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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頁(第1頁)

丁漢白痛意四散,端着一盆炒飯轉移到沙發上,演的什麼沒在意,隻想象着以後自己當家,誰還敢打他?他天天回來當大爺,吃着正宗的揚州炒飯,吃完抱着正宗的揚州男人春宵一夜。客廳的燈如此亮着,姜漱柳放心不下,斂了幾盒藥拿來。好啊,那挨了打的靠着沙發呼噜呼噜吃,廚房裡還陣陣飄香。她一瞧,驚道:“慎語,大晚上你熬魚湯?”紀慎語守着鍋:“師哥想喝湯,我看就剩一條魚了。”姜漱柳問:“他要是想吃蟠桃,難道你上王母娘娘那兒給他摘嗎?”受了傷當然要補補,可紀慎語不好意思辯解,更不好意思表态。他上不去王母娘娘那兒摘蟠桃,但一定會毛桃油桃水蜜桃,把能找的湊它個一籮筐。及至深夜,丁漢白喝了魚湯心滿意足,一挨床如躺針闆,翻來覆去,像張大餅般來回地烙。其實也沒那麼痛,他脫衣服那招叫釜底抽薪,算準了他爸不忍下手狠厲。但關心則亂,紀慎語裡裡外外地進出,仿佛丁延壽是後爸,他才是親爹。這一夜,這一大家子人,除了丁漢白誰都沒有睡好。二位父母嘴硬心軟,心疼兒子半宿;其他徒弟自危,生怕哪天蹈了覆轍;紀慎語更别提,醒來數十次看丁漢白的情況,門口小毯子都要被他踏爛。偏逢老天爺通人性,沒一人心情明朗,一夜過去天也陰了。丁漢白卧床看烏雲,支棱開手臂,瞧着傻乎乎的。沒辦法,第二天皮肉腫得最厲害,關節彎折痛不堪忍。他聽見腳步聲喊道:“珍珠,過來!”紀慎語出現在門口,海軍外套白襯衫,腳上一雙白球鞋,青春洋溢。他探進來:“我趕着去店裡,怎麼了?”丁漢白氣道:“我都殘廢了,你還去店裡?人家佟沛帆是怎麼照顧殘疾人的,你能不能學學?”紀慎語說:“你欠下的單子都能糊牆了,我去給你出活兒,不知好歹。”他想去嗎?他恨不得黏在床邊守着這人,可那隻會讓師父更不滿意。再說了,兩口子總要有一個幹活兒養家嘛。臨走,他說:“我叫姜廷恩陪你。”不待他叫,商敏汝一家上門拜訪,今兒是十五,這兩家人向來一起過元宵節。紀慎語酸溜溜地說:“這下不用叫了,你青梅竹馬的好姐姐來,哪還用别人陪。”丁漢白辯解:“你都說是好姐姐了,甭醋了吧。”紀慎語頭一回噘嘴,還咬着牙:“别人不是西門慶,可我卻是出門賣燒餅的武大郎,你就是沒良心的潘金蓮!敞着睡袍給誰看呢,你知不知道檢點?”丁漢白發懵,哄着:“我錯了,我該被浸豬籠。”“呆着吧你!”紀慎語恨恨地說,跑走了。這一天着實不好過,丁金蓮緊了緊睡袍,甚至将被子拉高至胸口,緊捂着,決心遵從三綱五常。賈寶玉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他看紀慎語是山西老陳醋做的。醋得他一身疼痛變成酥麻,唯獨心口犯癢。那一壇成精的陳醋埋頭在玉銷記苦幹,今天隻有他來,前廳後堂都要兼顧。手沒停,青玉的瑞獸水滴和黃玉狗,款識有要求,仿古做舊樣樣都不能少。紀慎語替丁漢白還了一天債,午飯拖到下午才吃。一碟炝土豆絲,半碟小芹菜,二兩白米飯,沒吃幾口瞧見家裡的車開來。丁延壽左手拎餐盒,右手攥一隻糖葫蘆,步伐款款進了門,和藹可親地笑。紀慎語握着筷子,也跟着笑。丁延壽說:“把你那堆鳥食挪開,我給你帶了三菜一湯,還有點心。”菜當然是好菜,點心更是沒見過的,“老商給漢白帶的黑糖蛋糕,齁兒甜,你嘗嘗。”那一包包的八寶糖沒斷過,在加上眼前這蛋糕,紀慎語問:“師父,師哥是不是嗜甜?”丁延壽想到十幾年前,嗜甜的小孩兒多,可丁漢白那麼難纏的卻少有。糖罐子擱櫃頂都沒用,逼得人想擱房頂上,爾和可愈,廷恩采薇,哪個都哭着告過狀,無一例外是被丁漢白搶了糖。紀慎語早上還罵對方潘金蓮,這會兒吃着蛋糕幻想丁漢白的兒時模樣,笑得憨态可掬。打烊前,他将雕好的兩小件給丁延壽過目,順便為丁漢白美言,還得寸進尺地想幹預家法條例。丁延壽好笑地說:“昨天為他急成那樣,現在又啰啰嗦嗦,他那臭脾氣倒招你喜歡。”這“喜歡”二字入耳,好比魚雷入水,紀慎語把心髒從嗓子眼兒咽回去,說:“師哥人很好,手藝更好。”面上波瀾不驚,内裡卻戰戰兢兢。好在丁延壽沒多說,反身關上庫門,捏着最小的銅鑰匙去開鎖,讓那幾塊極品玉見了光。紀慎語屏息靠近,頂上乘的凝脂白玉,沒雕琢就叫他一見傾心。丁延壽說:“市裡的新書記上任,其他同僚要一起送上任禮。”紀慎語問:“師父,那你要雕什麼?”丁延壽笑看他:“獨占鳌頭擺件,我管正面,你管背面。”外面雨落下來,丁漢白就這麼躺卧一天,透過四方窗望見一院潮濕。他甚少傷春悲秋,此刻無聊得想吟一首《聲聲慢》。“……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将息。”情緒剛剛到位,院裡一陣踩水的輕快腳步,他的武大郎回來了?紀慎語傘都不打,濕着發梢撞開門,眼睛亮得像三更半夜的燈。丁漢白裹緊被子,确認自己足夠檢點,試探道:“先生下班了?”紀慎語屁股挨床:“師父要我與他合雕極品玉,雕獨占鳌頭!”他伸手想碰碰丁漢白,思及傷處壓下沖動,湊近又用頭發蹭對方的頸窩。“大師傅才有資格,我是不是能當大師傅了?”他低喃,夢話似的,“師哥,我要去路口給老紀燒紙,告訴他我能和師父一起雕極品玉了。”丁漢白說:“等晴天了,我陪你一起去。”他忍痛擡手,撫摸這顆撒嬌的腦袋,“晚上在這屋睡,省得你操着心跑來好幾趟。”夜雨不停,關着門窗仍覺煩擾,紀慎語洗完澡給丁漢白擦身上藥,晾幹時無事可幹,便伸手玩兒燈罩的流蘇。一擡眼,他對上丁漢白的目光,四下無人,一時無話,各自的眼神更不懂得避諱,互相看着。一個黑瞳仁兒,晦暗幽深,一個琥珀色,時常亮得不似凡人。情人眼裡出西施,紀慎語巴巴往上湊,被丁金蓮迷了心智。這時院裡一嗓子傳來,姜廷恩喊他去吃宵夜,剛出鍋的湯圓。他裝沒聽見。姜廷恩還喊,吃什麼餡兒的。他執意要先親了再說。姜廷恩到達門外,吃幾個呀。他一把捧住丁漢白的臉。姜廷恩推門,大力推薦黑芝麻的。門開了,紀慎語正襟危坐,沒竊了玉,沒偷了香,反倒紅了臉。仿佛在旁人的眼皮底下私會,刺激又害怕。他與姜廷恩離開,吃三個湯圓,端四個回來,應了和丁漢白的情況——不三不四。丁漢白吃着,紀慎語又伸手玩兒那流蘇。吃完,身上的藥早幹透了,丁漢白也忍夠了。他穿睡袍都要人伺候,待紀慎語給他綁腰帶時一把按住,說:“我又沒死,玩兒穗子不如玩兒我。”這瘋話沒頭沒腦,紀慎語被捉着手往下挪,燙的,燙得他一顫。他臉面頓紅:“你這一身的傷,胸腹肩膀全腫着,怎麼還能有那個心思……”丁漢白說:“我一個巴掌拍不響,誰之前魔怔地盯着我,誰捧着我的臉一副癡态?再說,那玩意兒又不長肩膀上,再再說,我不是潘金蓮嗎?我就燥熱難捱,我就欲火焚身。”紀慎語蜷着手,睜不開躲不掉。這叫他怎麼辦?主動跨上去快活嗎……他難堪地推辭:“我還沒十七,來過兩回也就算了,不能這樣索求無度……”丁漢白摟他至身前:“春天一到不就十七了?過去的人十七歲都當爹了。”大手伸入人家睡衣裡,撫摸着,揉捏着,“這陣子哪兒碰過你?我把子子孫孫都給你,也叫你當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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