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進去,你就起哄,哎呀,葉紫你真有本事,冷傲的淩藍竟然也被你請了進來。面對你的熱情和誇獎,我心下隐隐有女孩子被關注的小欣喜。但是因為陌生,所以依舊小心翼翼地維持着矜持,沒有回話。後來,你便加了我的qq。你說,淩藍,我喜歡看你寫的樂評。你一定是一個明澈的女孩兒。明澈,這個詞真美好,至少讓在網吧架着二郎腿抽着煙的我立刻坐直了身。其實你不是一個詩人,你是一個情聖,你知道女孩子最喜歡聽的話,所以,那年,僅僅一句誇贊便讓我對你的印象大為改觀。雖然沒有把你當作朋友,但至少不再瞧不起你。那種年少時因為别人的一句話,一種行為而打下的莫名其妙的印象分。那天,我在寫一個叫侯湘婷的歌手的樂評,評價她的歌《一起去巴黎》。這首歡快的歌讓我突然想起剛聊過天的你,于是我在結尾加了一句,幸福的憧憬不停站。其實連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寫這種似是而非的話,我想或許我是有點寂寞。二彼時,我穿過校園的cao場,擡頭尋望已許久不見的陽光,倉皇的時光像一隻巨大的飛鳥,盤旋飛走。身邊的學生步伐匆匆,有的握着饅頭邊走路邊看書;有的成群結隊地說笑;還有情侶親密地在一起,偶爾勾一下手指。隻有我,雙手cha在口袋裡,獨自一人,漫無目的,行屍走ròu,考慮晚上是要去風雅網吧,還是去快車網吧。十六歲的我,與燦爛年華無關。因為看了一些陰暗寂寞的意識流小說,因為父母不在身邊,獨自生活在這個城市,所以故作憂傷的不成樣子。葉紫說,我們都是暗地裡的病孩子。因為病了,所以寄居在腐爛且安逸的城市之中,彼此孤獨,卻心心相印。葉紫寫給我的信裡,經常夾一片玫瑰或菊花,或桃花,但是信裡的内容卻不如花瓣般溫馨。葉紫絕對有足夠的理由可以比我更陰暗,憂傷。因為她父母離婚,上代人的恩怨讓十六歲的她承受了下來,她每天晚上都要依靠買醉或抽煙才能入睡。她有輕微的憂郁症,這個在我二十歲去看都無法接受的病,更何談十六歲那年。葉紫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在我心裡是紫色的,小小的憂傷,帶着點微微的神秘。葉紫說我也像我的名字一樣,是藍色的,一半是深邃純淨的海水,另一半是迷離的火焰。說起你,易禾,葉紫說,你不是她的顔色,你是她的曙光。我不明白葉紫所謂的曙光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自從葉紫建了群,聊過天後,我們便熟絡了起來。我們在群裡八卦論壇裡的其他人,說自己的近況,開對方的玩笑。你跟葉紫是我們最常拿來開涮的,網戀是個時髦的東西。不過每次大家一提起你和葉紫,你就會拿我做擋箭牌,你說,其實我一直暗戀的是淩藍啊!因為你的态度太随便,所以沒有人在意你的話,我也不在意,還變本加厲地嘲笑你,易禾,不要明戀姐,姐愛穿帆布鞋。我的每篇樂評下,都有你的聽後感,你在論壇裡本來就是一些女生心裡的神,而你把我捧成一尊神。就連葉紫偶爾都會說,淩藍,你要不是我的好姐妹,我會覺得易禾真的喜歡你。我說,得了吧,他不是我的茶。你真的不是我的茶,你長的太好看。長得好看到讓人沒有安全感。更何況,一張美臉又不能當卡刷。當然,從前的我不是這麼想的。十五歲那年,有個男孩兒跟我表白,他長得有點寒碜,所以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我拒絕他的理由就是,瞅着你飯都吃不下去,出去跟你約會都怕被别人認為我倆是花仙子跟怪獸。那時,我像一個妖孽,塗藍色的指甲油,自認為長了一張美麗的臉,所以無懼無畏的想持美行兇。沒有人告訴我,傷害有時是一劑烈性毒藥。三很多時候,我覺得葉紫是另外一個自己,所以我們才會那麼要好。但我永遠都比葉紫少一些決絕。我們都不滿現在的生活,所以說好一起預謀一場午夜的逃離。可是每個午夜,我走出網吧後,都會坐在軌道邊,望着長長遠遠的軌道發呆。我想起我的爸爸媽媽,他們現在一定沉浸在睡夢裡。他們一定想不到自己的女兒會一個人坐在孤寂的軌道邊,像一個找不到家的小孩兒。我舍不得走,也沒有勇氣。十六年來,在北國的這個小城裡,我一直安穩地生活。雖然内心裡充滿了張牙舞爪的想象,可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我習慣了這裡的一糙一木,習慣了每周去這裡的小小教堂聽别人唱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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