放下,看着艾爾娜。這位優雅的統治者的肢體語言使挂在唇尖的調皮微笑顯得更加突出。
“不是.”
艾爾娜趕緊給了一個冷冰冰的回答。急忙抓住裙擺的右手微微顫抖。那是昨天晚上在晚霞中一起看雪人的時候,比約恩緊緊握住的那隻手。
手臂觸碰,手背擦過,又大又軟的手似乎理所當然地摟住了艾爾娜的手。那隻手推不開也拉不住的艾爾娜,隻固執地望着窗外的雪人。其間,他的手指緊緊地纏繞在手指之間。
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們是夫妻。一起經曆了很多不忍回想的事情。為什麼手夠到的事情就那麼難受。
最後,艾爾娜急忙抽出了被抓住的手。幸好比約恩乖乖答應了這個要求,但手上留下的陌生感覺依然留在艾爾娜安,染紅了臉頰。恰逢晚霞盛景,真是萬幸。
“那沒什麼大不了的。”
比約恩搖頭一笑,似乎很樂意接受。
“這次我也要回到雨身邊了。”
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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