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西續寫着解題步驟,不作聲。&ldo;然後,最後一個原因,才是令我最苦惱的……我爸媽他們,&rdo;韓素說到這裡,刻意頓了頓,偷瞄葉西的表情,卻未看到任何變化,&ldo;知道這件事後,就不讓我跟你玩了。&rdo;葉西停住筆,直起背,幾秒後又繼續寫。&ldo;嗯,知道了。&rdo;韓素噘嘴,從桌側的小山堆裡抽出一本書,重重摔在面前,頗帶着賭氣意味地嘟囔:&ldo;給你買卡套的錢還是我自己攢的零花錢呢。&rdo;走筆的節奏突然變得連貫而緊湊,葉西迅速運轉大腦,讓題目步驟一氣呵成,最後長舒口氣,在結尾落下和答案相符的正确答案。扔下筆,她轉頭,把卡套輕輕放到韓素面前:&ldo;謝謝你,我心領了。但是我真的不能收。&rdo;韓素側過頭來,眼睛瞪到紙皮核桃那麼大:&ldo;為什麼?!&rdo;葉西想了想,回道:&ldo;原因我說不上來。不過……這樣做,為你我都好。&rdo;世上愈是需要勉強的事愈是沒有結果,交不成的朋友就别交,她突然看得很開,要麼還是一個人吧,這樣也很好。下午分考場的結果出來,葉西等抄考号的學生散清了才走到表前看自己的。老吳剛檢查完衛生,踱到她身邊,說了句&ldo;好好考&rdo;,半晌後又問:&ldo;葉西,要不要給你換個同桌?&rdo;葉西有些詫異,内心感慨,當班主任的人是不是都這麼心思細膩、洞察秋毫。她考慮了幾秒,搖搖頭:&ldo;不用了,謝謝老師,我不想惹是非。&rdo;老吳&ldo;哦&rdo;了一聲,點頭:&ldo;好吧,如果有需要再跟我提。&rdo;趁課間還剩一半,葉西放下便簽本去上廁所。她喜歡觀察天氣,身側的窗玻璃裡,無色的天空上面朵朵魚鱗,看着雖然清爽,但葉西知道,這些卷積雲就是暴風雨的征兆。&ldo;魚鱗天,不雨也風颠&rdo;‐‐不想承認,這個諺語她新年01期中一過,時間倍速飛馳。雖說每場段考都至關重要,好像可以預見半年後的結局,但幾乎所有學生都已百煉成鋼,考高考低皆能付諸一笑。心态越好,就代表你離高考越近。這是老吳常挂在嘴邊的話。葉西和林俐搬了家,沒有通知任何人,東西也是一點一點挪過去的,做到最大程度的不動聲色。大概鄰居也是在房子徹底空了後發現母女已經消失的事實。新住所在一個偏遠的老小區,與一中是一個城西一個城東。葉西每天都得在天剛擦亮時起床出門,這在冬天是非常折磨人的挑戰,她一度想要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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