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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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了齊夫人和齊單、齊雙，忙得團團轉，房夫人還有心情拉着孟芳苓、白愫和姜憲打葉子牌。房夫人惦記着去接聘禮的李謙：&ldo;也不知道走到哪裡了？有沒有遇到劫匪？這兩天都沒有音訊，我這心裡慌得厲害！&rdo;萬一要是因為這聘禮李謙出了什麼事讓姜憲怎麼過？她想到了安定公主的死。忙派了個小厮去門口等：&ldo;……沒有大姑爺的消息，你就等着去掃後院去吧！&rdo;小厮松了口氣，去了外院探聽李謙的消息。到了晚上，他歡歡喜喜地來給房夫人報信：&ldo;夫人，李大人他們安然無恙地回來了。&rdo;房夫人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不由又好奇起來，道：&ldo;那李大人他們路上遇到劫匪了沒有？&rdo;&ldo;當然遇到了。&rdo;小厮眉飛色舞地道，&ldo;聽說那些劫匪個個兇神惡煞似的，可遇到了李家的那些護衛，一個都沒有逃脫，全被李家的護衛給殺了。從太原到大同的驿路上都血流成河了！&rdo;☆、立威&ldo;胡說八道！&rdo;房夫人喝斥那小厮道，&ldo;什麼血流成河？不過是幾個毛賊罷了，不要人雲亦雲的。那些流言蜚語就是這樣傳出來的。&rdo;小厮好心卻惹了教訓，臉色大變，戰戰兢兢地低頭認錯。房夫人這才面色微霁。姜憲出閣是喜事，沾了殺戮，就不吉利了……房夫人教訓了那小厮幾句，這才放他走。可這件事到底在房夫人心裡留下了印迹。她悄悄地找了姜律來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ldo;李家不會是真的見了血吧？&rdo;&ldo;那怎麼可能！&rdo;姜律一反之前提起李謙就橫眉豎目的态度，笑道：&ldo;娘，這流言蜚語是怎麼一回事？别人不清楚，您還不清楚嗎？那年燈會，爹在路上遇到了十六嬸，就讓随從送了十六嬸一截路，結果沒幾天京裡就傳出爹在外面養了外室的消息，又過了幾天，傳出爹在外面有個私生子……那麼大一筆聘禮，不僅是山西，就是隔壁河南、陝西的黑白兩道都被驚動了，打這筆銀子主意的就更多了，李家肯定要殺雞給猴看，處置了幾個不長眼的，就被人傳成殺人如麻，您想想，九邊素來是重鎮，衛所林立，哪有什麼劫匪？就算李家想殺人如麻，那也得有人給他們殺啊？何況保甯下嫁是喜事，他們積福還來不及，怎麼會輕易殺人？您就放心好了，那都是沒有的事！&rdo;房夫人放下心來。姜律笑道：&ldo;妹妹出閣，我也給添個箱吧？多的沒有，送她五百兩黃金好了。&rdo;房夫人駭然，道：&ldo;你什麼時候攢下如此多的一筆私房？這錢你爹知道嗎？你不會在外面打着鎮國公府的旗号作了些什麼不妥當的事吧？&rdo;姜家雖然富有，兒子養得卻嚴厲。姜律的月例不過五兩銀子。直到他到大同來曆練，才漲到了五十兩銀子，有時候不夠，房夫人還悄悄地塞些體己銀子給兒子，姜律手裡幾乎沒有什麼私房。姜律嘿嘿笑，低聲道：&ldo;娘，這是爹給我做面子的。&rdo;房夫人松了口氣。姜律嚷道：&ldo;娘，您不公平。我拿五百兩黃金您就懷疑我在外面打着鎮國公府的旗号勒索賄賂，我爹私下給了我五百兩黃金您怎麼不問他有多少私房錢？小心爹真的在外面養外室……&rdo;&ldo;你這混賬東西！&rdo;房夫人佯作兇狠地揚手要打兒子，&ldo;有你這樣編排你爹的嗎？你爹是一家之主，人情客往，同僚袍澤，哪裡不要應酬，手裡有點銀子怎麼了？這鎮國公府都是他的！&rdo;姜律抱頭鼠竄着跑出了正院。福升悶着頭笑。姜律卻面色一正，盯着福升道：&ldo;你笑什麼笑？&rdo;&ldo;我，我沒笑！&rdo;福升強忍着，一張臉漲成了紫紅色。姜律道：&ldo;你去幫我把李謙叫過來。&rdo;福升愕然。姜律挑眉，眉宇間盛氣淩人：&ldo;這混蛋，居然利用這次送聘禮的機會大開殺戒，把個山西綠林攪了個天翻地覆，别人求情都求到我這裡來了。&rdo;福升還是愣愣的。姜律擡腳就想踹他，想到他才剛剛傷愈，把擡起來的腳就收了回來，道：&ldo;李家早早就放出消息去，說聘禮包括黃金二千兩，白銀五萬兩，嘉南的陪嫁更是高達千萬兩白銀，這就好比一碗水倒進了油鍋裡，炸得人連個躲得地方都沒有，北地幾省全都知道了。他們家的聘禮還好說，時間緊迫，外省的那些大盜得了消息也來不及趕過來，等到送陪嫁的時候那可就熱鬧了，不弄出個群英會來，也會弄出個滿堂彩。就看有多少人打陪嫁的主意了。别人是恨不得藏着掖着，他倒好，擺出來個打擂台的姿勢，也不管青紅皂白，誰敢靠近送聘禮的隊伍，一律殺無赦……&rdo;福升憨憨地道：&ldo;這不是很好嗎？一次把問題都解決了。以後不要說山西了，就是北六省恐怕沒有不知道我們家姑爺威名的了。&rdo;&ldo;好什麼好！&rdo;姜律恨不得敲開福升那榆木腦袋，&ldo;人家還以為李家想借着這次和我們姜家聯姻的機會立威呢？再說了，他要是殺錯了人怎麼辦？滄州威遠镖局的杜總镖頭不就想辦法找到我跟前來了嗎？說前幾天威遠镖局幾個送貨的趟子手壓根不知道那些人是劫匪，以為是尋仇的，所以站在旁邊看了看，卻被李謙當成是同夥給一起端了……&rdo;福升撇了撇嘴，道：&ldo;難道還讓姑爺一個一個地去辨認不成？這種事不是遇見了就要躲得遠遠的嗎？要是換了我，我也一樣，誰敢靠近就視為同夥一起解決了。一了百了。問來問去的，那些人還以為姑爺怕他們呢！大公子，您是沒有和那些綠林上的人打交道，他們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看菜下飯，不狠狠地敲打一番不知道厲害。反正我覺得姑爺這樣挺好，清清楚楚地把話擱那裡，不聽的全都殺了。&rdo;&ldo;嘿！&rdo;姜律側目，&ldo;我沒看出來你還挺喜歡那個李謙的？&rdo;福升完全沒有覺察到危險，傻笑道：&ldo;我覺得郡主的眼光挺好，與其嫁給靖海侯世子趙嘯，不如嫁給李謙。靖海侯世子高高在上的，覺得和他說不到一塊去！&rdo;&ldo;你給我滾！&rdo;姜律那一腳到底還是沒有忍住，&ldo;等會你不會說我也高高在上的，和你們說不到一塊去吧！&rdo;福升抱着腿直喊冤枉：&ldo;我是覺得我們家姑爺能一口氣把那些人全都給撂倒了，也算是個英雄人物‐‐他把人引來了，好歹自己收拾了，沒有要姜家或是齊家給他善後，總比有個什麼事就指望着姜家給他出頭好吧？&rdo;姜律瞪了他一眼：&ldo;你能不能聽話聽音？我是說他不應該殺人嗎？我是說他不應該利用姜李兩家聯姻的事立威！&rdo;福升明白過來，可他還是忍不住要為李謙辯解幾句：&ldo;您不是總告訴我，辦事要靈活機變，特别是在戰場上，抓住一個可乘之機就要大膽地嘗試，不能讓機會白白溜走。李家初到山西，正是要站住腳跟的時候，有這樣一個機會有什麼不好的？他們家聘禮豐厚，郡主的陪嫁也不輕，正好讓别人知道我們兩家是如何重視這門親事的，這有什麼不好的？&rdo;姜律拂袖而去。福升有點傻眼。他還從來沒有把大公子氣成這樣過！福升在心裡直嘀咕。他到底要不要請了姑爺過來啊？！☆、下聘姜律最後還是沒有cha手這件事。因為李家來下聘了。紅漆描金禮盒上面鋪着大張喜紙，白花花、金燦燦的元寶，圓溜溜、胖乎乎地呈寶塔模樣地壘在禮盒上，被一列穿着喜服的小厮擡着，魚貫着走進了大同總兵府。太陽光下，那些金元寶、銀元寶刺得人眼神發亮，圍觀的百姓裡三層外三層擁在大同總兵府門口竊竊私語。&ldo;快看，快看！真得有二千兩金子，五萬兩銀子了！&rdo;&ldo;你數過了？&rdo;有人質疑，&ldo;說不定禮盒底下墊的是紙呢！我們隔壁王家娶媳婦的時候，說的是三十六擡，結果一擡裡面就三件東西……&rdo;有人反駁：&ldo;我在銀樓裡做過夥計，一看就知道全是二十五兩一個的大元寶，你再數數擡數，不可能做假。&rdo;&ldo;前面的已經進了府，後面的已經排到了西大街，到底有幾擡，有誰數過沒有。&rdo;&ldo;之前數了，後來聽你們說話，就不記得擡了多少擡進去了。&rdo;&ldo;反正聘禮很多。&rdo;有人道，&ldo;至少在大同從來沒有看見過。&rdo;有人接話：&ldo;恐怕就是太原也不多見。隻有京城裡侯伯之家嫁女兒，才可能有這樣的排場。&rdo;&ldo;侯伯之家嫁女兒算什麼？聽說郡主有一千萬兩銀子的陪嫁。李家發财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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