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竹青。齊江天推了他一把,郁景兮有些無奈,卻仍是快速地将對方的唇淺酌了一下才心滿意足地離開。本以為是讨論孟散的事,誰知這次要他看的,竟然是袁玖。這一個接一個地昏倒,還真是……郁景兮搖搖頭,難道每一對相愛之人都要經曆過萬劫不複,才有可能獲得真正的幸福?給袁玖診過脈,郁景兮驚異地看向莫竹青,莫竹青向他點點頭,看來他們的診斷是一樣的。郁景兮一臉疑惑,這樣的脈象……怎麼可能?他不敢相信,便再次将三指搭在袁玖腕上,皺着眉頭,似乎想要證明自己方才是誤診。然而清晰強烈的脈動卻将一切懷疑否定,郁景兮驚詫過後,終于決定相信這個事實。然而就在他手指離開之際,猛然臉色一變,眉頭皺得更緊,再次将三指按了下去。莫竹青立刻看出不對,上前一步擔心問道:“怎麼了?”“……怪,很怪……”“怪?什麼意思?什麼怪了?”郁景兮搖搖頭,隐約覺得袁玖是中了毒,可那詭異的脈象很是微弱時有時無,他還無法斷定。但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一個好訊号。他松開手,凝重地看向莫竹青,“莫公子,接下來我要說的話,隻能你我二人知道。”莫竹青一怔,袁玖……到底怎麼了?袁玖不久後便醒了,直喊口渴。莫竹青連忙送水過來,袁玖看了看,道:“那邊父女一向處變不驚的袁玖這下也失态了,一把抓住莫竹青的手臂,略顯疲憊的臉上盡是慌亂,“怎麼可能?去把郁景兮叫來,他說過他的藥隻夠生一個,怎麼可能……”“凡事皆有例外,教主您稍安勿躁,”莫竹青愛莫能助地撇了撇嘴,“郁公子方才與我一同給您看過,雖然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的确如此。”而且事實不僅如此,郁景兮很肯定袁玖三年前用的藥絕不會仍有效用,所以為何會懷胎,他百思不得其解,還有那埋于體内似是而非的毒……莫竹青心中連連歎氣,他家教主還真是流年不利。雖然已與郁景兮決定合力保袁玖平安,可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如今更是半點兒頭緒也沒有。思及此處,他眉頭深深皺起,嘴也撇得老高,若是旁人見到這副委屈樣兒,定會以為他是受了誰的欺負。“我都沒怎樣呢,你愁眉苦臉的做什麼?”袁玖瞄他一眼,似乎已經接受了事實,雙手交疊往腦後一放,仰靠在床頭,眼珠轉了幾轉,一臉沉思。莫竹青收拾好地上的殘片,又倒了杯熱水。袁玖接過放在唇邊,卻遲遲不喝。莫竹青正想問話,卻見他将水杯拿開,道:“原因為何我也不想知道,直接弄副藥,打了幹淨。”莫竹青徹底愣住,用手指挖挖耳朵,确定自己沒有聽錯,“打……打了?”“不打留着作甚。”袁玖揉揉仍舊發痛的眉心,擡腳正要下床,卻被莫竹青接下來的話說得沒了動作。“教主也不問問隔壁那人的意思?孩子又不是你自己的。況且教主總是嘴硬,實際心裡根本舍不得打吧。勉強打了,當心後悔莫及。”袁玖坐在床邊翻起眼睛,絲毫不掩飾厭惡的神色。這個人忠心、貼心,也能幹,但最讓人讨厭的就是他總會猜中你不願承認的心思,而且總是毫不留情地當面說出來。他沉下口氣,利落地披上衣服登上靴子,往門外走去。莫竹青不停地問他去哪兒,終于在袁玖被問得不耐煩時施舍了一句“去去就來,你無須跟着。”天已黑了,院子被屋裡的燈光映着,呈昏黃色,靜谧而祥和。經過孟散卧房時他放慢腳步,倚在窗邊看了看床上的身影,而後從這裡越過,似乎沒有留戀。郁景兮剛将冬兒哄睡着不久,見袁玖進來,便拍拍他的肩。這樣的聰明人,自己的話無需出口,他也該明白。将屋子留給父女二人,縱然為這一家三口心急,卻明白感情的事,外人根本無從插手。袁玖坐在女兒床頭,怕将小寶貝弄醒,撫摸小臉的動作便輕而又輕。白皙的皮膚柔軟光滑,臉蛋上鼓鼓肉肉的甚是可愛,兩個多月沒見,也長大了不少。“想爹爹嗎?”臉上挂着欣慰的微笑,袁玖自言自語,聲音輕而低沉。他喜歡冬兒抱着他的大腿擡頭笑着叫爹爹的撒嬌模樣,那雙純潔明亮的眼裡有依賴,也有崇拜。被這樣一個小東西依賴而崇拜着,就如春日裡躺在廣闊的綠茵上懶懶地曬太陽,又如冬日坐在火爐旁喝着燒酒,看窗外白皚皚的大雪紛飛,滿足而熨帖。沒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永遠不會懂。這麼個小東西,從必須抱在懷裡的小肉墩,變成如今紮着小辮跑跑跳跳的調皮孩子,到芙蓉出水亭亭玉立的那天,應該也不會太久吧?也就是說,腹中這還未成型的,也會隻需一晃而過的時間就站在你面前?隻要心中情願,不到十個月又算得什麼?袁玖低聲歎息,有選擇确實比沒選擇好,可真正面臨抉擇,卻是猶疑不決,苦不堪言。終究是因為貪心,想要的,想顧全的,實在太多。“冬兒?”孟散見眼前趴着個笑嘻嘻的小人,穿着鵝黃色褂子,兩條小辮晃來晃去,頭上還插着幾多熟悉的珠花,恍惚間他還以為是做夢。“馬叔叔你醒了!”冬兒毫不客氣地抱住孟散的脖子,孟散連忙拖住她小小的身體,腦中一團亂。記憶中還是那晚同袁玖和莫竹青争執的情景,然後心疾犯了,再後來便什麼都不記得。怎麼一覺醒來會在這個地方,冬兒還叫他……馬叔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是屬于孟散的臉,那麼……“席叔叔都告訴我了,馬叔叔武功很高,可以變成不同的樣子。”孟散皺起來,越聽越糊塗,可有些設想聯在一起,便覺得事實逐漸清晰,而震撼也越來越大。他盤腿坐起,将冬兒抱住,問:“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什麼?”冬兒怔了怔,将笑容收起來,一臉聽不懂。孟散一次試探不成,又問:“那……你爹爹呢?”他很懷疑,而且很害怕,不敢直接問出那個問題,隻得迂回進行。提起爹爹,冬兒眼圈有些泛紅,傷心地搖了搖頭。孟散連續碰壁,正想着該如何繼續,門簾一挑,進來個人。“席叔叔!”冬兒回頭一看,伸手要抱抱,“馬叔叔醒了!”“嗯,馬叔叔該吃藥了。”郁景兮抱起冬兒親了親,“勤兒哥哥在後院等你呢,等馬叔叔身體好些了再陪你玩好不好?”冬兒看看孟散,雖有不舍,但隻得跳出郁景兮的懷抱去找勤兒。孟散什麼也不問,很幹脆地将藥喝完,然後盯着郁景兮打量起來。以前來這裡他隻注意冬兒和尚三平,将其他人都忽略了。而今發現,他忽略的,恐怕是很重要的東西。“你是……”“是我。”郁景兮也不含糊,咳了兩聲,用自己的聲音回答。孟散連忙在腦海中尋找這個聲音的主人,繼而恍然大悟。“原來是你,你還活着。”郁景兮點點頭,“我們倆都沒死。”孟散知道這個“我們倆”指的是他和齊江天,便點了點頭,“真好,勤兒是你們的兒子?”郁景兮說是,然後孟散開始猶豫,不知是不是因為尴尬,他将眼神移向一邊,急切而擔心地問:“那冬兒……”越是臨近真相便越惶恐,許是覺得這麼問不好,他便改了個方式,“尚三平就是他?”“沒錯,尚三平就是袁玖,冬兒是你們的女兒,這三年來,我們一直住在一起。”孟散低着頭,猜測被證實,心中的大石落地,他露出欣慰的笑容,思及其中的種種,更是激動地幾乎淌下淚來,“多謝,多謝你照顧他們……他人呢?”望着那雙滿載着期盼和喜悅的眼眸,郁景兮隻得無奈說道:“走了。”“走了?!”“嗯,昨日袁教主和莫公子一同送你來,見你沒危險,他們便走了。”“去哪兒了?”孟散頓時亂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我去找他!”郁景兮卻攔住他,好心勸道:“孟公子稍安勿躁,袁教主的去處我不得而知,可我卻知道,他一定是有重要的事。他走前吩咐我幫你調理身體,我看得出,他緊張你擔心你重視你,你就聽他的話,先将身體養好,再做打算好嗎?”此時的孟散整個亂了套,根本拿不定主意。“我想袁教主也是确有要事,不得已才離開的。不說别的,單說冬兒,自打出生就隻有一個父親,這兩個月來連袁教主也不在,你也是時候盡些做父親的責任,陪陪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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