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眼淚流的更兇。葉錫尚沒辦法,把她抱在懷裡哄,抹掉她的眼淚。“再哭就把你扔出去。”小葉子摟他,因抽泣聲音變得斷斷續續。“哥,巴巴麻麻不要我們了嗎?”他心裡一緊,輕拍她的背。“亂說,爸爸媽媽有事,等他們辦完了事就會來接我們回家。”“下午姨姨說他們不要我們了,以後我們就要住這裡,嗚嗚,小葉子不要沒有巴巴麻麻,嗚嗚……”葉錫尚哽的半天才說出話來,親她的額頭,瘦瘦的手臂抱緊她。“小葉子不怕,有哥哥呢,哥哥永遠都要小葉子。”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葉錫尚卻再無睡意。她睡着都摟着他的手不放,生怕連他都失去。他枕着另外手臂看窗外明亮的月亮,眼裡泛着恨與恐懼的光。下午女主人的話他也聽見了,這麼久都沒有葉錦然和景芊的消息,他不是不擔心。他一面堅信一面懷疑,矛盾着度過每一天,還要安撫年幼的妹妹。終于在一個雨天葉錦然來了,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女主人先是慌張無措的哀求,憤怒的指責,再到破口大罵,然後蹲在地上哭,過來給了他和妹妹一人一個吻躲進屋去再沒出來。葉錦然有些木然的把雨衣脫下罩在他們兩人身上,一手抱起一個緊緊攬在懷裡。小葉子很高興,巴巴巴巴的叫個不停。而他卻覺得葉錦然臉上流淌的不完全是雨水,他的眼睛是紅的。葉錫尚知道自己的預感成真了,因為景芊沒有跟着葉錦然一起來接他們。回到久違的葉家,他發現家裡所有景芊的照片都不見了,包括她用過的東西,她的衣服鞋子,還有她畫室已經上了鎖,她的畫不知所蹤。他仰頭看葉錦然,葉錦然的大掌覆蓋在他頭頂晃了晃,扯起一抹笑。“歡迎回家,孩子們。”當晚他看着小葉子餍足的睡顔悄悄的呢喃。小葉子,你知不知道……媽媽,走了。景芊走了,小葉子她撒潑打滾要媽媽的時候,葉錦然束手無策,深皺的眉間結着濃濃的痛苦和心疼,還有愧疚。葉錫尚把小葉子嚴厲的訓了一頓,她不敢吭聲搬個小闆凳在院子裡一邊抽泣一邊畫畫。“爸,媽還回來嗎?”葉錫尚手上洗着他和妹妹的衣服問的十分随意。葉錦然炒菜的動作一頓,表情未變。“不回來了。”“哦。”葉錫尚淡淡的應聲,把衣服曬好然後像往常一樣坐在小葉子身邊拿過課本指導她看書寫字。陽光刺眼,刺得眼睛都痛。葉錫尚揉揉眼睛,滴幾滴眼藥水緩解疼痛。“哥哥哭了?”小葉子皺着小眉頭看他,小手在他眼角笨拙的擦着,伸出舌尖舔了舔手上他的淚珠,随即小臉皺成一團吐着舌頭抱怨。“好苦好苦,眼淚不是鹹的麼?”“我這是眼藥水,不是眼淚,當然是苦的。”“哥是不是也想麻麻了?可以跟小葉子一起哭,那樣麻麻就回來了。”“寫你的字,廢話那麼多。”他兇,她隻好收聲撅着嘴埋頭一筆一劃的寫字。哥哥不能哭,哥哥要照顧你。葉錫尚看到小葉子擺在一旁的畫,雖然畫風稚嫩卻能看出畫上的女人是景芊,男人是葉錦然,兩個小孩自然就是他們倆。他喉嚨一陣酸脹。“小葉子,願意和哥哥一起生活嗎?”她奶聲奶氣的哼一聲偏過頭去。“你不那麼兇我就願意。”他摸摸她的小腦袋。“你什麼時候長大我就不兇了。”“那我要快快長大!”他笑。哥哥等你長大。……葉錫尚是十六歲的時候得知自己和小葉子的身份,那晚葉錦然把他當成男人一樣和他喝酒。他說其實他早有此猜測,他們一家人長的一點都不像,外面的閑言閑語他也不止一次聽過。他問葉錦然為什麼不再婚,葉錦然笑了。“我和你媽壓根沒領過證,何談再婚,我有你們倆就夠了,再來個女人可鬧不起。”葉錫尚淺笑,“爸,我已經十六了,什麼都懂了,你别老想着糊弄我,我和葉子沒有那個女人這麼多年也過來了,葉子有我照顧,你不能一直一個人。”“什麼那個女人,那是你媽媽。”葉錫尚不屑嗤笑,“她有什麼資格?”葉錦然沉默,很久很久才出聲。“我和她的事孩子不懂,但她不是會抛妻棄子的女人,你們記住這點就好。”那是葉錦然少有的解釋,之後便對此事閉口不談。葉錦然大部分時間要在部隊,家裡留他和妹妹一起生活。小葉子漸漸長大,似乎懂得了些什麼,不再哭鬧要媽媽,卻一直沒放下繪畫。她的志向是做一名畫家,葉錫尚給她報了畫班,天天送她去上課。一直沒告訴她供她學畫的費用自他十六歲起都是他偷偷打工賺來的,葉錦然給的錢他都存了起來。直到他成年的那天,他和葉錦然大吵一架,吵的很兇,砸了一堆東西,還挨了葉錦然一巴掌。他去小葉子學校門口等她放學,沒料到全校同學都離校也沒見她人影。他在足球場邊上高高的草叢裡找到的她,校服髒亂,袖子被扯壞,辮子散開,臉上和胳膊有青紫的傷,皮鞋頭被踩的憋下去。他又驚又怒的質問她為什麼打架,小葉子眼睛瞪得紅紅的,但是沒有眼淚。“哥,他們說我們是野種,沒人要的孩子!”葉錫尚沉默片刻,把她拉起來,“能走嗎?”她腳腕扭傷,腫得老高。葉錫尚把她背到背上,問。“叫什麼名字,家住哪你知道嗎?”“知道!”當晚葉錫尚背着小葉子找到那幾個孩子的家,讓她把他們叫到外面來,葉錫尚挨個揍了他們一頓,他下手狠不在乎以大欺小,硬是讓幾個還在上初中的孩子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也是在當晚,他告訴她兩人的身世,以後要他們要獨立生活,不依靠葉錦然,隻靠自己。“葉子,願意和哥一起生活嗎?”他從藥店買來藥水和繃帶幫她處理身上的傷。葉小安一邊呼痛一邊啃着面包,“你不要那麼兇我就願意。”他冷聲嗤笑,在掌心倒了些跌打酒不顧她反抗揉捏她的腫起的腳腕。“你什麼時候長大我什麼時候不兇。”葉小安痛的掉出眼淚,狠狠打他。“我已經長大了!你輕點啊要斷了!”葉錫尚低着頭,抿着唇沒說話。不,小葉子,你還小着呢,哥哥繼續等你。52五二、獨愛part76沒有人是無堅不摧的,尤其當你的弱點暴露于人之後,連自己都會懷疑之前那些堅強是如何做到的。葉小安經曆過那場痛快淋漓的哭泣後變得越發脆弱,每天恍恍惚惚的度過。這是這個冬季裡最大的一場雪,她在工作台前埋頭畫畫,畫着畫着就趴在那兒看着窗外,視線沒有焦距,遠遠的,淺淺的,整個人如一株慢慢枯萎的植物。江邵那次之後再也沒來找過她,有些東西在等待中自她心裡一點點的消失。“一個男人而已,你至于這樣嗎?”葉錫尚問她,葉小安仍然保持那個姿勢趴在那裡,晶瑩的淚珠自眼眶滑落暈濕了紙張。“哥,你愛過人麼?一定沒愛過。”葉錫尚沒有表情,這東西在他的世界裡被視為最不屑一顧的。再愛又如何,看葉錦然就知道,與其在失去後默默承受那麼深又不可言說的痛苦不如一開始就不愛。不動心,誰能傷害又能傷害到誰。他不說話,和她一同看外面漫天飄舞的雪花。葉錫尚想告訴她,他認為的愛情終究會有改變的那天,不愛,移情,淡化,這是不可抗拒的,永遠不會改變的隻有親情。相比無論愛與不愛都要和一個女人一生一世他甯願照顧這個妹妹一輩子。聽她喊他“哥哥”,那種被需要的滿足感不是任何東西可以替代的。即便不知這茫茫人海中誰會是那個與他有血緣關系的人,但隻要想到這世上有個人和他關系密切到兄妹相稱,用他們的方式彼此依賴彼此扶持,一切就夠了。葉小安似乎聽到空氣中劃過一道細微歎息。“小小年紀說話那麼酸。”葉錫尚半無奈半嘲笑。葉小安始終未向葉錫尚道出和江邵與左智之間的糾葛,不管他如何“嚴刑拷問”,她就是甯死不招。葉錫尚到底不忍心真動手打她一頓,葉小安知道他有多疼她。景芊看到江邵唇上明顯的咬傷大緻能猜到發生了什麼,氣的把他轟出江宅。江邵自知理虧無話可說,想到以前景芊在自己面前一向唯唯諾諾的樣子再看看現在,隻歎風水輪流轉。景芊左思右想還是打電話給葉小安問個究竟。葉小安怕她擔心努力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景芊怎會看不出。她支支吾吾也沒說什麼來,景芊涼涼的笑,“你不用瞞我,他嘴巴上的傷在那擺着呢,我眼睛沒問題,小葉子,他是不是真對你做出那種事?”葉小安知道她想歪了,連忙澄清。“不是不是,他隻是想複合,我沒答應……”“沒有最好,當初不是看你一心念着他,我是不贊成你們在一起的,小葉子咱不愁男人,有些事是絕對不能妥協的,再愛也不能。”景芊最為擔心的就是江邵無法忘懷對靳清的那段感情而使葉小安受了委屈。沒人願意一輩子活在别的女人的陰影下。愛情就是如此,越愛的深,越要的多。無論是誰都有擁有一份獨愛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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