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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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麼會來瑪耳城呢？&rdo;海登頓了頓，又覺得這句話有打探隐私的嫌疑，連忙補充道，&ldo;這裡離帝都很遠。&rdo;蘇珊道：&ldo;我就是不想離梵瑞爾太近。比起社交舞會，我更喜歡跟着老師學習魔法。&rdo;海登道：&ldo;你會成為一個出色的魔法師的。&rdo;蘇珊情緒低落，&ldo;我的魔法天賦并不是很好。盡管父親和母親為我想了很多辦法，但是我知道，我這輩子都不會成為高階魔法師了。&rdo;海登道：&ldo;偉大的魔法師并不一定是高階魔法師，也不一定會很魔法，就像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偉大的人，但他們并不一定是魔法師。&rdo;蘇珊腳步一頓，轉頭看他。海登配合地停下腳步。&ldo;您真是個溫柔的人。&rdo;她雙手交握放在胸前，似乎想借此抗拒内心澎湃的波濤，&ldo;和我想象中一點都不一樣。&rdo;海登揚眉，&ldo;你想象中的我是個很兇的人？&rdo;&ldo;不，當然不。&rdo;蘇珊仰起頭，輕聲道，&ldo;想象中您和現實中一樣英俊勇敢，但是不會像現在這麼溫柔。你會繃着一張臉，一臉威嚴地檢閱軍隊。&rdo;海登微笑道：&ldo;因為軍隊裡沒有你這樣迷人的小姐。&rdo;他說完，發現懷中人動了下，然後睜開了眼睛，雙眸清明，哪裡有睡意？除了剛見面的那幾次之外，他一直都是素面朝天的樣子，比化妝時少了份嬌媚多了份柔弱，尤其當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一個人的時候，就像在無聲地撒嬌。海登看着他，心裡某一處就莫名變得柔軟，聲音不由自主地放低，&ldo;睡不着？&rdo;蒙德拉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然後用臉蹭了蹭他的前襟，抱怨道：&ldo;好吵。&rdo;海登頑皮地沖蘇珊眨了眨眼睛，輕笑道：&ldo;抱歉。&rdo;蘇珊不自然地笑笑。蒙德拉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兩人繼續往前走。盡管海登依舊配合着蘇珊的腳步慢悠悠地走着，但是沉默的街道讓心中原本的甜蜜變得枯燥起來。蘇珊突然有些賭氣，稍稍加快了步子。海登不動聲色地配合着。直到走到旅店門口，蘇珊才有些懊惱。要是能再多走一會兒就好了。就算不說話，這樣的氣氛也是很美好的。&ldo;晚安。&rdo;海登低聲道。蘇珊露出得體的笑容，不讓自己的失落展露人前，&ldo;晚安，明天見。&rdo;海登正要進旅店，就聽到街道另一頭匆匆跑來一個見習魔法師。蘇珊剛想打招呼，就被他的大呼小叫給打斷了，&ldo;有亡靈法師……進攻！&rdo;蘇珊一驚，&ldo;我們剛才城頭過來，那裡很平靜啊。&rdo;見習魔法師拼命搖頭，一隻手指着城的另一邊。海登想起之前背着工具逃跑的那夥人，&ldo;是不是城南的那群人？&rdo;見習魔法師拼命點頭，&ldo;兩位老師已經趕去了……&rdo;他還說什麼，海登已經抱着蒙德拉朝他手指所指之處跑去。他反應還算快，立刻跟了上去，但前面突然掉下一個人來！&ldo;啊！&rdo;長時間的緊繃讓見習魔法師終于找到了發洩的渠道‐‐聲嘶力竭地尖叫。漢森雙腳落地還沒站穩，就被這頓驚天動地的尖叫聲驚得身體晃動了一下，幸好他久經征戰很快就反應過來，施展鬥氣，幾個起落消失在蘇珊和見習魔法師的面前。見習魔法師叫得聲音嘶啞才停歇，穿着粗氣問蘇珊，&ldo;剛剛是不是有個人從上面掉下來？&rdo;蘇珊被他的叫聲叫得腦袋嗡嗡作響，暈乎乎地點點頭。見習魔法師又問道：&ldo;那，那屍體呢？&rdo;蘇珊順口道：&ldo;跑了。&rdo;見習魔法師渾身一抖，&ldo;是不是亡靈法師混進來？剛才那個難道是巫屍？那城裡不是很危險？&rdo;他絮絮叨叨不停地叨念着，讓蘇珊暈沉沉的腦袋更加沉重，連帶打消了追上去的心思，隻想先找個地方清靜清靜。隻比城牆高出半米的三個木梯子連着傷者死者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天漸漸亮了，露出銀灰色的光。海登和漢森竄上城牆，卻隻看到城牆外一片荒涼和蕭索，渺無人煙。海登跳下牆，找了個傷勢并不太重的傷者，問道：&ldo;發生了什麼事？&rdo;那個人一邊抓住他的手，呻吟道：&ldo;救我，救救我。&rdo;漢森冷哼道：&ldo;你們之前不是還神氣活現地逃跑嗎？&rdo;那個人手指越來越用力，似乎要把身上的疼痛全都發洩在海登的手腕上，道：&ldo;救我！&rdo;他抓的太用力，以至于海登的身體微微前傾。蒙德拉不舒服地睜開眼睛。海登用鬥氣彈開他的手，對漢森道：&ldo;你去城裡問問哪裡有醫生。&rdo;&ldo;是。&rdo;漢森轉身朝城裡跑開。海登放開蒙德拉，将他半擋在自己身後，蹲下身看着那個人道：&ldo;他去找醫生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吧？&rdo;那個人猶疑地看着他，&ldo;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rdo;海登道：&ldo;你别無選擇。&rdo;那個人目光狡黠地閃爍着。&ldo;醫生救人有先後順序的。&rdo;海登作勢要起身，那人忙道：&ldo;我說！我們之前到這裡來，是想離開瑪耳城。梯子隻有三個，所以，我們排隊往上爬，我是倒數第三撥。我爬到一半，就聽到外面響起慘叫聲，似乎還有人叫着……叫着骷髅什麼的。上面的人驚慌地掉下來。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隻好緊緊地抱住木梯。後來，梯子突然倒了，我就跟着摔下來……&rdo;海登道：&ldo;你們中間不是有魔法師嗎？&rdo;那人驚訝道：&ldo;你怎麼知道？&rdo;&ldo;我才是提問者。&rdo;那人嘲弄道：&ldo;他們能飛，所以和他們的雇主一起在最後。不過後來情形那麼混亂，他們可能趁亂逃走了。&rdo;海登道：&ldo;那後來你有沒有遇到魔法公會的魔法師？&rdo;&ldo;有。&rdo;那人道，&ldo;有個見習魔法師聽到聲音跑到牆上看了一眼，就又跑走了。過了會兒，我就看到那兩個魔法公會的魔法師飛出城了。&rdo;海登道：&ldo;你認識他們？&rdo;&ldo;麗貝卡魔法師和康拉德魔法師。&rdo;那人道，&ldo;瑪耳城很少有人不知道他們的。&rdo;&ldo;那他們有沒有回來？&rdo;那人搖搖頭，又補充道：&ldo;我沒有看到他們，也許從别的地方過來了。&rdo;海登皺起眉頭，&ldo;他們離開了多久？&rdo;那人道：&ldo;大概，大概十幾分鐘吧。&rdo;海登道：&ldo;你知道誰是從上面摔下來的嗎？&rdo;那人張望了下，指着一個躺在地上連呻吟的力氣都快沒有的中年男子道：&ldo;他。他在我上面。&rdo;海登走過去。那人在他身後叫道：&ldo;你答應我的，一會兒醫生來了先看我。&rdo;海登笑道：&ldo;我會暗示他一下，如果醫生不領會，我也沒辦法。&rdo;&ldo;你騙我！&rdo;海登不理會他的大呼小叫，來到中年男子身邊，看了看他的傷勢道：&ldo;肩膀脫臼，腿斷了，盆骨似乎也裂了……&rdo;他沒說一句，中年男子的臉色就白了一分。&ldo;暫時沒有生命危險。&rdo;海登總結。中年男子的臉色稍稍好看了點。&ldo;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do;中年男子睜大眼睛，&ldo;很多骷髅，還有，咳，拿着長矛的、盔甲騎士……他們瘋狂殺戮……就像殺豬一樣。&rdo;&ldo;殺了很多人？&rdo;&ldo;很多，都死了，前面出去的……都死了。&rdo;海登雙眉微微蹙起。如果那些人都死了，應該有屍體才對。難道說亡靈法師打掃了戰場？這樣注意清潔衛生實在不像是亡靈法師的作風。或者，這些屍體對他們有用？可是他之前見過逃亡的人，大多數都是成年男子，沒有什麼特别的。他又問道：&ldo;你們隊伍裡的魔法師去了哪裡？&rdo;中年男子雙眼突然迸發出憤恨的光芒，&ldo;他們走了！他們隻是，拿我們當……替死鬼。他們一聽到亡靈、法師……掉頭就跑。之前說，保護，保護我們，都是騙人的。&rdo;海登又問起麗貝卡和康拉德的下落，卻是一樣的結果。漢森背着個人闖進來。背上還戴着一定睡帽，整個人仍處于懵懂的狀态，直到漢森将他放下，他才驚呼道：&ldo;好多死人！&rdo;漢森沒好氣道：&ldo;還有很多沒死，如果你動作不快點的話，他們也會變成死人了。&rdo;那個醫生挽起袖子，&ldo;箱子呢？&rdo;漢森立刻将手裡的醫藥箱遞過去。之前向海登透露了不少消息的輕傷患者大聲道：&ldo;你答應過我的。&rdo;海登看了他一眼，對醫生道：&ldo;你要不要考慮先從最簡單的救起？&rdo;醫生擺手道：&ldo;先救快死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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