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少揮匕擋開了一個酒壇,陶壁竟都碎作齑粉,雪霰般打到桌上椅上,撲撲作響。飛濺酒液落到深衣頸上傷口,燒得她淚水直流。趁着這一刹的混亂,她翻身落地就要逃走。陌少右袖中飛出一道銀光,毫不猶豫地刺向深衣心髒。深衣無力閃避,睜眼等死時又一個酒壇飛到她身前,和那銀光猛然相撞化作粉碎。&ldo;臭小子!再……再費老子一壇酒,老子跟你……沒完!&rdo;人未至語先聞,蒼老有力的聲音震得深衣耳膜嗡嗡作響,眼前一花,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拎着一串葡萄般的酒壇子踉踉跄跄站在了自己和陌少之間。這老者身材高大,石青色的粗布衣衫洗得發白,一雙眼醉意朦胧,臉上俱是桃花般的酡色。他歪歪斜斜晃了兩步,像是醉得不輕,險些跌倒。深衣雖然沒什麼力氣,仍然伸出手去扶住。這人,應該就是那老酒鬼了?老酒鬼一隻大手拎起深衣軟趴趴的小身子丢在自己身後,&ldo;這個小東西……不許殺!&rdo;深衣一聽到老酒鬼說的&ldo;小東西&rdo;三個字,忽而感到一種久違的溫暖寵愛,就像這個老酒鬼本來就是她的親人一樣。死裡逃生好似一場夢,眼淚止不住地滾落下來。她抹了把脖子上的血,死死揪着老酒鬼的衣服,緊靠在他身側。老酒鬼感覺到她的恐懼,背過手去摸了摸她的頭發,哼哼道:&ldo;别怕……有……有老頭子在,他不敢動你……一根毫毛!&rdo;&ldo;老酒鬼,不要壞了我的規矩。&rdo;老酒鬼醉醺醺大笑:&ldo;這小東西多……多可愛,不如養……養在這裡給你做媳婦兒!&rdo;深衣&ldo;轟&rdo;的頭大了。小的要殺她,好不容易盼來了個老的她以為是救星,結果又要把她配給小的……都是瘋子……隻見陌少聞言臉色驟沉,袍袖一揮一大把末子兜頭蓋腦地撒向了老酒鬼,嗆得老酒鬼連連打噴嚏,深衣臉上嘴上也沾了些,酸苦難聞得緊,她辨得出其中有醒酒湯裡枳木具子的味兒,陌少雙手合袖搭在膝上,冷冰冰地看着老酒鬼抹幹淨了臉,道:&ldo;清醒些了?&rdo;老酒鬼怒氣沖沖揮拳上前,忘了深衣還扒在他身上,帶得深衣一個趔趄,隻得又停了下來,拎小貓一樣把她拎住。&ldo;你小子倒長進了!&rdo;&ldo;她非死不可。&rdo;&ldo;老子非救不可。&rdo;一老一少針鋒相對,眈眈相向,兩邊氣焰皆是騰騰嚣張。深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暗中給老酒鬼鼓勁加油。兩害相權取其輕哪。隻是自己和老酒鬼萍水相逢,也不知他為何一定要救自己……管呢,不管黑貓白貓逮着老鼠就是好貓。老酒鬼肯救自己,就是好人。陌少沉默,似乎在算計着什麼,良久方沉聲道:&ldo;你回來之前,來了一個人。用劍。我懷疑是一品執名。&rdo;深衣聽到&ldo;一品執名&rdo;四個字,心肝兒抖顫了兩下。鳳還樓是個有趣的地方,殺手的等級如官階一般分九品,每升一品,賞金可多一成。也就是說,做到一品,賞金中的九成都是他的。如此大的誘惑,哪一個殺手不想拼命往上爬?但是鳳還樓還有一個規矩。殺九人,可以得到升品的資格。但僅僅隻是資格而已。每一個品階的人數都與品階相等,九品九個,一品一個。于是,殺夠了人,能不能升,還得看上頭有沒有空缺。如此一來,升品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殺一個上品之人。這正是鳳還樓默許甚至推崇的方式。不夠強,就得死。或許正是因為如此,鳳還樓才能這麼多年屹立不倒,成為一個江湖上無人敢輕易提及的禁忌。世人皆知,鳳還樓分作四個閣子:淩光、執名、孟章、監兵。所有殺手沒有名字,隻以品級加閣名稱呼。鐵打的稱号,流水的殺手,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也許今天是張三,明天便被李四取代。但是隻要做到了一品,那便是獨一無二,無名勝有名。正是這樣名與利的巨大誘惑擺在那裡,引得無數江湖人士抛開身家性命投入鳳還樓,去争那四個一品之位。如果真是鳳還樓的一品執名來到了湖心苑,還奪走了她的船圖,那她恐怕真是攤上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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