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先前握着那條血河的手臂不斷地顫抖着,如同被狂風摧殘過的小樹苗,卻又帶着無限的生機。
原本牆壁上蓄藏的劍氣也随着寺廟的消逝漸漸消散于天地,那些雜亂無章的劍氣有如蟬鳴,引起了陳逸背脊裡傳出的回應。
突然,陳逸的心裡油然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陳逸強忍着手臂的酸痛,猛然甩手,抽起了地上的一片綠葉,他左腳在地面一旋,右腿随之發力重新站起,來不及站穩,陳逸便接着身體旋轉的助力将手中的綠葉徑直甩了出去。那片細長的綠葉上帶着陳逸從指尖傳遞的劍氣。
就像當年他們第一次走出平樂城,陳怡殺死那隻小兔子用的那招一樣。
隻是,那片綠葉并沒有被甩出去多遠,大約兩指距離後便被莫逍遙的劍氣消磨殆盡,實際上,那兩指距離,不亞于陳逸在血海中航行的茫茫幾丈,十分不易。
陳逸的反應已經很快了,可在莫逍遙的面前還是遠遠不夠,一根沾着水的樹枝徑直地刺入了他的肩頭,下一瞬,莫逍遙四兩撥千斤,向上一挑,陳逸随之被帶起,被濃郁的劍氣所傷。
十四天裡,唯一見血的一次。
跌落在原先莊重寺廟位置的陳逸不顧揚起的塵土,細細端詳着面色不改的莫逍遙,在倏忽間便得出了結論:莫逍遙如今壓境于黃境。
“那一天,你見到的那個僧人,法号花海,是當今世上唯一一位天境。”
莫逍遙緩緩開口道,他的腳邊,還有些花開花落的玄幻迹象,但很快便化作春泥,為泰行山頂增添了些許塵土。
“他與你的父母是故知,所以那一日他對你們出掌,我沒有阻擋。現在想來,那大抵也早就被甯前輩算到了,每一步,盡在棋盤上。”
“當然,我要和你強調的,不光是‘世上第一位天境’。除此之外,他還是這個世上唯一一位走出了兩條‘路’的大能。”
“稱得上‘真佛’二字!”
當陳逸還在咀嚼着那些語句的分量,莫逍遙的身影已至陳逸身前,他擡起一腳,陳逸吐血飛起,暈暈乎乎,但很快便再次咬着牙爬起。
“你的路在哪?”
莫逍遙沉聲問道,在他和陳逸之間的那條小路上,已經隐約有淡青色波紋閃動,莫逍遙站在這一條路上,風度翩翩,仙氣飄飄,完全就是一副仙人的風範。
這就是他的路。
逍遙。
莫逍遙随意勾手,千百縷狂舞的劍氣便随他心意在陳逸的周身肆虐,刺破了他的青衫,以及他那遍布傷口的肌膚。
“你的路在哪!”
見陳逸不語,莫逍遙再次加重了語氣,聲音中夾雜了些許大道真意,在陳逸耳邊炸開,緊接着,這位大劍仙來到了陳逸面前,以指為劍,淩厲地指向了陳逸的心口。
莫逍遙眼裡有殺意。
陳逸強忍住喉嚨裡的血腥味,五指不斷地彎曲或挺直,變換形狀,似算命道士在測算天機。那一指如天将拏槌擊打天門,聲勢浩大,使得他體内經脈中靈力如星河般流淌,一時間有些身不由己。
陳逸在那一個瞬間想起了自己胸口的“緣”字。
他想起了那個道士助他重塑劍骨時說的話語。
他想起了那片血海。
“我的路在腳下!”
陳逸幡然醒悟,大聲嘶吼道,五指的形狀也在那一刻确定下來,攤開手掌,劍意凝聚于掌,頂着莫逍遙那一指的莫大壓力向着莫逍遙斬去。
這樣的劍意,才算登堂入室。
莫逍遙點點頭,沒有閃躲,硬扛着接下了那一記掌刃。
他覺得陳逸做得很好。
因為陳逸那一掌,擊中了他的左肩。
那是他故意給陳逸留下的破綻。
不過莫逍遙并沒有因為陳逸的那一擊而停下施壓,他隻是象征性地減弱了那一指的威勢,以示陳逸抓對了破綻,緊接着将另一隻手的枝條橫掃向陳逸。若莫逍遙對面是整條嘉陵江,怕是會被直接掀起千疊浪,疊疊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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