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顔色在瞬間彌漫了整個眼瞳,随即赤色被一片黑暗掩蓋,頸後再次遭受猛烈撞擊,陷入昏迷的同時,他隻想着一件事——如果燕青有什麼傷害,他一定讓所有插手此事的人來陪葬!一陣劇烈震響,把燕子青從短暫的昏厥中震醒,剛才千鈞一發,他在跑車失控撞向障礙物的瞬間從車上滾下來,車速近二百的沖力帶着他翻滾撞進旁邊的矮灌木叢。神智有瞬間恍惚,等他清醒過來時,那輛剛步入分期付款計畫的小跑車已經被火龍吞成一片殘骸,他掙紮着從草叢中爬出來,劫持關悅的車早已不見了蹤影。「該死!」燕子青連忙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報警,但聽到對方的例行詢問後,又本能地切斷了電話。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剛才的追擊隻是擔心下的本能反應,看着前方那團火光,燕子青腦海裡一片混亂。他不知道劫持關悅的人是誰,不知道他們的目的,甚至不知道他們現在去了哪裡,讓賀顔之報警時他沒想太多,現在才覺得冒然報警可能會傷害到關悅。不知賀顔之現在怎麼樣?燕子青不知道賀顔之的電話,他心裡雜亂紛乘,茫然走到路邊才後知後覺地感到腿部作痛。低下頭發現左小腿下方被尖銳的灌木枝劃出一道深痕,血把褲管都溢紅了,他忙掏出手帕系在傷口上。血慢慢止住了,不過從傷口不斷傳來的跳痛讓他皺緊眉。看看周圍,寂靜空曠的沙土路,附近半個人影都沒有。剛才那場飚車槍擊顯然不會有人看到,他用手機試着搜尋關悅現在的位置,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悅悅!」心一跳,他接通電話本能地大叫。「我是關華,把手機給關悅,我找他有事。」對面傳來關華硬梆梆的話聲。「不要在這時候打擾我!」燕子青大吼。他現在正急着搜尋關悅的下落,卻被關華的一通電話打斷了,怒火像是找到了爆破引線,在瞬間爆發出來。「靠,你以為我想找你?我找我弟弟!」被大吼,關華立刻嗆回去,如果不是關悅的手機打不通,打死他也不會打電話給燕子青。「大哥找他有事,你馬上把電話轉給他,否則我……」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關華似乎想到了什麼,在他印象中笑面虎一向都風雲不動,能讓他失态的隻有一件事……「你為什麼發瘋?是不是關悅出事了?他氣喘發作了是不是?在醫院等我,我馬上過去!」「等等!」燕子青改變了挂斷的想法,說:「馬上過來,我有事請你幫忙。」關華的出現比想象中要快得多,在照燕子青描述的路線趕來後,他立刻楞住了。燕子青臉上有不少擦傷,腿上更是血迹斑斑,身後不遠處還有半燃燒的痕迹,某個狀似車體的東西被黑霧卷住。關華揉揉眼睛,從僅有的殘骸來看,如果沒猜錯,那應該是他昨天才被迫轉手的跑車吧?「你被打劫?還是玩飚車?」「悅悅被綁架了,你照我說的路線走。」燕子青坐上關華的車,吩咐道。「被綁架?報警啊。」一聽到弟弟被綁架,關華火了大吼:「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你在電話裡不說?」「我不知道該不該報警,那不是普通綁匪。」燕子青指點關華行車路線,在路上簡單說了剛才發生的事,父親曾經曆的遭遇,讓他對警察有很大的不信任感。那些好大喜功的家夥,根本不會在意人質的安危,所以他不需要警察!「我聯系一下賀先生看看。」聽了燕子青的解釋,關華忙連打電話給賀顔之。他有賀顔之的手機号碼,不過打了數次都是無人接聽的留言。「會不會賀先生也出事了?」燕子青搖搖頭,他不知道,他隻希望事情不要變得更糟。唉,如果一直讓保镖寸步不離地跟着悅悅就好了。可是,世上沒有如果。「你怎麼知道關悅現在的方位?」「我幫他的手機申請了衛星導航。」燕子青從來沒這麼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自從上次關悅在旅館發高燒被他找回來後,他就自作主張替他申請了導航服務,以防悅悅再度離家出走時,他連人都找不到。這招防患于未然的方法他沒跟關悅說,更沒想到這項服務居然這麼快就用上了。還好關悅的手機沒關,自從那次情事被打擾到後,他就習慣在休息時把鈴聲設定成無聲。綁匪沒注意到關華打電話給他,這對燕子青來說無疑是最幸運的。半個多小時後,他們按照導航指示來到海港附近,信号卻突然消失了。不知是綁匪切斷了手機電源,還是他們處在某個信号接收不良的區域。關華在附近開車轉了半天,導航顯示都沒法正常使用,遠處路燈昏黃,令四周顯得更黑暗。海浪聲隐隐傳來,像重錘,機械式地敲打着燕子青的心。這裡太大了,到處都是貨倉,他該怎麼找?「咦?」轉圈中,關華突然奇怪地叫了一聲。「怎麼了?」「這裡好像有點兒熟……我想起來了,我們關氏藥業出口的某個貨櫃倉庫,好像就在這附近。」燕子青激動到聲音都開始發顫,忙道:「一定是那裡,快過去!」關華還沒進公司做事,這個貨倉還是無意中記住的,在黑暗的碼頭田字道路之間轉了好久,才指着前方一個貨倉,不确定地說:「好像是那裡。」燕子青跳下車,關華要跟上被他攔住,指着前面的路口說:「你在那裡等我,有消息我立刻給你電話。」「我也要去救弟弟!」他不想在救悅悅的同時還要照顧另外一個家夥!看到關華一副初生之犢不怕虎的模樣,燕子青忍下了那句話,說:「我們都去的話誰來接應?我先去,以三十分鐘為限,如果我不回來,你馬上報警。」關華想想,覺得燕子青說的似乎有些道理,隻好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那你小心。」一陣劇痛傳過,關栩衡從昏厥中醒來,眼前依舊一片漆黑,頭罩擋住了視線,隻能憑聽覺判斷自己身處的空間。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雙手被反扣在身後,有人在前面說話,嗓音壓得很低,不過卻是他熟悉的聲音,兄弟幾十年,關栩英的聲音他想聽不出來都不可能。最近關栩衡除了撤掉關栩傑的人外,連關栩英父子負責的職務也撤掉了,不是挾怨報複,而是他們真的不能擔當重任。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日子裡,他們負責出口的業務很混亂,許多帳目混亂不清,這樣的人不适合再任用。關栩衡本來是打算把他們另調到其他部門,卻沒想到在下達指令前自己先被抓住了。比起沖動急躁的關栩傑來,作為大哥的關栩英相對來說圓滑了許多,但這樣的人才更具有攻擊性,所以關栩衡一直都很提防他,隻是沒想到他會喪心病狂到雇用暴徒行兇。他躺在地上繼續假裝昏迷,隻聽見關栩英跟手下交代要看好自己,另外還打電話給關朔要求贖金。不過關栩衡很明白他的目的不單純,這次被劫持,與其說是綁架,倒不如說他更想要自己的命,隻怕錢一到手就會撕票,造成綁匪行兇的假象,讓别人不會懷疑到他身上。關栩英很快就離開了,關栩衡側耳傾聽,似乎隻有一個人看守,他偷偷活動了一下手腕,手铐又向裡緊扣了幾分,于是故意拚命呼吸。這舉動果然引起了看守的注意,上前踢了他一腳,罵:「老實點!」「我喘不上氣來,好難受……」關栩衡故意蜷起身子不斷發出呻吟,做出難受的樣子,那人猶豫了一下。雖然知道上頭早晚會撕票,但在這之前如果人質出了什麼事,說不定會連累到自己,于是伸手扯下他的頭罩。頭罩拿開的同時關栩衡突然一擡腿,踹在那人胯部,趁他忍痛彎腰時,又随即一腳踢在他頸部動脈上。那人連聲音都沒出就摔倒在地,暈了過去。關栩衡松了口氣,看看四周,是個不大的貨物室,牆角堆放了些雜物。看到雜物箱上貼着公司的标記,他立刻明白這裡是關氏的貨倉。用腿将倒楣的看守踢了個翻轉,然後背對他湊過去,伸手在他口袋裡摸索。不一會兒,一串鑰匙便掉到了地上,還好手铐的鑰匙比較特殊,關栩衡在掙紮中摸到鑰匙串,忍住痛将右手盡量彎起,在費了一番力氣後終于把鑰匙插進手铐的鑰匙孔中。手铐在掙紮下扣得更緊,關栩衡費力轉動鑰匙,好不容易打開了左邊的铐子。剛把手抽出來,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躺在地上的看守動了一下,昏沉沉地睜開眼睛,還沒等看清狀況,關栩衡立刻又一拳擂過去,于是倒楣的家夥繼續陷入昏迷。關栩衡趁機開了右手的铐子,順手把鑰匙揣進口袋裡。接着又把看守铐住,扯過雜物箱裡的破布塞進他嘴裡,頭罩也順便贈送給了他。走到門口,聽腳步聲漸遠才悄聲出去。外面空間很大,堆放着一排排貼好封條的貨箱,頭頂的螢光燈光線陰暗,使整個貨倉顯得陰森沉寂。這是公司在海港的主要貨倉之一,許多出口藥物都是在這出倉結關的。關栩衡對這裡可以說了如指掌,避開監視器順通道往外走,但隔壁貨倉裡面傳來的聲響牽住了他的腳步。雜亂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許多人在搬運貨物,關栩衡覺得很奇怪,猶豫了一下,暫時放下逃離的打算,返身回去。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摘星樓系列之鎖情 農村那些不可說的事 生死保險+番外 青絲 财神系列一過路财神 穿越農門之女擁兵 扛着大山出來了 熱線XXX+番外 水魅 焉知非狐(永嵊皇朝系列之五) 七爺的世界 結婚後老公成了我教官 位面交易:拉着全人類當神仙 十三分死神 逢婚+番外 王不見王外傳釋緣+番外+特典 摘星樓系列之殺人無赦+番外 生相 嬌妻很甜 倘若舊愛像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