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紙張已經微微泛黃,看着是有了好些年頭。筆意流暢而傳神,紫川郡主明朗俏皮的情态躍然紙上,若非技藝超群,兼而貫注情意,絕難以畫出這樣一幅畫來。深衣暗暗驚歎,原來陌少還有這樣的本事……從這畫中看來,陌少少年時分明對郡主也有愛慕,為何如今,半分也看不出來?若說他是在掩飾,這未免也掩飾得太好了……倒讓深衣懷疑他是不是和老酒鬼一樣,真的忘卻了。又見畫幅留白處一篇蠅頭小楷寫就的壽序:&ldo;……婺宿生輝,媊星耀彩……歲歲年華似錦……兄陌薄具桃儀,借伸微悃,望荷哂納……&rdo;文采斐然,字迹溫和清俊,一見便令人心生喜愛。娘親常說字如其人,人如其字,從這幅小字上,便可想見陌少當年是如何清雅蘊藉、溫潤如玉的小公子。深衣暗暗歎息,卻也小小慶幸。她雖自幼随娘親學習中原文字,可學到艱深處,她便常常偷懶。這一段中,竟還有許多字不認識……幸好如今的陌少說話通俗易懂,倘是時不時給她來上這麼一段,她便要羞愧得無地自容了。陌少瞥過這幅字畫,生硬道:&ldo;不會。&rdo;紫川郡主偏頭輕笑,&ldo;騙我。&rdo;陌少又不言語了。紫川郡主從包袱中取出墨、硯、紙張,取水研了墨汁,将一支紫毫遞到陌少左手中,道:&ldo;我知道你右手不方便,可你當時左手亦能行草,就幫我題幾個字,可好?&rdo;陌少僵硬地握着那支筆,竟是不知道怎麼拿才好。忽而&ldo;啪&rdo;地将筆拍在桌上,那玉管登時斷為兩截。&ldo;郡主,不用再試我了,有話直說!&rdo;紫川郡主此前的殷勤笑意頓時化作冷霜,手腕一抖,一柄亮閃閃的袖劍架在了陌少頸側。深衣有些受不了紫川郡主如此風雷火火說變就變的性子,隻聽她怒目冷厲道:&ldo;你是什麼人?為何裝成莫陌的樣子待在這裡?&rdo;深衣驚得不能再驚,移目看向陌少,但見他面色也寒了,一雙墨晶眼眸冷光冽然,仿佛一隻被激起嗜血之志的野豹。&ldo;我不是莫陌,我是誰?&rdo;他一字一句,回得兇狠,後三個字,尤其拔高了聲音,很是陰冷可怖。習慣了他平時低聲說話,深衣被震得心神激蕩。饒是紫川郡主,也被他這一句唬得險些失了氣勢。手上的劍略略退縮了一些,定了定神,道:&ldo;從昨天我就開始懷疑你。我的哥哥,從來不會說一句谑浪的話,對誰都溫言笑語,豈會像你這般作冷戾之色、出輕浮之語?&rdo;&ldo;我哥哥自持守禮,連我或者琯兒碰一下他的手,他都會害羞臉紅,連忙躲開。琯兒雖然從小侍奉他,可他從來都是禮敬三尺,生活起居,從不讓她插手,怎會似你,和這丫頭同床共枕,肌膚相親?&rdo;&ldo;我哥哥喜穿白衣,斷不會穿什麼青黑、藍灰之類的顔色。昨兒那套白衣,怕是你要去見人,才特意穿上的罷?他的打扮從來都是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可不會似你這般陰森妖氣!&rdo;紫川郡主尖利話語一句接着一句,深衣懵懵懂懂聽着,似乎明白了一些,卻又有了更多不明白的地方。紫川郡主尚不知陌少曾被鳳還樓捉了去,不知道他過去所經曆的事情,所以無法接受他的改變。但深衣知道。陌少回到靖國府後,莫七伯是見過他的。她不相信莫七伯會認錯自己的兒子。所以她不覺得紫川郡主這樣的懷疑有十足的道理。深衣最大的頓悟是‐‐她大概又給這個黑心狼給坑了。昨天陌少當着衆人的面自毀名節給她解圍,晚上又一臉吃虧的模樣把床分她一半,她還以為他大發善心了,其實完全不然。這陌少根本就是要拿她來當擋箭牌,斷了紫川郡主對他的心意……虧她還搖着尾巴迎上去,感激涕零。不過在衣服這一事上,紫川郡主似乎說得很對。深衣回憶起來,她來湖心苑這麼久,就隻見陌少穿過三次白衣。第一次和今天,都是見老太君等靖國府諸人,第二次,是那個殺手來襲。其他時候,都是顔色大同小異的深色衣衫,那顔色,似乎還和星月晦明有關,晴時淺,陰時深,與夜色相合。如果說真的不是巧合,那隻能說明兩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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