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清商就起來了。看看旁邊依舊睡得香甜的洛承影,自己連燈都沒點,摸黑收拾好一切。想了想,還是輕輕搖了搖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的人,輕聲道:“承影,我出門了。”“嗯……”洛承影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已經習慣了同榻而眠。而且隻要是跟清商睡在一起,洛承影總會不由自主的放下所有的戒心,睡得很沉很沉。清商看着那喜歡把自己蜷成一團的可愛睡顔,會心的笑了笑,幫他裹嚴被子,在嘴角輕輕落下一吻,拉好床帳轉身離開。到了門口還是舍不得的回頭看看,這,就是他多年來苦苦追求的幸福。洛承影是被腰間的酸痛和腹内的墜痛感給弄醒的。之前一再的忽視,到最後終于受不了了。掀開被子和床帳,看看外面,天已經大亮,但雪還未停。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腰身,還有包裹在中衣裡的膨隆大腹,剛想穿衣服,腹内又是一陣緊縮。一時間,洛承影竟是痛的什麼也幹不了,隻能抱着肚子大口喘氣。疼痛持續了一陣又弱了下去,洛承影緩了緩,心中也明白,看這樣子,是要生了。慢慢悠悠的穿好衣服下床,沉重的身子又把他弄了一頭汗。洗漱的時候又痛了一次,熟悉的緊縮和墜漲感襲來,疼痛來的時候雖然很強烈,但算一算時間,兩次陣痛的間隔并不短,看來離真正要生還有挺長一段時間要等。洛承影也不着急,喚來侍女送了早膳,知道生孩子無論順産難産都不容易,如今隻能先補充補充體力。清商不在跟前,他也不想跟其他人說自己即将生産。索性關上門撐着腰在房間裡轉圈圈,疼的時候忍過去,不疼了就多走走,到時有利生産。大概一個時辰,疼了十來次,胎水未破,洛承影知道他還有時間等。其實最近孩子已經在慢慢往下走了,有時候壓得他髋骨很難受,看來這一次會比上次生産容易得多,想必清商回來的時候,他也就該進入生産的關鍵時刻了。洛承影正慢慢思索着,突然覺得周圍的空氣有些不對,停下腳步提高了警惕,果然不出所料,一隻飛刀速度極快的穿過窗戶紙沖了進來,洛承影一閃身,揚手抓住刀柄,再一看,刀尖上插了一張信紙。洛承影心中一緊,看來絕不會是好事。打開信紙,上面的字迹可謂剛進有力,力透紙背。在下南翼仁,今日誠邀洛教主往城郊南山竹林一行,若洛教主心念帝京商館衆人的性命,請務必于午時之前單獨前來。南某說一不二,望洛教主三思。洛承影腦中“嗡”的一聲,自己早就想找他算賬……隻是,怎麼偏偏趕在這個時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南翼仁為人心狠手辣,一向說到做到,這個約不去怕是不行。可是此去必定兇險異常,就算是平常他也要多上幾分戒備,可現在……自己已是臨産之身,貿然前去,有沒有命回來都是個問題。而南翼仁……恐怕也是看上了這一點才會選在這個時機,而且一定是早有準備。這孩子一時半會兒也生不出來,如若不去……南翼仁趁着自己生産的關鍵時刻下手,後果怕也不堪設想。腹中猛地又是一陣激痛襲來,洛承影坐在凳子上皺着眉,抱着肚子挺着身子,一邊忍着痛,一邊想着解決之法,算算時間,如果自己能在兩個時辰之内解決了南翼仁,那自己和孩子就都還有救。這個時侯,他也隻能跟時間,跟自己,抑或是說跟老天爺,賭上一睹了。突然想起清商臨走前的那個吻,洛承影下意識的伸手摸上嘴角,希望這不是最後的吻。他們還有約定,以後要一起雲遊四海,看盡各地風光。将那信紙用鎮紙壓在桌上,關鍵時刻被人看見,或者也可能救他和孩子一命。洛承影披上大氅,上面還殘留着清商的溫度。毅然走進漫天的風雪中,不願回頭。明天這個時候,他希望自己還有福氣可以靠在清商的懷裡,一起逗弄稚兒。三十一艱難産子城郊南山的竹林離帝京商館并不近,而這時候,一分一秒對洛承影來說都極其重要。現在的他已經受不得馬上的颠簸,陣痛稍弱的時候,他隻能用輕功以最快的速度趕路,當陣痛來臨,他又不得不停下腳步,躲在一處沒人的地方咬牙忍過腹中的劇痛。想來是自己的劇烈活動刺激了孩子,眼看着陣痛的間隙越來越短,洛承影心中暗暗害怕,他隻能求老天爺多給他一些時間,無論自己如何,至少,讓他保住孩子。洛承影站在竹林外,陣痛又發作了一次。“嗯……嗯呃……呼……呼啊……”手撐着樹,洛承影一點一點調整着自己的内息,隻要進了竹林,面對南翼仁的時候,就算再疼,也得硬撐着,不能露出半點兒不妥。相信對方也很是懼憚自己的實力,隻要自己堅持住,想必南翼仁也不敢輕舉妄動。忘掉腰背的酸痛不已,忘掉腹中越來越強烈的墜痛和緊縮,忘掉沉重的身子以及有些擡不起來的雙腿,洛承影憋住一口氣,挺直身子,大步流星的走進了竹林。他一步一步走得極慢,時時刻刻提防着周圍可能的偷襲。漸漸的,他發覺這竹林裡并沒有大批人的埋伏,想來南翼仁也是孤身一人前來,這樣一來,他的勝算也就更大了。洛承影走至竹林深處,突然停了下來,雙目如炬的掃視一周,然後自信的一笑。“南門主既然請本座前來,為何還要躲在暗處,避而不見?”“哈哈哈!”一陣狂放的大笑過後,竹林裡閃出一個人影,洛承影定睛一看,正是南翼仁。失蹤了将近一個月,但從這人身上卻看不到半點兒狼狽和疲态,想來确實不好對付。雪還在不停下着,南翼仁看看站在面前的人,白色的長袍外批月白色絨毛大氅,與這漫天的白雪合而為一,如仙人臨凡一般。有大氅罩着,即将臨産的胎腹仿佛不那麼明顯,但南翼仁心裡清楚,洛承影如今的身子已經受不得半點兒沖擊,早已是外強中幹。而越是這個時候,自己反而越對他有興趣,否則,自己也不會苦守了一個月,隻為等這一個機會。“洛教主果然是守信之人。”南翼仁頓了頓,故弄玄虛的說道:“今天在下有一件事要告訴洛教主,恐怕會惹得洛教主不高興啊……”洛承影将身前的大氅裹得嚴嚴實實,一隻手在裡面死死的托住腹底,希望可以忍過這一波陣痛,暗暗咬緊牙關,其實攥緊的拳頭指節都已經泛白,面上卻還是神色未變,“南門主且說是何事會讓本座不高興?”“不瞞洛教主,自在下被貴教和無名山莊的人趕出了金刀門,自然是氣憤難平,故而在貴教帝京商館的井水中下了一種苗疆特産的慢性毒藥,隻要是喝了井水的人,兩個月後,必定會七竅流血而亡。”洛承影一驚,托腹的手也不自覺的攥緊,眼眉一挑,“你有何證據要本座相信你?”“哈哈,”南翼仁不以為然的笑笑,“不知洛教主是否覺得近日來貴教飲用的水,有一種淡淡的甘甜,便是那毒藥特有的氣味。再者,所謂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南翼仁已是窮途末路,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又何必拿這種事欺騙洛教主?在下用毒的手段想必洛教主心中也有數,在下沒什麼目的,隻不過是想臨死之前拉上些人陪葬,也就值了。”頓了頓,南翼仁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對了,隻要飲用都會中毒,看來洛教主腹中這個快出世的孩子,也是躲不過了,哈哈哈!”洛承影雙拳緊握,恨不得當時就沖上去将他置于死地。他說的沒錯,商館的井水确實比以往甘甜了一些,想不到自己防來防去,卻還是防不住他,到頭來,竟要讓那麼多人一起受連累,甚至要搭上……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解藥。”洛承影直視南翼仁,沒有絲毫的畏懼。雖然,他幾乎已經快要痛的站不住了,陣痛一波一波來勢洶洶,腹中的胎兒急切的想要出來,而自己身後又背負着那麼多條人命,事到如今,卻也沒什麼可怕的了。兩個字淡淡的說出口,卻是無比堅定。南翼仁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露出奸詐的笑容,“解藥在此,隻要将他混入井水中喝了,毒自然就解了。不過,洛教主想要解藥,還需答應在下一個條件,讓在下了了心願才是。否則,若要硬搶,恐怕這個時候,洛教主臨盆在即,縱使武功再高,也不是在下的對手。”南翼仁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他手上拿的也确實是真的解藥。這種時候,他對付洛承影可謂輕而易舉。無論洛承影答不答應他的條件,他都能将對方據為己有。然後廢掉洛承影的武功,再給他喝了解藥,以後洛承影就是他的人了。至于洛岚聖教的其他人,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好,你說,什麼條件?”南翼仁掌握着洛岚聖教那麼多人的性命,自己又不便出手,如今隻能先将他穩住,走一步看一步了。南翼仁聽到洛承影這麼爽快的答應顯然有些吃驚,但很快便恢複如常,“條件很簡單,不怕洛教主笑話,我南翼仁也是喜好龍陽之人,隻要洛教主将在下伺候的滿意了,别說區區一包解藥,就算是要在下的命,在下也雙手奉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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