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歸咎于現今的社會生活狀态。婦人不同于男子,十幾歲便出嫁,之後相夫教子,生兒育女,操勞家事。底子沒打好,身子很容易虧空,等年紀稍微大一些,便會疾病纏身。所以一般大戶人家出身的母親,早早就會開始為自家女兒調養起來。身上有些什麼小毛病,俱要調理妥當,這樣日後生育才會順遂。所以那種出嫁之後才發現自己氣虛宮寒、不宜生育的,這種情況極少會發生,一般還在閨閣的時候,便調理妥當了。當然也不光内在保養,外在也是必備的。女為悅己者容,總不能别人家的女兒俱是細皮嫩肉的,自己的女兒皮糙肉厚,日後如何能得到夫君的疼愛。尤其女兒家長得好、養得好,也有利于日後說親。沈奕瑤吩咐了下去,歸雁閣的丫鬟們便日日端着各種滋補品、養生湯往嚴嫣手邊上送。想着這是她娘安排的,嚴嫣捏着鼻子忍了。又拿出各種美容秘方,制出各種奇奇怪怪的膏狀體、粉狀體、液狀體,讓丫鬟們往嚴嫣身上抹、擦、塗。以往嚴嫣洗發,頂多就是用清水香胰子,現如今不行了,洗發要先用米汁,洗幹淨後用清水再洗,洗完了還要抹了特制頭油,從頭往下梳,要梳上一百次才算完。以往嚴嫣沐浴,随便一洗便完了,現如今不行,隔三差五便要泡放了藥汁花瓣的湯,泡完了用清水洗淨,然後梅香幾個便會拿出玉白色的膏子,一面往她身子塗抹一面按摩。梅香幾個是興緻勃勃,哪個女兒家不愛美的,知曉這俱是夫人珍藏的美容秘方。這些方子大多是不外傳的,說是千金難買也不為過。每日搗騰完姑娘,有剩下的,她們也能拿去使,俱是樂不思蜀。可嚴嫣煩啊,先不提被人折騰,關鍵是浪費時間。在她的想法中,有這會兒時間,她去練會武得了。每當嚴嫣露出不耐的神情,幾個丫鬟各種勸說。從夫人的苦心到其中的好處,到日後的惠澤後輩,俱是拿出來講。不過她們說得倒也是,這些私人方子,大多不外傳,俱是母傳女,一輩一輩傳下來。嚴嫣是不愛這套,她以後有了女兒怎麼辦?她是天生麗質,以後女兒不天生麗質怎麼辦?還有外孫女、重孫女……這個比方是梅雪打的,聽得嚴嫣是眉心直跳。依雲也在一旁勸說:“姑娘這會兒不願,那是姑娘小,日後長大了便曉得其中的好處。看看夫人,再看看大夫人,年紀相差并不多,為什麼大夫人看起來要比夫人老?夫人走出去說是十八,也是有人信的。”可憐的薛氏,被拿出來做了鮮明的對比。不是說薛氏老,薛氏如今也不過三十多點兒,關鍵是沈奕瑤看起來比她年輕太多,便形成了一種很鮮明的對比。想着這些,再想着沈奕瑤與那個演武場,嚴嫣捏着鼻子繼續忍。不過也别說,還真有用。嚴嫣習武,手腳關節各處難免粗糙,如今摸起來俱是光滑細嫩,嚴嫣底子本就白,這麼一弄更白了,白得瑩潤光澤。漸漸的,也不再排斥了。等駱懷遠再次來的時候,便發現了這一現象。稍微靠近一些,好香!他舔着臉笑:“阿嫣妹妹,你擦了什麼,這麼香。”換一般閨閣女兒家,定會呸她一口,罵聲登徒子。嚴嫣也不知是與他太熟了,還是天性使然,神情非常淡定,“我娘讓弄的,說女兒家大了,便要注重些。”伴随着說話聲,還有一陣陣幽幽的清香向駱懷遠襲來。這種香很淡,若有似無的,卻讓人忍不住魂牽夢繞。駱懷遠嗅了又嗅,感覺與剛才那香氣又不同,再看看那近在咫尺的玉肌雪膚,簡直陶醉得不要不要的。怎麼辦?不行了不行了,小王妃怎麼能如此招人喜歡呢?讓他恨不得将之抱在懷裡,狠狠地親上一口、兩口、三四口……嚴嫣似乎感覺到對方不一樣的視線,側過臉來,“怎麼了?有事說?”駱懷遠摸摸鼻子,才想起今日來的目的:“是有事,我可能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了。”“離開京城?”嚴嫣有些吃驚,“為什麼?”按一般情況來說,皇子們從小在宮中長大,成年便分封就藩,離開京城,未得诏谕,不得回京。也就是說皇子們在未封王之前,是不建府的,隻能在宮中居住。這是限制皇子們結交朝臣,當然也有例外,例如那種很受陛下寵愛的,規矩自然便不是規矩。還例如駱懷遠這樣的,早早便惹了陛下的厭棄,丢出皇宮,可以說是眼不見心不煩,也可以說駱懷遠這一輩子可能僅止步于王。“出去賺銀子!”駱懷遠說得一點也不羞愧,“府裡那麼多人,内務府見人下菜,不賺點銀子回來,我四皇子府很快便要揭不開鍋了。”嚴嫣瞟了他一眼,覺得他說法太誇張了,再怎麼說這是在京城地界,聖上怎麼可能讓自己兒子揭不開鍋,頂多就是過得不寬裕。駱懷遠被小王妃瞧得有點心虛,趕忙說了實話,“其實我不會出去太久的,隻是有一件事必須得我親自跑一趟,幾個月就回了,阿嫣妹妹,你不用擔心我。”嚴嫣才不擔心呢,好吧,是有點。因為她知道他出京沒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先不提會不會被宮裡發現,他那府上眼線也是事兒,還有駱小胖還這麼小,就要遠行千裡了,路上會安全嗎?他肯定不可能帶許多人手,人帶多了會引人注意,說不定也就隻身幾人便去了。還真讓嚴嫣猜對了,駱懷遠就是這麼打算的。除了幾個他确保忠心之人,他沒打算帶其他人。嚴嫣還想再問問的,遠遠的看翠萍往這裡來了。“姑娘,駱少爺,夫人叫用飯呢。”隻得按下,兩人往錦畫堂去了。其實駱懷遠這次出京,并不是沒有酌量的。他這次的目的地是福州。穿越過來,駱懷遠也曾經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穿哪兒來了,他現代那會兒可沒聽過華夏有一個叫大熙的朝代。之後查過許多史書與文獻,才發現這裡也是華夏,可又不是。總體來說,這裡有隋唐宋元,卻從元朝末年便斷了代,推翻元朝□□的不是朱元璋那個放牛娃兒,而是大熙朝的太祖皇帝駱堅。曆史從這裡便出了偏差,然後一路偏到了西伯利亞。有許多東西都變了,又有許多東西沒變,例如大熙自開朝以來,便屢次禁海,例如太宗那會兒也有一個太監下西洋,卻不叫鄭和,而是叫王寶。還例如明朝那會兒禁海,是隻禁私不禁官,而大熙這裡是全線禁止,私人不得出海,番邦附屬國來朝貢可以,但并不允許交易販賣。為什麼會如此,原因不可考,以駱懷遠的身份及隻從文獻中所見,也不過是管中窺豹。不過他隻知道一件事,再過一年禁海令便會全面解除,是時海上貿易會空前繁榮。而福州便是市舶司複建的港口之一,隻要能窺得先機在其中插上一腳,不愁不賺個盆滿缽滿。當然這一切是不能同嚴嫣說的,他沒有辦法解釋他是如何預知,難不成說他活了兩輩子?上輩子你也是我的王妃,隻可惜上輩子我隻敢流口水,不敢真槍實彈的将你拿下?估計他會被小王妃一巴掌呼到牆上去,貼在上頭半天下不來。可惜他低估了嚴嫣的決心,嚴嫣這種人做人直來直去,不懂得拐彎抹角。但這種人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夠執拗。當然,這種執拗的好處,就看你怎麼看了,例如她覺得很擔心你,她便會很上心。用罷飯,嚴嫣便借口去臨滄居抹牌,将駱懷遠和嚴陌都提溜走了。到了臨滄居,婆子丫鬟都趕了出去,趕嚴陌的時候,看他眼巴巴的樣子,再加上她和駱懷遠也得注意避諱一點,于是嚴陌得意幸存。年紀小,就是這點好。如果不是嚴陌還在一旁,駱懷遠見嚴嫣如此狂霸威武的樣子,真想縮在炕角咬着衣角叫一聲‘雅蠛蝶’。幸好嚴嫣沒有允許讓他繼續想下去,要不然這貨該在腦海裡上演壓寨大王vs小甜甜了。“這會兒沒人了,老實交代你到底準備幹什麼去?”與駱懷遠相交這麼久,嚴嫣也算是極為了解他了。這貨說白了就是一個死皮賴臉加不正經的,無論幹什麼事,甭管正經不正經,他均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甚至哪怕前頭是刀山火海呢,他還是這副鬼樣子。沒出嚴嫣所料,到了這會兒,駱懷遠還在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願說實話。“你沒拿我當朋友。”嚴嫣沒有發脾氣,隻是瞅着他,這麼說了一句。疾言厲色不怕,這句倒是讓駱懷遠慫了。他抹了一把臉,“具體的真不好說,我沒有騙你,真是賺銀子去的。”“賺銀子哪處不行,非要出京?還有你這次到底準備去哪兒?”駱懷遠心裡想淚奔,他發現自己對小王妃真心沒有抵抗力。她叉起小蠻腰,那麼一瞪,他便全線戰敗了。“福州。”他摸摸鼻子,老老實實交代,“你别問我怎麼知道的,大概一年左右朝廷會開了海禁,我想趁這會兒先去試試水。”嚴嫣不知曉開海禁和福州什麼關系,說破了,她不過是個閨閣女子。但她知道一點,之所以會禁海,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海寇。那還是小時候一次在鎮國公府裡,聽了外公和舅舅說了那麼一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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