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米楚屬于不打不相識的那種。高一那年,她還是個正宗的小太妹,仗着老爹有幾個錢,天天在實驗高中耀武揚威,橫行霸道。她成了同學們敬而遠之的對象,大家都唯恐惹到她這個瘟神。久而久之,瘟神便因為沒人招惹,而喪失了生活樂趣,便沒事開始自己找樂子。别人不惹她,總會惹到她的朋友,所以隻要自己身邊的朋友受到半點欺負,她就興奮得跟上前線一樣幫别人出頭。我不過是在衛生間裡無意踩了一個女生的腳,道了歉後還被她死死揪住,讓我為她刷鞋,我不理會,揚長而去。而當天晚自習,就有一群小太妹沖到了班上,為首的是一個寸頭女生,眼神生猛,氣焰嚣張。那天是元旦,班裡已經布置好,準備開始晚會。當班上的同學看到一群不速之客時,好奇地議論紛紛,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好戲。為首的寸頭女生大搖大擺地走到講台上,問,誰是林洛施?所有人的目光像利箭一樣掃射到我身上,我不明狀況地問,什麼事?寸頭女生挑眉,出來下。當我看到被我踩到鞋子的女生躲在她身後,朝我輕蔑嚣張地微笑時,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我鎮定地坐在凳子上,冷淡地問,為什麼?寸頭女生顯然沒碰到過不買賬的,被我堵回話後,臉&ldo;刷&rdo;的一下就拉了下來,咬牙切齒地說,cao,給臉不要臉!緊接着,講台上的粉筆盒就像流星一樣呈抛物線狀朝我飛來。我一直堅守的格言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償還。從小,我便不是生活在溫室裡的玫瑰,暴風雨裡的艱辛讓我有了一套自己存活的方式。這樣的場面對于實驗高中的高幹子弟來說,或許已經熱鬧非凡,但對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在粉筆盒快要到達我面前的時候,我拿起課桌上的書本,伸出手輕盈地揮落,仿佛飛馳而來的粉筆盒不過是一隻無關痛癢的蚊子。粉筆盒崩裂在地面,粉筆斷開,散落了一地。我厭惡地看着講台上的一群小太妹,突然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拎起身邊的凳子,朝講台砸去。講台上的幾個小太妹登時吓得花容失色,朝兩面躲閃開來。嚣張的寸頭女生突然眼神閃爍了一下,快速地移至旁邊,凳子順勢砸在黑闆上,落在地面。周圍的同學都吸了口氣,如果剛剛寸頭女生沒有閃躲,恐怕會立馬血濺當場。許久都沒動過手的我被這樣的氣氛挑起了興趣,我看了寸頭女生一眼,恹恹地說,别他媽廢話,有種單挑,怕你是孫子!外班元旦晚會的熱鬧聲隐隐約約地傳來,而我們的班裡卻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說話,一群人虎視眈眈地怔在原地。直到很久之後,我和米楚成為朋友,她對我說,林洛施,其實我當時被你震到了,因為我從來沒看到過一個女生的眼神像你這般凜冽,讓人望而生畏。是的,寸頭女生,便是米楚。從認識她到現在,我從未見她對誰服過軟,除了家境使然,還有生命中曾遭受過的冷漠和背叛。她很少有朋友,但當她把一個人當朋友時,别說上刀山下火海,兩肋cha刀,就是兩肋cha炸彈都不在話下。就像現在一樣,即便我口不擇言地責怪她,她也隻是将委屈往肚子裡吞。她說,那是她和張娜拉的賬,不關我的事。她聲音裡的難過,說聽不出來是假的。她大概永遠都不會想到有這麼一天,明明是替自己最好的小姐妹出頭,卻被嫌棄。那樣的憂傷,是不是像一個人站在漫漫的荒原,一陣風空臨席卷?[2]每個人都是單行道的跳蚤,每個人都皈依自己的宗教。整個下午,我都因為米楚的事而坐立不安。手上跟進的一本圖書已經差不多到尾聲,隻剩下最後一道送審程序,隻要不出錯就算完成了。我打開文檔,看着打印機循序漸進地打出一張張稿紙,空白的a4紙被油墨填滿。每個人出生時,也像這些白紙一樣,潔白無瑕,命運的手在上面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地塗畫,躲不開的災難成就了天譴,逃不開的深愛淪為了宿命。唐琳琳說,洛施,你精神不好就不要勉強自己,回去休息吧,我替你看着。我猶豫了一下,沖她點了點頭,以我現在這樣的狀況,确實無心工作。拜托了唐琳琳幫我照看,然後跟主編請了假,收拾東西,走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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