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請字用得極文雅,卻帶着不可違背的命令口吻,這也是關栩衡一貫的風格。再也沒有人懷疑,他不是關栩衡的兒子,他将關栩衡的鋒芒魅力完美地散發出來,包括此刻這份壓倒性的氣勢。從頭至尾他沒有顯露出任何暴戾怒氣,但所有人都有種感覺,别去違背他的意思,否則下場一定很凄慘。結局想當然耳,不會有人持反對意見。「很好。」關栩衡莞爾一笑,站起身環視着面前所有人,溫聲說:「最後,我再說一句,我剛接手公司,還不是很了解其中的運作,如有不妥之處,請大家不吝賜教。另外……我知道我的出現對某些人來說是個意外,我不在意你們針對我,有什麼高超手段也請盡管使出來,我隻奉勸一句,」他頓了頓,微笑斂下道:「在對付我之前,先準備好棺材!」啪!陳董的手因驚恐發出顫抖,心愛的茶杯沒拿住,摔在地上跌了個粉碎。作為資曆最深的人,他很清楚地記得當年關栩衡初掌公司的那幕,也是這般意氣風發地說出這番話。此刻,他毫不懷疑關悅也可以做到這一點,這個單薄清爽的少年沒有繼承關栩衡的體格外貌,卻完美地繼承了他的個性,優雅、決斷、冷酷,還有無法與之抗衡的氣焰。在關栩衡說出散會的同時,董事們就像被大赦般争先跑出了大會議室。關栩傑最惱火,沖進走廊,幾步追上走在前面的關栩英,氣沖沖地質問:「為什麼剛才你一句話都不說,你就真相信那小子是關栩衡的兒子?」「我不知道。」相對于他的怒火,關栩英倒表現得相當冷靜,淡淡道:「我隻知道,别去對付關栩衡,你不是他的對手。」「哼,說得好聽,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勾當,你就不怕那小子查出來?」關栩傑冷笑。關栩英眼裡冷光閃過,卻沒多說什麼,轉身離開。關栩衡出來時,就隻看到關栩傑一人在那裡跳腳生悶氣。他輕笑了一聲,轉身去總裁辦公室,關朔很驚訝地跟在他身後,不明白他怎麼對公司内部結構這麼了如指掌。來到辦公室,關風本來是想讓賀顔之一起進去,賀顔之拒絕了,他們關家人的會談自己一個外人參加似乎不太好,看出他的顧慮,關栩衡說:「你也進來,我有話說。」他在總裁座椅上坐下,關家兄弟們似乎還沒從剛才那番跌宕起伏的變故裡反應過來,都站在對面緊盯着他看,卻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還是關朔先開了口。「謝謝你。」「不用謝,我隻是在幫自己。」自己辛苦創下的基業,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它被掏空?早知如此,他以前該多放手,讓關朔兄弟擔當,也不至于讓他們在這種情況下綁手綁腳,任人擺布。「你,你……真是我們的弟弟?」關月小心翼翼問。關悅之前在關家做事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他實在無法把那個唯諾小心的小男生和這位揮掌大局的人聯想在一起,驚訝的同時也萬分贊歎父親的先見之明。「我跟你們有很深的血緣關系。」這句話不是謊言,那份割不斷的父子親情,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大家露出釋然的笑,關滢滢最先反應過來,跑到關栩衡身旁,拍打他肩膀笑道:「原來你是我弟弟,一直不坦白,太過分了。」「就是,難怪你一直那麼肯定地說我們之間不可能,原來如此。不過,有一個這麼酷的弟弟也不錯,你剛才實在太厲害了,看到那幫老家夥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樣子,真是爽啊!」關華也跑過來興奮地發表感想,他和關滢滢跟關栩衡最熟。雖然剛才被他的氣勢吓到了,但現在就感覺他隻是個秀氣的小男生,最重要的是,他是自己的親弟弟,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興奮的呢?于是,在兩人的熱情功勢下,關栩衡一直維持的冷酷形象很無奈地軟化了,這也算是家人團聚吧,雖然是以另一種方式。等兩個人發表完感想,他對站在後面的賀顔之說:「謝謝你這段時間對關風的照料,你的工作也做得很好。」這不是寒暄,他看過賀顔之這段時間的工作業績,比想象的還要優秀。如果沒有他從中周旋,關風部門的人隻怕都被關栩傑調空了。「這是我應該做的。」男人很謙遜地說:「剛好我學的是貿易,能幫上小風,我也很開心。」關栩衡贊許地點點頭,又看看關朔兄弟幾個。「公司的業績規畫我剛才都說得很明白了,你們幾個各司其職,努力讓它盡快步入軌道。」看出關月有話要說,他問:「有什麼問題?」「我想辭職。」關栩衡射來淩厲目光,讓關月有些害怕,有種跟父親相對而談的錯覺,小心翼翼說:「有關挪用公款的事,我保證盡快将虧空的部分奉還。有這種污點,我沒資格再做運營部的部長,這件事父親昏迷前已經知道,他曾說,一個月不還就通知警方。現在期限早過了,如果你決定要報警的話,我沒意見。」關月終于可以面對自己所犯的錯誤,看來他跟羅程之間有了協議。不過,報警隻是他當時生氣下随口說的話,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兒子進警局?看着關月,關栩衡說:「我不會報警,也不會讓你辭職,你一直做得很好,現在公司正需要人,你卻想辭職後跟情人去享清福?我不同意!」關月心裡咯登一跳,驚訝地看着他。關栩衡笑了笑又說:「人都會犯錯,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這不正是父親一向的作風嗎?我想,我的決定可以代表他的意見。」「可是……欠款……」幾百萬的欠款,要他一下子拿出來根本不可能。「欠款有人替你還了。」那杯威士忌的價值還真不菲,關栩衡恨恨地想。「誰替我還了?」「你認為是誰,他就是誰。」擺了兒子一道,看着他欲言又止,表情幾經變化,關栩衡因為被欺瞞而郁卒的心情終于好了起來。「出去給我好好做事,以後不許再提這件事!」「了解,謝謝。」關月道謝後,匆匆跑出去,看他那開心的樣子一定是跟羅程确認去了。想象着兩個孩子湊在一起想破頭都想不通内情,關栩衡惡劣地笑了。他接着又對關朔說:「把你的秘書辭掉,我不想養一條連最起碼的忠心都做不到的狗。」那位秘書沒有及時向他做出彙報,可能是畏懼關栩傑的勢力,也可能是真的忽視了那些不起眼的情報,關朔對要趕走她有些于心不忍,不過不敢反駁。「我另外幫你找個秘書。」關栩衡轉頭對關滢滢說:「轉告張延,讓他明天來關氏報到。」「咳咳咳!」身後傳來咳嗽,顯然這個突然決定吓到了燕子青,關滢滢也愣住了,說:「張延是學法律的,讓他來做秘書不太适合吧?再說他的腿還沒好。」「腿傷不妨礙動腦子,想追你就要拿出點誠意來!」事實上,讓張延來公司的确是他在發現關朔的秘書不稱職時突發的念頭,他從燕子青那裡聽說過一些張延的事,雖然專業不在此道,不過相信以張延的聰明可以融會貫通。至少他這個人比較值得信任,至于正在攻讀的博士學位,其實并不妨礙工作。如果他連這點誠意都沒有,根本沒資格跟自己的女兒交往。聽關栩衡這麼一說,關滢滢果然紅了臉,不做聲了,似乎在考慮以此來考驗對方的誠意也不錯。關栩衡交代完畢後就讓他們離開,那些花錢臨時雇來的保镖也一起出去了。燕子青把門鎖上轉過身,關栩衡正靠在總裁座椅上微笑地看着他。燕子青也微笑回視,走過去,一言不發地俯身吻在了他唇上。關栩衡沒推開,而是伸手攬住他的腰,和他擁吻在一起。熾熱到極緻的感覺,凝成淡淡顫抖,從兩具纏繞在一起的軀體間傳來,是勝仗之後的歡欣,同時也帶着害怕。「我們赢了,悅悅,我們打了個漂亮的仗!」吻着情人,燕子青低聲喃喃述說。沒有硝煙的鏖戰,卻比任何近身厮殺更加慘烈,他知道他們面對的是怎樣的一群對手。稍不留神他們就會萬劫不複,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關悅不聘請他的原因。看似精細的資料,實際上仍有一些小漏洞,在顧律師查證時,他表面上雖然對答得很從容,但,隻有自己知道當時心跳得有多激烈。但是,他不可以退縮,他在所有文件署上簽名的同時,也署上了自己的承諾,那是答應不管結果與否,都與關悅共同進退的承諾。似乎感受到燕子青的情緒,關栩衡熱切回應了他的吻吮,「你剛才做得很棒,燕青。」那種劍拔弩張的場景對他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了,他有足夠的信心鎮住那幫家夥,最重要的是看燕子青的配合。事實證明他沒看錯人,燕子青應對得很從容,簡潔精練的對答發揮得出乎自己意料地好。當時與其說是看兩位律師對答,倒不如說是欣賞情人的表演,完美的表演在無形中給了他鼓勵。「我的棒,你一早不就知道了?」燕子青微微湊在他耳邊調笑:「知道嗎?穿西裝的你别有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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