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能夠再一次牽起對方的手。就一次。因為牽起之後,他就再也不會放開了。短暫的恍惚之後,黎初遙平靜地挪開目光,跟在單依安身旁,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她覺得自己身體裡一定有什麼東西壞掉了。她明明應該沖上去,抓他,撓他,咬他,謾罵詛咒他,罵韓子墨的自以為是,嘲笑韓子墨的一廂情願,極盡憎惡與發洩。但她一點兒那樣的感情都沒有。她看着韓子墨,像看一個局外人;看着自己,也像看一個局外人。(三)念頭韓子墨手持隆天逾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成為隆天舉足輕重且具有決策權的股東之一,已經成為事實。最近因為單單成天鬧自殺的事,單依安不免疏忽對公司的管理,其結果就是被韓子墨敲了這當頭一棒。年度股東大會之後,雖然單依安立刻醒悟過來,加緊對公司的内部控制,但有了韓子墨這麼大一枚釘子在,他的種種舉措可以說是舉步維艱,也就勉強保持着自己剩下的統治權不動搖,十分被動。可就算這樣,單單出院的那天,單依安為了讓她能開心點兒,還是帶着她乘着私人飛機前往國外的精品街掃貨。單單喜歡買衣服、包包、首飾,家裡一層樓全是她的衣帽間,單依安以為她會開心,可是就算他刷爆了卡,單單也沒露出一個笑容。他心裡忍不住有些受挫,晚上入住了他訂好的總統套房後,終于忍不住問出了憋在心裡一天的問題:“單單,唐小天究竟有什麼好的,讓你這樣神魂颠倒?有什麼事情……”單依安慢慢說,“是他能做到,而我做不到的?”為什麼你喜歡的偏偏是他,而不是……就算是在自己的腦海中,單依安也沒有把這句話給想完。他心髒不由自主地縮緊,一面感覺到隐秘的快樂,一面又有根深蒂固的惶恐。單單正要說話,但在這個時候,兩個人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一聲悠遠的、輕微的開關跳動的響聲。然後“呼”的一下,室内的燈光齊齊熄滅,黑暗突兀降臨!單單吓了一跳,轉身查看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絆到了椅子腿,整個人一下子往旁邊倒去!她不由得驚呼一聲:“啊——”但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沙發上的單依安早就算準單單的位置一下子上前抱住對方。兩個人的距離很近,黑暗中,他們身體緊貼,呼吸糾纏。這樣尴尬又暧昧的氣氛襲擊了單單,她全身僵硬,沒法說話也沒法動彈,瞪大眼睛望着單依安。黑暗裡,單依安的心髒也跳得很快,有什麼東西,似乎明朗起來,卻又讓他覺得特别可怕……兩人誰也沒說話,僅僅過幾秒,“唰”的一下,整棟樓又來電了。隻是幾秒而已,他們卻覺得過了很長時間,電一來,單單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跳離了單依安的懷抱。單依安也重新坐回沙發上,用力地按下激烈跳動的心髒,咳了一聲掩飾了一下剛才的尴尬:“都多大的人了,還毛毛躁躁的,剛出醫院就想再跌回去嗎?”單單沒有回答單依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問了一句:“哥,你也不小了,你有沒有想過……娶個大嫂回來?”單依安沒有生氣,也并不覺得突兀。他用幽深漆黑的眼睛望着單單。單單别開頭不敢看他,過了好一會兒,她聽見單依安說:“我早就有人選了。”“你早就有喜歡的人了?誰啊?”單單聽到他這樣說,剛才心裡奇怪的想法也忽地沒有了,好奇地拉着他問,“誰啊?”“黎初遙啊。”單依安淡淡地說出了一個名字,“讓她當你的大嫂,怎麼樣?”單單眨了眨眼,想了想,用力點點頭:“初遙姐雖然冷了一點兒,但确實是一個很好的人呢!”(四)交易當今年的第一場大雪從天空飄下的時候,點點霜白欺上枝頭,為來往的行人與車輛點綴裝飾。黎初遙站在董事長辦公室中,灰色的玻璃作為背景立在她身旁,霧蒙蒙的,讓站着的女人更顯得寡淡單薄。她定定地看着單依安,好像沒有聽清楚他剛才在說什麼。單依安又簽下一份文件,在看合同的空隙氣定神閑地将剛才的話重複一遍:“黎初遙,你嫁給我怎麼樣?”“為什麼想娶我?”黎初遙不能理解單依安的想法。“我暫時需要一個妻子,單單也需要一個大嫂。”單依安淡淡說着。“跟我無關。”黎初遙冷冷說,“我沒有理由嫁給你。”“你有。”單依安放下手中的合同,往前傾了傾身,在黎初遙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就是這一句話,黎初遙好像永遠罩了張面具的平靜面孔突然碎裂,無數複雜情緒從裂紋下迸濺而出。黎初遙猛地擡起眼來,死死地盯住單依安,因為感情太過于強烈,她的眼神幾乎流于憎恨。單依安泰然自若。幾秒鐘後,他看見黎初遙别開頭,恢複了之前平靜的模樣,但他同時也聽見了對方的回答。這個回答就像主人本身一樣幹脆利落:“好。”果然答應了。單依安揚唇一笑。黎初遙,你知不知道,你看上去精明強幹,冷酷無情,實際上就和單單一樣傻,甚至比單單還傻。他說:“既然你答應了,那你不反對我在待會兒的公司會議上将這件事情宣布吧?”“随意。”黎初遙面無表情地說。單依安滿意颔首。上午九點,會議室裡陸續坐滿了人。單依安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笑容可掬地聽着董事會上衆人的彙報與建議。從年會到現在不過小半個月的時間,但坐在單依安身後的黎初遙驚訝地發現,公司中居然有一半的股東若有似無地站到了韓子墨身旁。她默默地看了一眼韓子墨,正好和韓子墨含笑的視線對上。橢圓的會議桌邊,單依安坐在最開頭的位置,韓子墨坐在最後的位置,兩個位置正好遙遙相對,看上去就仿佛兩個男人正隔着一張桌子對峙。但韓子墨這時候有點兒跑神,主要是黎初遙正坐在單依安身旁,有黎初遙在的地方,别說一個單依安了,就算十個單依安捆在一起,那也是比不上黎初遙的一根小指頭的!韓子墨不遺餘力地在會議上用眼神表達着自己對黎初遙的感情,他随時按需求變換,一會兒更溫柔一些,一會兒更霸氣一些,一會兒又纏纏綿綿,一會兒又深情不悔,總之能表現出來的都被他給表現了出來!“韓總,韓總,韓總?”旁邊的人一連叫了韓子墨三聲。韓子墨依舊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黎初遙:“什麼事?”“是這樣的,我們屬意韓總出任公司的副總,不知道韓總意下如何?”那人含笑說。韓子墨眨眨眼睛,總算将視線給調了回來,屈尊施舍給單依安一個眼神:“這事我說了不算,大家還是要尊重單總的意思。”坐在一旁的黎初遙看得清楚,韓子墨和剛才說話的人完全是一唱一和地向單依安逼宮。但單依安很有風度:“股東會議一向是投票制,我們按照大家投票的結果說話,畢竟大家的目的都是為了讓公司有更好的發展。”說完,他做了個示意投票開始的手勢。投票的結果很快出來,韓子墨以63的選票成功通過副總選舉。單依安沒有行使董事長的一票否決權,他一直微笑地等待事情落幕,還率先鼓掌恭喜韓子墨成為公司的副總。韓子墨到了這個時候倒是挑挑眉毛,猜不透單依安葫蘆裡究竟賣了什麼藥。但他旋即在心中冷笑一聲。不管你賣的是什麼藥,這都隻是一個開頭,我會慢慢把你身旁的東西都奪走,讓你嘗到一無所有的滋味,體會到我當初天崩地裂一樣的痛苦!單依安這時候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斯文俊秀,露出笑容的時候總是顯得十分親切:“既然大家談完了公事,那我就占用一點兒時間,宣布我個人的私事。”他身體從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轉為前傾,兩肘壓在桌面,雙手跟着交握,僅一個姿勢的變化,就讓與會衆人不得不在意起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來。“就在開會的前五分鐘,我向黎初遙小姐求婚成功;三個月後,我将和黎初遙小姐共結連理,到時希望諸位能夠賞光參加婚宴。”單依安說完就握着黎初遙的手,示意大家可以鼓掌了。會議中的衆人很給面子地鼓起掌來,對他們來說單依安要娶誰都和他們沒關系,和他們有關系的隻是公司的股份以及權力。但就在掌聲響起的這一刻,韓子墨的怒吼和椅子被撞翻的聲音跟着響了起來!“不可能,你騙我,初遙怎麼可能跟你結婚!“單依安,你用了什麼卑鄙無恥的手段逼迫初遙!”嘈雜的驚呼接二連三地在這個時候響起,黎初遙擡眼看着韓子墨。隔着半個會議室,韓子墨早就沒有了剛才的智珠在握與遊刃有餘,他正用力推開身旁試圖攔着他的盟友又或者是擋着他的敵人,他勇猛地沖向單依安,就像下一刻就要掏出槍來将膽敢傷害他最心愛女人的單依安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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