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合上眼眸,歎氣道:“母後知道,你這幾年在外頭吃了許多苦頭,很不容易,可你犯了弑君之罪,你皇兄隻将你貶谪出京,已經是格外開恩。何況如今你已經回京,母後便是豁出這張老臉,也不會再讓皇帝将你外調,你又何必去動那小太監。”“呵……”宗旭啧啧兩聲,搖頭道:“對母後來說他隻是個不足挂齒的小太監,可對皇兄來說,他卻是動不得的心肝寶貝,是他的脈門所在。”“既然知道動不得,你為何要動,激怒了你皇兄,可有好果子吃?”“母後,看來這幾年皇兄很是孝敬您,從前您處處向着兒臣,如今卻是句句為了皇兄,難道果真是人心易變嗎?”太後被他刺得直皺眉,她手裡的佛珠串不慎落地,發出一陣啪嗒的響聲。“真是好得很,”太後别過臉,半晌她冷笑道:“哀家的确是老了不中用了,中秋宴上被皇帝落了臉面,如今還要被你埋怨,也罷,哀家言盡于此,日後你們兄弟二人的事,哀家不會再插手。”言罷拂袖踏入内殿,宗旭站在原地靜默良久,轉身離去。=========東方漸露魚肚白,蘇漾悠悠轉醒,他體内的蠱毒已經被暫時壓制住,隻在後肩處留有一塊紫色的詭異圖案,身體倒是沒什麼大礙,好生調理,很快便又可活蹦亂跳了。眼前便驟然出現一對猩紅的眼眸,蘇漾張了張嘴,眼前是不修邊幅的宗桓,這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臉,低聲喃喃道:“寶兒醒了……可是朕又出現幻覺了?”蘇漾噗嗤笑了出來,伸手重重掐他的臉頰,問道:“疼不疼,若是不疼就是陛下在做夢呢。”宗桓被他掐得直皺眉,随即眸中顯出狂喜,他把這淘氣的小東西從床榻上挖出來,抱在懷裡親了又親,口中不自覺喚道:“寶兒,朕的寶兒,終究還是回到朕的身邊了……”蘇漾不太習慣與人這般親熱,但想到這個男人守了自己一天一夜,心裡頭不禁發軟,任由他在自己臉頰上親吻啃噬。宗桓理智漸漸回籠,他急急忙忙掀開蘇漾的衣衫,蘇漾哪裡肯讓他這樣做,忙雙手抱胸不肯松開,宗桓解釋道:“讓朕瞧瞧你身體如何,可還有不适的地方?”蘇漾誓死捍衛貞操,嘟囔道:“你瞧什麼,你又不是太醫。”不提太醫便罷,提起太醫,宗桓驟然陰沉了臉色。“太醫院那些廢物,沒一個派上用場,朕沒将他們拉出午門斬首,隻是怕損了你的福報,否則他們一個都見不着今早的太陽。”蘇漾咽咽口水,他直覺宗桓說的都是真心話,這個男人是真的想殺了那些太醫,隻是因為他們診斷不出病症,别人家醫鬧隻是毆打個别醫生,皇帝醫鬧是要殺了整個太醫院的醫生。原來醫患關系最緊張的地方不是别處,正是皇宮!他急忙道:“你可不能這樣做,我生病與他們有何幹系,濫殺無辜是不對的。”宗桓斂去了眸中的陰霾,緩緩勾起唇,道:“你好好的,他們的命自然就保住了,若你……不,沒有别的可能,你會好好地在待朕身邊,誰都奪不走,便是閻羅王也不行。”蘇漾覺得他的語氣有些瘆人,這男人在這短短時日裡究竟經曆了什麼,怎麼變得如此偏執可怕?正胡思亂想着,宗桓已經把他壓倒在床上,輕而易舉便将他純白的裡衣和亵褲扯下,那雙深邃的黑眸定定地望着蘇漾,将他從上到下打量了個徹底,身體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蘇漾羞惱難當,白皙的軀體漸漸添了抹淡粉色。宗桓還嫌不夠,幹脆将他翻了個身,還用手捏了捏他柔軟的翹臀,惹得蘇漾羞窘不已,怒罵出聲:“臭流氓!”宗桓也不在意,自顧自在他身上逡巡,每一處角落都不放過,待視線掃過他後肩上那塊紫色的印記時,眼眸輕輕閃了閃。他把羞惱的男孩攬在懷裡,額頭抵着他消瘦的肩,話語裡透着濃濃的睡意,“朕卯時要去早朝,陪朕小憩片刻……”蘇漾未來得及回答,耳邊已經傳來均勻的鼾聲。“等等……你先放開我啊……”蘇漾滿面通紅,他衣服被扒了個精光,這男人就這樣貼在他身上,簡直羞恥=========三日後,禦書房内。一名長相溫吞敦厚的男子翻開手上的手記,不緊不慢地念道:“苗疆的蠱毒,名曰:子母蠱。一旦發作便無解,生死全憑母蠱掌控者。”宗桓垂下眼睛,問道:“這就是你查出的所有真相。”“卑職不敢欺瞞聖上,其實還有一些,”王朔跪倒在地,道:“這蠱毒潛伏期很長,一般是在幼年種下蠱,随着供體年齡的增長,蠱毒的毒性也越發增強,童……鳳君大人體内的蠱約有十個年頭,卑職鬥膽查過,在那段時間,與鳳君大人在一起的人是……”宗桓攥緊拳頭,接道:“是朕。那時候他與朕住在千秋殿。”雖然早知道童家寶是宗旭派來的人,但追溯到那樣久遠的過去,仍是查到當年的痕迹,叫他難免心生惱意。王朔打量了眼宗桓的臉色,小心翼翼道:“鳳君大人的蠱毒便是在那段時間種上的,母蠱……應該是在武王身上。”宗桓眸中閃過厲色:“若朕殺了武王,”“母蠱死,則子蠱亡,供體立即毒發身亡。”宗桓沉默片刻,擺手道:“你退下吧。”等人走了,宗桓手裡的岱山硯台已然被他捏成碎末,當年他不該心軟留下宗旭的性命,否則哪會淪落到如今騎虎難下的境地。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隻烏黑的小腦袋探了進來,那個叫他勞心勞神,茶飯不思的小妖精閃身進來,玉潔粉嫩的臉頰上挂着狡黠的笑,輕快地朝他走來。“禦書房重地,你怎可擅闖……”宗桓正要訓斥他,忽然眼前一片瑩綠色的光芒閃耀,近百隻螢火蟲齊齊飛舞,那個微笑的男孩穿着淺藍色錦衣,在這片綠光中揮舞衣袖,想要把試圖逃跑的小蟲驅趕回來。他額上滲出薄汗,氣喘籲籲道:“我捉了許久才湊夠九十九隻的,你看到它們,心情有沒有好一些?”他原以為這小崽子沒心沒肺,什麼都不在意,原來并非如此,他其實比誰都細心,也比誰都容易心軟。宗桓眸中沁出絲絲笑意,他踏入那片綠光中,把這天下僅有的寶貝納入懷中。他問:“為何是九十九,湊夠整百豈不是更好?”蘇漾皺了皺鼻子,理所當然道:“因為笑口常開活到九十九啊,人不能太貪心的!”“朕偏要貪心,朕要與你百年好合,一天都不能少。”蘇漾的身體逐漸痊愈,雖然還是消瘦,可到底恢複了元氣,從他能上蹿下跳去禦花園捉螢火蟲便可見一斑,宗桓深思熟慮後作出決定,如期舉行冊封大典。大晉王朝自古便有男妻的先例,便是帝王也不例外,這些男皇後有個别稱,曰:鳳君。雖然童家寶并非真正的男子,但那日在中秋夜宴上,宗桓站在鳳儀樓之巅說出了那樣一番話,加上千秋殿上空天降異象的事已經在民間傳開,這世上又有誰敢反駁?他這鳳君之名可謂當之無愧,無可指摘。此時承乾宮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雖說蘇漾這幾個月日日與宗桓同吃同住,早已有了鳳君之實,如今才算是真正的名正言順,下面伺候的人難免要沾光。蘇漾坐在宗桓懷裡,神色呆滞,待王德全笑意盈盈地宣讀完聖旨,用尖細的嗓音道:“欽此,鳳君大人接旨吧。”他還是不能接受現實,若當真做了鳳君,豈不是又要同宗桓歡好?他可還記着呢,童家寶就是被宗桓做死在床上的!!系統:“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蘇漾分析給它聽:“你之前說過,原主死了我才能穿過來,我來的那天他們不是才歡好了一宿,他身上又沒有别的傷痕,不是做死的還能是怎麼死的?”系統:“……”竟然無法反駁。蘇漾簡直委屈到不行,他身上的痕迹最近才消散幹淨,對宗桓還是有些恐懼的。宗桓見懷裡這小東西又發起呆,伸手捏了把他腰間的軟肉,蘇漾被他捏得脊背發顫,連忙接過聖旨,嘟囔道:“奴才謝主隆恩。”相處了這樣久,宗桓多少摸清了他的脾氣,這小東西平日裡都是自稱“我”,沒大沒小不成規矩,隻有事情不順遂他心意的時候才會自稱“奴才”,算是變相的抗議。個人習慣,無論有沒有記憶,都是不會改變的。宗桓使了個眼色,王德全與阿虹便領着人出去,偌大的承乾宮登時變得空蕩蕩的,蘇漾靠在男人寬厚的肩上,手裡不輕不重地撕扯明黃的聖旨,很是郁悶。宗桓掰過他的臉,危險地問:“你不想和朕成婚?”哪裡是不想,分明是不敢!!蘇漾濕漉漉的黑眸閃了閃亮光,他問道:“若是和你成婚,又有什麼好處呢?”這個問題是宗桓始料未及的,和自己成婚有何好處?恐怕天底下也隻有他會這樣問,和帝王成婚,萬裡山河與之共享,是萬人之上的鳳君,權勢地位唾手可得,誰見了他都須得讨好奉承,從今往後便再無人敢對他不敬,他可以随心所以,肆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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