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亂七八糟看不懂在講什麼的語文作業,童哥的雙腿就像灌了鉛似的根本挪不動,隻是理智在推着他向前。辦公室窗子上的玻璃是新換的,校長暫時還舍不得讓老師貼貼紙。童哥躲在玻璃和牆的連接處朝辦公室裡偷偷張望,隻看見唐老師瘦削的背影。“還好。”他慶幸地想,“花老師和俞老師都不在,不然還要像個傻皇帝應付宮鬥似的三頭跑。”唐老師在備課,他有一本很厚的筆記本,寫得密密麻麻,每一個字都很好看,但組合在一起之後童豪就完全看不懂了。他無聲地站在唐昱的桌子旁邊,高壯的身軀一動不動,試圖用目光移開桌子上堆得整整齊齊的兩摞作業本,找出自己的那本。他看了好久,唐老師才反應過來,他把筆記本輕輕合上,眸中顯出兩抹淡淡的笑意。“你來了?”這是句廢話,但是文化人都愛說,童哥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好裝模做樣的點點頭。“最近學習有什麼困難嗎?”童哥并不知道這句話隻是一般班主任都會用的開場白,其實隻是客氣一下而已,所以他老老實實的把積攢了大半個學期的疑問全部說了出來——要不是再久遠得他不記得了,他能說一個晚上。一開始唐老師還認真傾聽,為他解答,後來他好像喉嚨不舒服,默默地從旁邊的書櫃裡抽出一張白紙記錄起來,如果忽略他那凝固在臉上的笑容的話。直到隔壁理科班的男生幾乎全部回來了,他才說完。唐老師把白紙仔細地折好,放進桌肚裡,道:“你的這些情況我都記下來了,會一項一項告知各科老師的。”童哥覺得很輕松,感激道:“謝謝老師,那我就回去了。”“嗯······等等,今天中午我看見你和班裡的祝遙椎同學在一起吃午飯······”“你們關系很好嗎?”“老師我們關系還不錯。”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完話,童哥和老師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還是唐老師先反應過來,他放下手中的紅筆,坐直身子,正色道:“那他有沒有跟你提起,初中的事?”初中?祝遙椎上過初中?童哥的腦海裡浮現出幾支落在地上的□□筆,看見它們的時候他正被祝遙椎按在桌子上。“看來是沒說過,沒事了,童豪,你先回去上晚自習吧。哦對,順手把作業帶走,你今天的課堂練習做的還不錯,繼續保持······”今天的童哥破天荒被老師誇了,但他并沒有太高興。他的腦子裡亂糟糟的,隻剩下“祝遙椎”和“初中”,以至于沒有吃晚飯這件事都被他忘了個幹淨。然而走心且出力的童哥并沒有得到祝遙椎的道謝,他抱着快頂到下巴的作業想要生氣,又覺得沒什麼意思,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作業發掉了。得想個辦法跟那小子解釋一下才行。最近五班班主任羅老師覺得很疑惑,主要是因為自己班裡那堆皮猴子突然轉了性,上課認真聽講,雖然有的人是閉着眼聽得;作業永遠能交齊,雖然有二十幾個人把“Ω”符号寫成“8”;更可怕的是這群小孩見了他還要鞠躬,大叫一聲“老師好”!這幫小兔崽子······又有什麼新動作了?羅老師有點疑惑,又有點欣慰。小崽子們未必懷抱真心,不過即使這是敷衍,也可以稱作是“比較認真的敷衍”了,可喜可賀。于是嚴厲認真的羅老師決定快點批周練試卷,讓親愛的學生們早點知道成績,對上周的數學鑽研程度擁有一個較清晰的認識,使學習生活更上一層樓!時至夏末,天氣漸漸涼快起來。s市一向是個雨水充沛的地方,時常會有一場猝不及防的暴雨伴随着天邊一道白亮的閃電粉墨登場,把空氣中最後殘留的幾縷屬于夏日的灼熱因子沖刷幹淨。太陽被掩蓋在厚重的灰白色烏雲後面,它蠢蠢欲動,這個代表着活力和熱情的大火球隻要有一條縫,就能撕裂悶熱和潮濕的殼兒,用盡全力與水汽作鬥争。玻璃窗外的天空呈現出灰紫色,雨過天未晴,教學樓外的那排樹在風中晃動着枝丫,樹葉尖兒在某個不為人所注意的時候,染上枯黃色。祝遙椎突然想起地理老師在課上強調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夏季時,太陽直射北半球,直射點向北移,北半球的白晝範圍變大,所以夏日——怎麼樣啊?”第一節晚自習才開始不到五分鐘,在籃球場瘋了一個多小時的男同學們尚未來得及平複好心情,還在為剛才的比賽争吵不已,好像得不到那幾分是一件多麼、多麼重要的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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