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道暗淡烏黑中間夾帶幾根金色的光芒和着陽光和微風急掠而過。
身後不遠處則是一團白光清雅淡然,悠悠灑灑,速度卻絲毫不慢。
兩人身下越過滔滔大河,翻過莽莽林原。所過之處再也不是人煙罕見、清心寡欲的荒山野嶺,腳下依稀出現大塊的建築,還有密集如螞蟻一般的人。
這是人間,喧喧人間。
這兩道流光,一“跑”一“追”,轉瞬就是千裡之外。
當那烏金光芒泛起之時,金水湖上一老一小俯視着他,直到遠去。
年少的人問道:“師尊,師弟逃了,他在下界能得安生嗎?”
年老之人目眺遠方,眼中流露出深不可測的神采,徐徐道:“生死由命,修道者福禍由天,你我能追随他一世嗎?”
年少之人緩緩點頭,心中惜護之情久久不能消除,卻也無能為力,隻輕輕的歎氣。
龍玄腳踏烏雷桃花劍穿過市鎮繁華,又另覓得一處山野,一道流光閃過,人已輕輕躍下,神劍餘勢未消,沖出百丈後旋即折回。輕輕巧巧的翻轉了十幾個轉兒,重又輕輕巧巧落在他的後脊之上。
白光緊随而至,淡淡紅霞輕散,薄霧中的白衣美女已落在他的對面。
紀韻詩如遇故舊,雙眼火熱,凝視着龍玄,卻不出聲。
龍玄看着她,眼神有些複雜。她是邪魔門人,又為了沈白衣放過自己,這麼複雜的關系他一時難以理順應付。
紀韻詩不明就裡,可也從他适才的話語裡知曉一二,已知道沈白衣無惡不作,肯定連師門至親也沒有放過。
無論怎樣,她并未真正對自己下手,一碼歸一碼。龍玄還是開口說話:“說吧,還有什麼要囑托的?”
紀韻詩紅霞滿面,竟有些嬌羞,道:“本來有很多話托你帶到,可竟一時想不起來了,就此作罷吧,你逃生去吧。”
龍玄有些不齒于她,但更多的是搞不懂她在想什麼。
眼色遲疑怪異,既不走也不再開口詢問。
紀韻詩思緒略定,擡起了頭,負手飄出幾步,悠悠道:“你如能見到他,隻需說兩句話即可!”
龍玄道:“哪兩句?”
紀韻詩醞釀一下,緩緩道:“天涯本有回頭路,佳人仍盼君顧首。”
啊?!這兩句詩粗淺易懂,龍玄雖沒什麼文采,可也聽懂内中意味。
這麼深的仇恨,她居然選擇了原諒?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故事啊?
兩世為人的龍玄至今也未懂女人心,因為他所接觸的女人都是單一的賢妻良母,體貼溫柔,與自己相處百年如一日,從未嘗試過沈紀二人這般你負我,我恨你的複雜情感,所以一時竟摸不到頭腦。
隻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是女人,一定不會原諒沈白衣!
龍玄低頭細細品味這兩句話,一時竟自癡迷了。
紀韻詩抿嘴一笑,此時看龍玄的神态親近了好多,仿佛親人一般。
隻聽見她語含關心的口吻道:“你現在要做的是隐匿行藏,莫要招搖,憑你道行雖屬世間高手,卻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且你手刃邪雲親子,我師父又在追剿你,天下妖祟都以你為口中食,甕中鼈,處境十分艱險。勸你找個安生所在栖身,慢慢修煉将養,再圖後進吧。”
她既放過了自己,又指了一條可行之道,就算是和仇人有瓜葛的人,也難免令人心存感激。
龍玄昂首道:“謝謝你,但師仇深似海,你别妄想有朝一日我會留手。”
紀韻詩灑脫一笑,道:“我沒讓你留手,都是他造的孽,讓他去還,有朝一日,你如真親手殺了他,我不怪你,但我會好好收殓了他,不會像我一樣暴屍荒野。”
龍玄被這深情厚誼的話語驚呆了,雖隻和此女認識半日,卻覺得她口齒靈便,咄咄逼人,是個一點虧都不能吃的人。怎麼對這涼薄狠毒的情郎卻是這般割舍不下呢,實實令人費解。
他聽聞此話,心中有了猶豫,今日之情不領也領了,雖說雙方交手勝敗難測,可連日來已激鬥數場,身心俱疲,而且那片險地實不可久留。這女子假意圍剿,實為驅遁,讓自己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這般恩情,着實不淺,那日後如有幸得報師仇,這女子出面攔阻,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不顧這番恩義,而出手不留情嗎?
紀韻詩蕙質蘭心,早看透了他心中之意。臉帶薄怒道:“我說不怪就是不怪,你不必内疚!”
薄唇輕抿,俏臉微嗔,那一抹美人含愠的風情實在讓人心旌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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