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有晖眼睛長得很好,眼仁黑白分明,一對漂亮的歐式大雙眼皮被酒意染成绯紅色,眼尾略帶桃花。薛謙發覺梁少一點兒不傻,世間道理全都懂,人情世故都能解讀透徹。他又關切地問:“你現在自己做什麼,不能總是遊手好閑坐吃山空,将來你老子哪天不能再做你的私有銀行和提款機,你怎麼生活?”梁有晖招認道:“我現在學着做生意呢,借雞下蛋以錢生錢還是好賺的,叔叔伯伯們看在我爸面子上也樂意提攜我。更重要的,我現在每月預算開銷省多啦!哥你瞧,我都不出去鬼混了,我男朋友又不伸手管我要房要車,買個紅酒蛋糕都嫌棄我人傻錢多,我哪有花錢的地方!”薛謙滿意地笑了,伸手撸了這小子的頭發,結果撸出一手發乳摩絲,黏黏糊糊的白色泡沫質地,煩得他順手全都抹到對方臉上衣服上,罵道:“抹得什麼惡心玩意兒?真他媽不禁撸!”“哥,我特别禁撸。”梁有晖抛了個桃花眼,笑。“省着撸吧你!”薛警官刻意回避開如此明顯的性暗示。薛謙意味深長地說:“假如以後有一天,沒有七彩葫蘆似的賓利車開了,你能習慣麼?”梁有晖渾不在意:“那我以後每天坐警車呗!”薛謙其實越聊越深地陷進去,原本設計的軟硬兼施套話逼供的套路,一丁點都使不出來。梁大少眼神清澈,毫無保留,薛謙徘徊在他設計的套路上,不停地兜着圈子,自己快把自己套進去,作繭自縛。他捏動自己的指骨,冷不防地開口:“那天郭兆斌在錦繡皇庭對面,你們家開的酒店裡,被人一槍擊斃,你知道誰幹的嗎?”……這種類似于刑警審案的職業套路,首先雲山霧罩扯一些沒用的廢話,用家庭關系人倫親情作為麻醉催眠對手警惕性和意志力的手段,迷惑嫌犯的心思撬開嫌犯的嘴巴,瞅準時機突然抛出關鍵問題殺手锏,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哥,我真的不知道誰幹的。我那天都不敢上街去看,我暈血,我上醫院輸液打針都暈!”梁有晖就怕他薛哥又找他問案,唇邊笑容蓦地消失,心裡彷徨。薛謙臉上射出冷兵器的硬朗光澤,面無表情:“你爸手底下有沒有擅長使用狙擊步槍的人?”梁有晖戰戰兢兢的:“我沒見過。”薛謙的坐姿很有氣場,一條手臂橫在沙發靠背上,下巴微微收起,逼視梁大少:“槍手是在一百八十米開外的某寫字樓樓頂開槍,随後快速逃脫。我調看過監控錄像,仔細辨認了疑似槍手輪廓身材,這人和在火車站打了我一冷槍的殺手是同一個人——你還記得你送我那個遊戲機麼?……所以,槍手是誰?你有沒有見過這麼一個人?他現在是不是已經出境外逃,還是躲在城裡哪個地方?!”薛隊長甩連珠炮似的崩了梁少一臉。“……哥。”梁有晖眼神無辜而難過,“幸虧我還送了你個‘救命寶’,‘救命寶’能把這事抵了嗎?”“梁通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将來你們梁家家業财産全部都要交付到你手上,他做出來的事情你一樣都不知道這可能嗎你糊弄我?!”薛謙毫不留情地又甩一炮。“……”梁有晖呆怔着,手足無措說不出話,酒意煙消雲散,大腦一片空白。薛謙還有另一半線索都沒透露,醫院監控錄像裡留下了暗殺遊景廉的嫌疑人背影,也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這個受人指使的身手利索的殺手,先在三江地火車站為搶奪證物差點打死他和陳瑾,随後連夜飛回臨灣,去醫院弄死了遊景廉,最後在燕城朝北大街狙殺郭兆斌滅口,一系列手段惡劣嚣張,背後指使者就是蔑視警方,故意挑戰法律能夠容忍的底線。薛謙非常難受,嘴邊還留着蛋糕的味覺。假若這些事确是梁董事長精心策劃,假若這名殺手是梁通常年豢養并遙控指揮的一柄兇器,有晖,你爸爸也一定很想殺死我,對吧?進到我家裡下戰書遞威脅紙條的,也是你爸,對嗎?兩人之間的距離倏然拉遠了。原本是兩塊由地心磁場互相吸引而緩緩靠近的陸地,這時腳下大地突然颠簸,磁極悍然扭轉,時空變幻,周圍景色天翻地覆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們這兩塊飄浮的陸地,才找到機會輕輕地接觸對方,就被迫分開了,被四周強大的磁場無法抗拒地越拉越遠……梁有晖茫然地看着薛謙,喃喃地說:“薛警官,你一直懷疑我爸爸?他就不會的,我們家就是做生意的,您頂多查出我們家生意有什麼問題,不會再有别的問題啊!薛警官,說實話我爸爸确實很有錢,他已經有這麼多錢了他沒必要再出去違法犯罪他就沒有铤而走險幹壞事的必要啊!!”薛謙憋了許多話不能對梁少明言,依據查實的線索,梁氏商業帝國确實有些問題,不僅僅是跟郭兆斌的耀光集團合夥作亂,協助郭兆斌拆借套取資金、空手套白狼、騙取銀行巨額貸款再将錢财轉移做空中飽私囊,而且梁通本人十多年來暴富的路線就十分詭異。梁老闆作為商界白手起家的時代弄潮兒,在燕城波詭雲谲的征伐戰役中時常殺出妙招先手,巧取豪奪的硝煙戰中總能離奇幸運地步步占先,把同行老闆們甩在身後,這絕不是簡單的命好、運氣好,而是站在比旁人高的“台階”上。“台階”是怎麼回事,還用說嗎。薛謙想過許多對付梁董事長的套路。他想對梁有晖說,你找機會協助我潛入你爸集團總部的辦公室,還有你們家裡,我需要搜集犯罪證據。他想過利用梁有晖在梁通家裡、專車上、辦公室裡安裝各種跟蹤竊聽裝置,他自認為有足夠的床上魅力讓梁大少爺肉體和精神全部淪陷,從此離不開他對他欲罷不能。他甚至想過,就這樣把梁有晖帶回臨灣,找個秘密地點安頓。他并不會直接傷害梁少爺,但梁通自己寶貝兒子被綁了,被逼着也得坦白自首!這一切混亂的思緒糾纏在腦子裡,最終忽地一哄而散狼狽無蹤,留下一地狼藉,還得勞煩薛隊長自己筋疲力竭地收拾殘局。确實不忍心,太他媽操蛋了!薛謙仰面長歎:“咳……今天是你生日。”……薛隊長就是這時候接到嚴總的重要線索彙報,太及時了。電話裡三言兩語讓他腦子一亮,短暫驚愕過後迅速梳理順暢,四周空氣都變得明朗。嚴小刀把一條言簡意赅抓重點的短信打到薛隊長手機屏幕上:【張庭強化名古耀庭,高層男公關,背靠權貴。陸警官誤入死局發現秘密遭到滅口,查古耀庭和背後的趙家。】薛謙貼着客廳牆壁,腦門對着冰涼的硬牆連磕三下,蓦地清醒了。他垂頭久久盯着手機屏幕,一股酸甜苦辣鹹不知都是什麼滋味全部湧上喉頭舌尖。他提心吊膽一個晚上,就怕嚴總那邊的線人此時交待說:都他媽是梁通幹的,可以抓捕結案了!薛謙眉峰和眼眶邊緣洇出紅斑。“哥。”梁有晖從沙發上站起來,精心打扮過的發型和衣裝與此時的壓抑氣氛格格不入,愈發顯得可憐無助。薛謙擡眼盯着梁有晖,突然大步走過去,手機丢在沙發上。他捏住對方的臉,重重地吻了下去。“對不起啊……”薛謙捉着對方嘴唇時口裡喃喃地飄出這句話。盡管嚴總一條短信并未洗清梁通多少嫌疑,但薛謙在梁少很是委屈的小白兔眼神裡深感愧疚,确實真心想要安撫對方。這是個能給他帶來快樂的單純的人,他卻總是讓對方悲傷,他很惡劣,很混蛋。他吸吮住梁有晖的上唇,舌尖挑開牙齒,深深進入的一刻,紅酒香氣和蛋糕的甜星兒鋪天蓋地,充斥了口唇和感官。梁有晖覺着自己嘴唇都快被吸走了,被吃掉了!他本來是插科打诨慣了,不懂得傷春悲秋,完全是被他薛哥的紅眼圈感染到了,竟然也被激出紅潮和陣陣漣漪,沒見過接個吻還吻哭了的!或許就是太激動了,終于得償所願擁抱他喜歡的男人入懷,梁有晖頂着兩泡子紅腫的金魚眼,陶醉地加深這個吻,甚至舍不得閉眼,流連于面前硬朗英俊的一張臉,舌尖熱烈地追逐薛警官的喉頭和舌根。酒店房間是個浪漫而危險的地方,讓理智丢盔卸甲,讓抗拒變得萬般艱難。不知何時,薛謙上身的t恤被扒,露出結實漂亮的肌肉,兩人用忘情的撫摸來發洩生理需要,沖動的激情箭在弦上。薛謙在僅剩的寸絲半縷的理性支配下,猛然拽住百米沖刺準備攜手奔向大床醉死在溫柔鄉的梁有晖:“别,就在這裡。”兩人的身體以誇張扭纏的姿勢貼合在牆壁上,客廳燈影打在他們身上,沿着肌肉紋路渲染出陰影效果,熱辣而性感。皮帶也不知什麼時候被誰松開了,兩人的手都迫不及待伸進去,忘情地撫慰發洩壓抑已久的欲望。快感射向神經中樞的時候薛謙昏昏沉沉地回想,上一次都不記得是何年何月。薛謙熟練地吻梁少的脖頸、鎖骨,然後将對方上衣撩起,猛地從頭頂拽脫,把這人頭發拽成個“一飛沖天”的風流造型。他動情地撫摸對方的身體,手感很滑,肌肉輕薄漂亮,長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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