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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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想興奮一下嗎？&rdo;潘挺提醒他：&ldo;我不會死。&rdo;薩耳道：&ldo;那應該能興奮挺久。&rdo;他手指微微地緊了緊，潘挺立刻覺得喘不過氣，吭吭哧哧地說：&ldo;開玩笑……的，我剛剛已經有個……想法，被你一掐，哦，溫柔的一握，差點給握爆了。&rdo;薩耳松開手。潘挺撫摸着喉頭：&ldo;掐脖子是女人愛幹的事。&rdo;薩耳道：&ldo;男人掐哪裡？&rdo;&ldo;胳膊。&rdo;潘挺握起拳頭捶了他兩下，&ldo;還要加一句，讨厭。&rdo;薩耳道：&ldo;你挺男人。&rdo;潘挺：&ldo;……&rdo;自己再這麼挖下去，很快就住在月球表面了吧。&ldo;我傳授的道，是修心之道。&rdo;&ldo;善者，成道。&rdo;&ldo;德者，成道。&rdo;&ldo;賢者，成道。&rdo;&ldo;孝者，成道。&rdo;&ldo;義者，成道。&rdo;潘挺一個一個字地說着，好似看到自己坐在高台上，下面是信衆，敬畏地望着自己，認真聆聽。薩耳道：&ldo;簡單點。&rdo;&ldo;……做好事才能成道。&rdo;潘挺瞄了眼正對着電腦找茬的造子，意興闌珊地搓了搓大腿，&ldo;還有人要聽嗎？&rdo;薩耳用手指戳戳他的後腦勺：&ldo;這裡除了你，隻有我一個人。&rdo;潘挺道：&ldo;造子隻是長得差點。&rdo;造子頭也不回地擺手：&ldo;不把我當人的話，我長得真不差。按照設計圖統一制造，通過檢驗，質量認證。&rdo;潘挺：&ldo;……&rdo;&ldo;修煉一共分為九級，每級又分九層，總共是八十一層，練到最後一層，經受住神……也就是我的考驗之後，就可以飛升成仙。&rdo;&ldo;九級為小善、聆心、不從惡、尚德、修善、淳厚、赤誠、歸真、大善。九層分别為元初、微進、入門、窺徑、小成、得心、識道、大成、超我。&rdo;薩耳突然插進來：&ldo;九級再說一遍。&rdo;&ldo;小善、聆心、不從惡……修善？&rdo;潘挺低頭看電腦。&ldo;……&rdo;薩耳道，&ldo;你胡亂編的？&rdo;潘挺道：&ldo;我會記住的！以後……用得多了……會有那麼一天的。&rdo;他底氣不足。要是大衆的煉氣、築基，他當然随口就來，這些都是現想的，哪那麼快背熟。&ldo;别打岔。每升一級，修煉者必須接受一次心魔的試煉，試煉失敗，會自降一級。&rdo;薩耳又插進來：&ldo;走火入魔不應該經脈俱斷嗎？&rdo;潘挺順口問：&ldo;誰說的？&rdo;&ldo;你。《漸變》裡寫的。&rdo;&ldo;新文新設定。現在他們不會死，但是會降級，就像玩遊戲掉經驗！&rdo;造子突然冒出一句：&ldo;野外pk會紅名嗎？&rdo;&ldo;沒有npc，紅名有什麼用？&rdo;潘挺說完，愣了下，擡手敲了敲造子的腦袋，&ldo;你不是說要用功學習嗎？這幾天都在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rdo;造子嘀咕道：&ldo;沒有薩耳看的東西亂七八糟。&rdo;&ldo;你說什麼？！&rdo;潘挺耳尖。造子道：&ldo;最近不用看了，該看的都看了。&rdo;&ldo;你确定？&rdo;&ldo;我不确定，但是……&rdo;造子的話突兀地頓住兩秒，才接下去，&ldo;薩耳确定。&rdo;薩耳道：&ldo;嗯，他改進很多。&rdo;潘挺狐疑地看着兩人，&ldo;我總覺得你們背着我……暗度陳倉。你們不會在交往吧？&rdo;薩耳道：&ldo;每升一級要通過心魔試煉，那每升一層呢？&rdo;&ldo;九次心魔失戀已經夠命苦，你更狠，還想每層都有。&rdo;潘挺嘲笑歸嘲笑，腦子卻飛快地運轉着，&ldo;我們創建世界有創建值，那麼他們修煉也有行善值。小善時，每升一級都需要一百點行善值，聆心就要五百點，不從惡要一千兩百點，反正一直往上加。行善值不夠，就算修為夠，修煉者也無法晉升。&rdo;造子道：&ldo;好苛刻的條件。如果你是遊戲公司，一定會被玩家罵死。&rdo;&ldo;遊戲公司？&rdo;潘挺玩味地反複念着這四個字，過了會兒才笑道，&ldo;我不但是遊戲公司，還是個程序員。&rdo;早該看清楚自己的定位，他無法左右每個玩家的命運，隻能左右遊戲世界的發展方向，間接地影響玩家。這不就是個程序員？造子有點擔憂地看着他。他雖然在笑，卻笑得有些勉強。&ldo;你在想什麼？&rdo;潘挺道：&ldo;沒什麼，隻是想通了。&rdo;薩耳是對的，他是造物主，永遠不可能成為光榮族的一員，哪怕自欺欺人地與他們打成一片。随着光榮族漸漸成長，他們總會慢慢地疏遠‐‐無論是因為崇拜，還是因為懼怕。這些不是他要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距離，讓美好的畫面永遠留在美好的時刻，存儲在記憶裡，偶爾惦記，就拿出來翻一翻。而腳步則走着屬于自己的路。&ldo;有什麼辦法可以躲過審查嗎？&rdo;潘挺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薩耳一愣，看他的眼神有點複雜：&ldo;沒有。&rdo;潘挺道：&ldo;如果我的設定成功，世界會升到幾級？&rdo;薩耳沉默了一會兒道：&ldo;五十級。&rdo;潘挺用彼此都聽得到的聲音說：&ldo;原來你真的想要找死。&rdo;&ldo;記得，你還答應過要為我做一件事。&rdo;薩耳道。潘挺道：&ldo;雖然這麼說有點自黑的嫌疑，但是，地球人沒有監督機制制約，真的很容易爽約。&rdo;薩耳道：&ldo;你放心，有的。&rdo;……這真的一點都不讓人放心。潘挺旁敲側擊地問他有什麼監督機制，薩耳始終不答。潘挺又問造子，造子一問三不知。&ldo;該不會是你吧？&rdo;潘挺捏住造子的觸角。造子的觸角顫巍巍地抖着，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ldo;不是我。&rdo;&ldo;但你知道是什麼？&rdo;造子道：&ldo;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的。&rdo;&ldo;我等不及了。&rdo;&ldo;很快的。隻要你設定完成，世界升到五十級……&rdo;造子的話音在潘挺的瞪視下越來越弱，直到完全消失。&ldo;啊哈！太棒了。我們中間有個秘密，房間裡有兩個人知道，抱歉，又把你歸類到你不喜歡的人類範疇了。可是，唯一被排斥的我現在更不喜歡這種孤家寡人的感覺！&rdo;造子瞄了眼薩耳，見薩耳對潘挺的大發雷霆不為所動，隻好小聲道：&ldo;這個，算是他的隐私，我不好洩露的。&rdo;&ldo;你忘了他剛來的時候是怎麼欺負我們的了？&rdo;潘挺道：&ldo;要他把綠發拿出來，幫你案件重組一下嗎？&rdo;造子被逼得退無可退，幹脆從潘挺胯下鑽過，跑到薩耳背後去了。薩耳道：&ldo;等你設定完成，我就告訴你。&rdo;潘挺冷笑道：&ldo;你當我傻的？等我設定完成之後，審核系統出現，你被幹掉，答案自然而然地出現了，還要你幹嘛？&rdo;薩耳道：&ldo;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不做點有用的事縮短揭曉答案的時間呢？你明知道和我耗下去毫無結果。&rdo;&ldo;……我本來不知道的，謝謝你告訴我！&rdo;潘挺一邊說，手指一邊憤怒地擊打鍵盤。有人急着找死，他有什麼理由不成全？虧他剛剛還産生了一點點的恻隐之心，根本就是自作多情。獨創設定比他想象中更加複雜，并不是潘挺以為的隻要輸入級别就可以直接使用了，裡面竟然還包括了生物原理和邏輯合理。好人有好報是一句俗話，深具激勵效果，可也隻有激勵效果而已。潘挺現在卻要讓它從偶然性變成必然性，可算是被折磨得死去活來。他重新翻出中學生物，咬着手指想着怎麼把升仙這事合理化。薩耳在旁邊提供建議：&ldo;一種心靈上的升華？&rdo;潘挺道：&ldo;比如說？&rdo;薩耳道：&ldo;因為做了好事，所以享受到了快樂，這種快樂使他的身體分泌出一種改善人身體素質的元素。&rdo;&ldo;壞人做壞事也很快樂。&rdo;薩耳想了想道：&ldo;那就寫兩個，一個修善，一個修惡。&rdo;&ldo;不行！&rdo;潘挺想也不想就拒絕。薩耳道：&ldo;可是《漸變》裡明明有魔修，是壞的。&rdo;潘挺道：&ldo;那是小說。&rdo;薩耳道：&ldo;那是你被選擇的原因，是嗎？&rdo;他的問号是給造子的。造子看了看潘挺，還是點了點頭。潘挺臉色有點白。薩耳道：&ldo;你在害怕什麼？&rdo;潘挺道：&ldo;為什麼一定要為壞人建橋修路，讓好人無路可走呢？&rdo;薩耳道：&ldo;如果好人無路可走，那麼世上隻剩下壞人。他們會自相殘殺，不一樣是惡有惡報。&rdo;&ldo;你希望好人絕種？&rdo;盡管，潘挺終于認識到自己并不是光榮族的一員，但偏心這麼多年，一下子擺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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