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岩倒挂在他背上,把泥巴、血、眼淚全都一股兒腦兒擦在他身上,四千多的棉襖呢!她當抹布用了!她擦完,用□□歌的音量大吼:&ldo;對!他媽的什麼人兒啊!老娘才不稀罕!小唐子!今晚朕就招你侍寝!就今晚了!&rdo;嚴岩想笑得更大聲,反正大家都覺得她沒心沒肺,可是這會兒是怎麼回事呢?眼淚不受控制的一直流,跟水龍頭似地。她拿黑糊糊的手一直擦眼淚,止不住的自我鄙視:真他媽的沒出息啊!不就是個男人麼!不就倆眼睛一鼻子!有什麼了不起的,哭喪呢這是!雖然她盡量讓自己哭的沒聲,可她微微發抖的身體還是出賣了她。唐子骞歎了一口氣:&ldo;哭吧!我什麼都看不見!&rdo;他話音一落,嚴岩就再也克制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哭起來。她傻呢!這麼冷的天,雪子兒跟撒糖似地,她還瘋瘋癫癫的跑來刨土。她把高中那棵老松樹根都刨斷了,卻什麼都沒找到。程然那小子,學韓劇裡玩浪漫,到頭來其實是耍着玩兒來着。可她呢?到這份上了,還是舍不得說他一句不好。什麼情啊愛啊,活生生把一正常人整成個傻逼。十個指頭掀了倆手指甲蓋,洗手的時候明明是疼得鑽心的,可她卻仿佛一點感覺都沒有。坐在路邊宵夜攤的棚子裡,嚴岩一杯一杯的喝,四十來度的燒酒,她當喝水了。喝一杯就唱首歌,從《山路十八彎》唱到《發如雪》,又從《遠走高飛》唱到《愛情買賣》,就差對着眼唱《忐忑》了。她這瘋勁兒愣是把整個宵夜攤的人都逗樂了。她每唱完一首還有個别醉鬼給她鼓掌,還要多配合?宵夜攤的棚子破了個洞,被油煙熏成黑色的帆布撕拉着幾根線,老闆拿個紙殼粘着,但是風還是從fèng隙裡死命的往裡灌。好歹是聖誕節,街上來來往往到處都是人,下雪也擋不住大家出來放浪形骸。連個小小的夜宵攤都跟風的拿噴彩歪歪斜斜噴了個&ldo;as&rdo;。嚴岩沒歌唱了,端起酒向唐子骞舉杯,真誠的說:&ldo;老唐!你是真夠義氣!這杯我敬你!&rdo;說完,一飲而盡。燒酒喝到胃裡暖暖的,可是脖子裡灌進來的風還是讓她忍不住打顫。唐子骞皺着好看的眉眼瞅着她,半晌都沒說話,&ldo;嚴岩,你夠了吧?折騰誰都行,不行折騰自己,這道理你不明白?&rdo;見她又要舉杯,唐子骞一把搶了下來:&ldo;作這麼久也作夠了!回家了!喝這麼多想醉死?&rdo;嚴岩被奪了酒杯,她也不搶,隻直勾勾的望着唐子骞。坐在她對面這男人的心思她又豈會不懂?可她沒辦法回應。她的心裡滿滿當當都住着另一個人。&ldo;我想醉來着,可我就是喝不醉。這酒肯定摻水了吧?一點酒味兒都沒有。&rdo;嚴岩說着,對着燒酒瓶上的标簽研究半天。她把酒瓶高高的舉着,透明的酒液在迷離的燈光下晶瑩透亮,穿透酒瓶,入眼的,是一片被扭曲的城市。棚外,雪還在下,已然白茫茫一片,配合着節日的氣氛倒也顯得相得益彰。嚴岩有些恍然。下吧下吧,要是這雪能蓋住所有的悲傷,該有多好?放下酒瓶,見唐子骞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嚴岩扯着嘴角沒心沒肺的笑了,&ldo;诶,老唐,你說我今兒個弄個玫瑰花撲一地,然後跳樓跳個正中間!明兒個肯定能上新聞吧?你說他看到啥反應?嘴會不會吓歪啊?&rdo;嚴岩說着就大笑起來,聽上去似乎是完全開玩笑的語氣。卻不知道為何讓唐子骞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唐子骞一晚上都緊皺着眉頭,他能清楚的看見嚴岩眼睛裡的悲傷。明亮的一雙眸子裡,以往流轉的煙波都沒了,隻剩寂然的哀涼。他把酒杯還給了她,然後把桌上的兩個杯子都斟滿。他舉起酒和嚴岩幹杯,爾後一飲而盡,&ldo;我陪你喝。喝到醉為止。&rdo;&ldo;……&rdo;馱着已經醉得睡着的嚴岩挨個酒店的找,居然全都滿了。好個洋節,完全受洋罪。如果不是嚴岩堅持,他也不至于頂着冰天雪地的開着車陪她到這小城市裡。車在還沒進城的時候就熄火了。下雪的天就是做什麼都不順。他把棉襖脫了披在嚴岩身上,雖然背着她,但是還是覺得有些冷。他沒有太多想埋怨的,反而挺慶幸在她難過的時候,陪着她的人,是他。她說這裡是她的家鄉,她高中以前一直在這裡生活,她媽媽也住在這裡。他一直想找機會到她長大的地方看看,看看她總是一臉驕傲形容的街心公園、中山雕像,還有冼山上的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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