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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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還讓他在院子裡呆着？&rdo;姜憲不悅地道，&ldo;你讓他去茶房裡等吧！&rdo;那邊僻靜，又有爐子。這麼冷的天，下着雪，若是濕了衣裳，正好借着茶房的爐子烘一烘。情客低着頭應&ldo;是&rdo;，匆匆出了内室。姜憲起身梳洗了一番，去了茶房。李謙正圍在茶房的爐子邊烘手，見她進來笑道：&ldo;怎麼這個時候還在睡？是不是天氣太冷了精神不好？&rdo;姜憲懶得和他搭話，道：&ldo;你是怎麼進來的？我伯父和大哥都舞着一手好劍，你小心被他們捉住了順手丢到順天府去。&rdo;李謙呵呵笑，對她的态度不以為意，自顧自地熱情道：&ldo;你猜？&rdo;姜憲實在是無心和他嬉鬧，闆着臉看着他。李謙呵呵地笑，朝着她挑了挑眉，湊上前來低聲道：&ldo;是你伯父請我過來的！&rdo;姜憲根本不相信。道：&ldo;你可以繼續編！&rdo;李謙笑得很是得意，道：&ldo;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可這次真的是你伯父請我過來的，不然我怎麼敢在你院子裡站那麼長的時間？&rdo;姜憲不解。李謙這才笑道：&ldo;你伯父決定緩和和曹太後的關系，想把北定侯家的白大小姐嫁給曹宣，又怕曹太後恨他支持皇上親政，不願意妥協，所以請了我爹過來。想讓我爹做個冰人。&rdo;李長青的臉恐怕也沒有這麼大吧？姜憲冷笑。李謙忙道：&ldo;是真的！鎮國公覺得與其去跟曹太後提這件事。還不如跟承恩公說。&rdo;姜還是老的辣。姜憲訝然，對她伯父這種如同行軍布陣般的天馬行空的主意非常的佩服。如今曹太後失勢，曹家沒落了。曹宣眼睜睜地看着，卻一點忙也幫不上，他此時此刻隻怕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自責、愧疚，後悔。而白愫是北定侯府的嫡長女。從小宮裡長大，太皇太後喜歡。和她又情同姐妹，就是在趙翌那裡也有幾面薄面。娶了白愫，就等于和白家、姜家、王家說上了話，向皇上低了頭。若是從前。曹宣可能不會理會，但現在，但凡有一絲能保護曹太後、曹家的機會。他都願意去做。曹太後卻不同。她是攝過政的太後，她原本打的是想把她嫁給曹宣的。她伯父若是主動提出讓白愫嫁給曹宣。她會認為這是姜家對她的羞ru，對曹家的羞ru，不僅不會答應，說不定還會利用這件事讓趙翌以為姜家在腳踏兩條船，借趙翌之手收拾姜家。這件事由李家去跟曹宣說比她伯父去跟曹太後說的效果要好百倍。如果曹宣能說是自己看中了白愫，那就更好了。姜憲笑道：&ldo;如若李大人做成了這個冰人，那可得好好地謝謝他。&rdo;李謙笑道：&ldo;那你準備怎麼謝我？&rdo;姜憲揚眉。李謙笑道：&ldo;我爹怎麼好和曹宣說這些，不過是讓他出這個頭罷了。這門親事，當然還得靠我這個李大人了！&rdo;姜憲立刻就明白過來。他和曹宣同是曹太後的心腹，還是同僚和朋友。曹宣若是有更好的人選，這件事就當是李謙說了句笑話。如果曹宣同意這件事，李謙也就當是給他出了個主意。就算是曹宣說到曹太後那裡，曹太後也不能因為李謙對曹宣的關心而去責備他。這件事自然由李謙提比李長青更合适。姜憲道：&ldo;你就是為這件事來找我的嗎？&rdo;李謙點頭，笑道：&ldo;我一直覺得我和白大小姐不合适，擔心着有人再提起我和白大小姐的事。如今白大小姐有了更好的歸屬，我也很替她高興。&rdo;真是言不由衷。直接說自己看不上白愫不就得了。不過，他憑什麼看不上白愫！姜憲心裡就有點不舒服，道：&ldo;掌珠哪裡不好，你居然敢嫌棄她？&rdo;要不是白愫看中的是曹宣，她有的是辦法讓李謙乖乖地娶了白愫。以李謙的為人，也會對白愫很好的……想到這裡，她心裡仿佛有團火苗蹭蹭地往上竄。姜憲就瞪了李謙一眼。李謙心中一蕩。姜憲今天穿了件半新不舊的碧綠色遍地金的比甲，玫瑰紅的八幅素色湘裙，烏黑的頭發挽成了個纂兒，除了個珍珠發箍，什麼也沒有戴。一張小臉雪白雪白的，映着那淡淡的唇粉嫩粉嫩的，像三月裡開在枝頭的桃花般嬌柔可愛。他不由覺得喉嚨發緊，幹渴得厲害，端起旁邊茶幾上的茶盅一口氣喝了大半盞。姜憲問他：&ldo;我伯父請了你來，不可能把你丢在我院子裡吧？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我伯父知道嗎？你又怎麼知道我住這邊？&rdo;李謙道：&ldo;你伯父下了帖子請我爹吃飯，我爹覺得機會難得，就帶了我一起過來。我想起上次你曾經幫過我，就說來向你道聲謝，結果你伯父說不用謝。我爹怕你伯父覺得我們家不知道好歹，說這麼大的事，應該當面謝你。你伯父擰不過我爹，就讓世子爺領了我過來。你在睡覺，我說我在這裡等着好了。世子爺陪了我一會，有從前大同的同僚過來拜訪他，他先去了前院的小花廳，說一會就過來……&rdo;姜憲好多年沒有聽到他這樣一本正經地回答她了，心裡感覺怪怪的，道：&ldo;你們就這樣大搖大擺地來我伯父家做客，不怕曹太後知道嗎？&rdo;李謙含蓄地道：&ldo;曹太後現在不怎麼在外面走動。&rdo;又道，&ldo;而且這件事我也會照實跟曹宣說。以曹宣的聰明，我想我隻要把話帶到，他就應該知道他怎麼選了吧？&rdo;這也是。曹宣是個聰明人。如果是别人提這件事，他可能還會猶豫，但她伯父親自向他提親，這意義就很不一般了，他應該會鄭重地考慮這件事。姜憲問：&ldo;方氏現在怎樣？皇上準備到萬壽山和曹太後一起過臘八節。&rdo;☆、好奇&ldo;我也不知道。&rdo;李謙道，&ldo;現在曹太後住進了宜芸館，我是侍衛，不太方便在宜芸館裡走動。那天晚上我悄悄地把方氏帶去了萬壽山交給了程德海就沒有再問過這件事……&rdo;姜憲很是意外，道：&ldo;程德海還活着？&rdo;前世，曹太後死後這個人也死了。李謙點頭，笑道：&ldo;你别小瞧這個人。這個人很有兩把刷子。他是怎樣死裡逃生的我也正在查，但他一出現在曹太後面前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能打動曹太後是真。宜芸館的事，曹太後都交給了她。&rdo;姜憲沉吟道：&ldo;那你見到過一個叫宋娴儀的宮女沒有？&rdo;&ldo;這個我還真沒有注意。&rdo;李謙道，&ldo;你要是想知道，我幫你去打聽打聽。&rdo;&ldo;不用了。&rdo;姜憲也隻是随口問問。李謙笑道：&ldo;不過你放心，皇上去萬壽山的時候，我會好好地和皇上說話的，怎麼也會哄了他高興，不會讓他有機會抓住我的把柄的。&rdo;這個素來會自說自話。她什麼時候擔心他得罪趙翌了。但姜憲不想和他多說話了。道：&ldo;我這邊沒什麼事了，你快回去吧！等會我伯父見不到你該着急了。他應該有話對你說吧！&rdo;既然李謙都知道最終白愫和曹宣的婚事能不能成在于他能不能說動曹宣，她伯父就更明白了。李謙有些失望，道：&ldo;你不想知道那天德輝殿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rdo;她不想知道了。&ldo;我大哥已經告訴我了。&rdo;姜憲道，&ldo;你快回鎮國公府去吧！&rdo;李謙站在那裡欲言又止地猶豫了半天，道：&ldo;我還是等世子爺來了一道去吧，免得他找不到我的人還以為我竄到什麼地方去了。&rdo;随他。姜憲道：&ldo;那你在這裡喝杯茶。我先回去了。這裡有點冷。&rdo;&ldo;好的，好的。&rdo;李謙忙送她出門，好像根本感覺不到她的冷淡和疏離似的。風夾着雪打在姜憲的丁香色刻絲寶瓶梅花紋的鬥篷上。李謙上前一步擋在了她的身邊。風雪也好像驟然一頓。李謙道：&ldo;你怎麼穿了件這麼老氣的鬥篷，我覺得你還是穿寶藍、玫紅比較好看。&rdo;嫌她的皮膚還不夠蒼白嗎？姜憲大怒，道：&ldo;這是太皇太後賞的。&rdo;&ldo;哦！&rdo;李謙顯得有些無奈，道，&ldo;那就不能不穿了。&rdo;說着。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就興奮起來，道，&ldo;我下次給你帶件鬥篷過來吧！我聽那些我爹的師爺說。京城有家叫&lso;花想容&rso;的綢緞鋪子，是曾經做過江南織造的曾家開的，裡面有很多江南過來的新式樣子，到時候我給你去挑幾件新式樣子……馬上要過年了。正是做春衫的時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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