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晨剛做完手術,臉色蒼白,腰部的傷口在拉扯中似乎裂開了。他緊緊地皺着眉頭,不讓自己疼得叫出聲,雙腿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可雙手還是不停地幫黎初遙擋住大部分攻擊。“住手啊!住手!”黎初遙大喊着,可是沒有人理她,也沒有人幫助她,她感覺到黎初晨正被一點點地從她懷裡拖出去,沿着破碎的玻璃路拖出病房,拖到走廊上,被那些好事的人圍觀。她不要,不要這樣!不要再傷害他了!黎初遙忽然放開死死抱住黎初晨的手,快速地爬到光頭的腿邊跪了下來:“大哥,大哥你别這樣,你要錢嘛,公司真的還有錢,你容我緩兩天,我把工地上的材料還有機器賣了,錢都給你好不好,那也有好幾百萬的!我都給你!你别傷害我弟弟了,求你了大哥。”“姐!你起來!你幹什麼呀?”黎初晨半躺在地上心疼地看着這一幕!他忽然伸手,一把握緊地上的玻璃碎片,拿起來對着抓着他的人瘋狂紮下去,由于碎片四面都有尖銳的刀口,他紮别人的時候,自己的手也被狠狠戳穿,鮮紅的血灑了一地,被刺到的人尖叫着放開了手。黎初晨對着他們的手和腿,連着紮了十幾下,玻璃碎片深深地割進了他的手心,他擡起雙眼,平日裡像春水一般溫柔的眼睛裡,都是同歸于盡的狠決!吓得抓着他的兩個人連連後退。黎初晨死死地瞪着光頭老大,光頭老大心裡一驚,這小子的眼神他混江湖的太懂了,這是要和他玩命了!他心裡有點兒毛,可這麼多小弟在這裡,他也不能後退。“媽的!一個躺地上的廢物你們怕什麼!”光頭老大一腳踢開黎初遙,走上前去想踹黎初晨。“住手!”黎初遙站起來想攔住他,卻見他揚起手,一個巴掌就要扇過來,黎初遙别過頭,緊緊閉着眼睛。可奇怪的是,等了好一會兒,預料中的疼痛卻沒如期傳來。她睜開眼睛,隻見一個穿着一身得體黑西裝的男人,握住了光頭老大的手:“熊光頭,你這樣好像太難看了吧。”“哎呀,是單老闆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髒了您的眼睛,我收拾賴賬的呢。”光頭老大指着黎初遙姐弟說。單老闆低頭瞄了一眼黎初遙,挑眉道:“熊光頭,今天給我一個面子怎麼樣?”“單老闆,您的面子我能不給嘛。”光頭老大一揮手,讓手下的兄弟們撤,他瞪着黎初遙道,“今天算你運氣好,有單老闆給你出頭,哼,老子明天再找你。”黎初遙松了口氣,馬上爬到初晨身邊蹲了下來,拉起他的左手,隻見已經血肉模糊,整塊玻璃碎片已經被他的力氣捏碎,一小片一小片地紮進肉裡,黎初遙看着都疼得直皺眉頭。她用力咬着嘴唇,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她必須使勁兒憋着才能不哭出來。“姐,我沒事,不疼。”黎初晨小聲在她耳邊說。“騙人,你當你是木頭啊!從小就這樣,你這雙手,是不想要了!你看你,割了多少疤痕在上面!”黎初遙含着眼淚,一邊念叨一邊為他把大的玻璃片拔出來。黎初晨好像一點兒也不知道疼一樣,任由她弄着,擡頭,看着和他靠得很近的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心疼地說:“姐,你的臉傷了。”“這點兒傷,能和你比嗎?”“我沒事。”黎初晨不在乎地笑笑。“喂,你們不應該謝謝我嗎?”站在一邊的單老闆對于他們姐弟倆的無視很不滿,忍不住出聲提醒。黎初遙這時才緩緩擡頭,清冷的雙眼望着面前這個西裝革履、頭發一絲不亂的男人,語氣不敬地說:“單依安,别在我面前裝好人,一點兒也不像。”單依安笑了,咧着嘴角,笑得特别邪惡:“黎初遙,你别每次見到我都這麼兇。”“要幸災樂禍的話請滾遠一點兒。”黎初遙站起身來,叫來護士把黎初晨扶上床,又幫他包紮手上的傷口。“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浪費時間幸災樂禍的人嗎?”單依安摸着下巴問。“你當然不是,不管你想和我談什麼生意,都給我出去等着,我現在沒空。”她要看着護士幫黎初晨包紮好才能放心。“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你談生意?”黎初遙擡手,看了看手表道:“十五分鐘,你在我面前已經站了十五分鐘,對于你這種人來說,十五分鐘可以創造巨大的經濟效益,你根本不屑拿這十五分鐘來看我笑話,除非在我身上有着比這些效益更可觀的價值。”黎初遙對這個男人還是有一點兒了解的,他是她前任未婚夫韓子墨家的商業對頭。s市地産業的兩大龍頭,一個是韓家,一個就是單家。她還沒畢業的時候,單依安就來拉攏過她,但當時她被愛情迷住了雙眼,義無反顧地進了韓氏企業,韓子墨接手韓氏後,大事小事都讓她做主,而她曾經為了韓家,和單依安在商場上較量過幾次,搶了他不少生意。比起什麼都不懂的二世主韓子墨,單依安簡直是另外一種。他高中畢業就拒絕上大學,直接進入家族企業,他說比起無用的知識,他更看重的是實戰經驗,更喜歡的是社會這所大學。“呵呵呵呵呵……”單依安輕聲笑起來,聲音裡帶着愉悅,狹長幽暗的雙眼,貪婪地緊緊盯着黎初遙,“我真是佩服韓子墨,他居然可以蠢成這樣,為了兩千萬就抛棄你,哈哈哈哈,你可比兩千萬值錢多了。”“認識這麼久,這是我唯一聽到你說的人話。”黎初遙淡淡地說。“那麼我在樓下的花園恭候大駕啦。”單依安說完,彎腰,行了個标準的紳士禮。黎初遙對黎初晨微微點頭,轉身退出了病房。(二)惡魔醫院住院部樓下,有一個專門提供給病人散步休息的小花園,花園裡種着常見的桂花樹,還不到開花的季節,綠油油的枝葉正長得茂盛。花園的中心有一個不大的人工湖,湖邊建着一個小八角亭,亭外種着鮮豔的薔薇,在夏季的夜風中輕輕搖曳。黎初遙走進涼亭,往石凳上一坐,擡頭望着單依安。單依安走到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站得筆直。他從來不會在公共場合靠着或坐着,他不喜歡一點點灰塵碰在他身上。“說吧。你來找我到底什麼事?”黎初遙早就知道他這個潔癖,知道他不會坐下,所以故意坐着,想占他一點兒便宜。單依安何等聰明,她那些小心思他看得通透,歪着頭盯着她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你這麼聰明,不妨猜猜看。”“最近發生太多事了,腦子已經糊塗掉了,猜不到。”黎初遙打着哈哈,在談判中,先亮底牌的人總是吃虧的。如果真如她所猜的一般,單依安就會斷定,她既然肯跟他出來,就是願意為他做那件事,那他給的價碼将會比他拿不準她是否願意做這件事時給得低。而黎初遙,必須争取最高的價碼。單依安精明的雙眼緊緊地盯着黎初遙,可她冷靜的臉上連一絲破綻也看不出來。單依安笑了,這個女人,一直是這麼不簡單,她本身聰明又冷靜,幾乎很難找到她的弱點。可往往這種人,總是把自己愛的人照顧得很傻很天真,于是她愛的人,成了擊敗她的弱點。“剛才我去見過你弟弟的醫生,他很好心地跟我聊了聊你弟弟的病情。”單依安揚起嘴角,挑着雙眼微微彎下腰來,由高處俯視着她,用緩慢低沉的聲音說,“真可憐,這麼小小年紀就殘廢了,以後再也站不起來了吧?”黎初遙“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死死地瞪着他說:“我弟弟的事不用你擔心!我一定會找醫生治好他的!”單依安用手指關節抵着鼻子笑,那笑聲瘆人得讓人恨不得掐死他。他忽然停住笑,殘酷地說:“腰部神經橫斷,還想治好?除非發生奇迹。”“如果你隻是來和我談我弟弟的病情,那就算了吧!我沒時間!”黎初遙怒極,轉身就想走。單依安也不阻止她,隻是在她快走出涼亭的時候才開口道:“别生氣嘛,我都說了,除非發生奇迹。難道你不相信奇迹?”黎初遙轉身,盯着單依安問:“你到底想說什麼?”單依安笑:“我不但相信奇迹,還見過哦。”黎初遙不說話,等着他繼續說下去。“我的一個朋友,以前跟人打架的時候也傷了腰部神經,當時國内的醫生也說沒得治了,連美國方面的專家都搖頭,但是他父親不願意放棄,從德國找了個退休的老醫生來做手術,手術非常成功,現在已經又開始開着跑車去泡馬子了,我們都說這就是奇迹。“黎初遙,我不保證那個老醫生能治好你弟弟,但是我能肯定地說,這個世界上能給你弟弟奇迹的人,隻有他了。”“好,我答應你。”黎初遙望着他的雙眼說,“你要我做的事,我會幫你做。隻要你能幫我把這個醫生請來。”“你不是說你沒猜到嗎?”單依安得逞地笑了,他就說吧,這種人的弱點,往往就是她身邊的人。黎初遙冷冷地看着他說:“你的狼子野心,怎麼可能猜不到。”“需要我給你幾天時間考慮嗎?怎麼說這件事也是犯法的,說不定要坐牢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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