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珺心思收回,想:至少說明,爺爺這段時間,精神的确不錯。管家看看池珺,再看鐘奕。最後笑道:“這樣很好。我聽說啊,你們這些年輕人,上班時總愛喝咖啡。太傷胃。還是鐘先生這樣好,健康些。”鐘奕微微颔首,見管家離開,說是去準備。一時之間,這塊僻靜角落,隻剩池家祖孫二人,再加鐘奕。池家祖孫下棋。鐘奕隻是略懂規則,能看出棋盤上的走勢,卻說不上精通。這樣看了片刻,很快分辨不出那兩人一步步落子時有何考量。不知不覺間,他的視線從棋上挪開。可眼下場景,在池容眼皮子底下,若直直看池珺,難免會讓老爺子覺得奇怪……原本池容就在留意他。鐘奕克制地轉過視線,看向窗外。屋内燈光很暖,是昏黃色澤。恰似晨時第一縷溫柔的、金色的日光。照在屋内祖孫身上,也照亮窗外那一株芭蕉。芭蕉上滾着珠珠雨滴。雨滴多了,在翠綠欲滴的葉面上積起一個水窪。再多些,巨大的葉片傾斜、水珠滾下。大約是留意到鐘奕的視線,池容笑道:“小珺,還記得這棵樹嗎?”池珺擡頭,順着老爺子的視線去看窗外。他輕輕“啊”了聲,“小時候……”鐘奕很熟悉他此刻的神情。帶着點回憶,還有點惆怅。再聽池珺後面的話。如鐘奕所想,仍是與池夫人周秀君有關的往事。池珺轉頭看鐘奕,對他解釋:“芭蕉其實不太适合在海城這邊種,一般要再南一些,在熱帶。我奶奶出嫁前,家裡院子就種着芭蕉。我之前聽她講,小時候和兄弟姐妹一起摘果,覺得很向往,想要在這裡也種一株。那時其他人還笑我。”這裡的“其他人”,是指當時偶爾還會抱着池珺,問他認了多少字、背了多少詩的池北楊。聽了兒子的“異想天開”,他大笑着搖頭,戳戳池珺額頭,對父母說:“爸,媽,你們也别老是慣着他。”叢蘭則斜他一眼,說:“怎麼就算慣着了?”是對對對方出軌心知肚明,但也勉強在長輩面前維持着表面和諧的夫妻。想到這些,池容的眼神慢慢溫和。他注視着孫子,也注視着孫子的“朋友”。池珺微微笑了下:“當時啊,我很不懂事。願望不被滿足,就纏着奶奶,說了好久。終于有天,她點了頭。”嗯,小小年紀,就很知道這邊家裡到底誰做主。鐘奕靜靜看着他。池珺:“可在這裡種,真的很不容易。當時應該是找了專門的園藝師傅,把整個院子做了重新規劃,引水、換土。芭蕉要在排水好、土壤疏松透氣的地方才能長活。總之,折騰好久。其實等到最後栽好,我已經有點沒興趣了。”池容搖頭,笑罵:“沒興趣了,你還折騰。”池珺也跟着笑,說:“但畢竟很期待啊。想着結了果子,找猴子他們一起來。結果到最後,還沒挂果,我奶奶的病……就不太好。”他停了停,繼續道:“爺爺,這棵樹是哪年開始結果的?”池容淡淡道:“你八歲的時候。”池珺放下一顆棋子,有點失神:“那麼久了啊。”…………更晚一些。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到了晚上,總精神不濟。與孫子的棋下到一半,眼睛就時不時閉起。池珺看到,手上落子的動作一停,說:“爺爺困了,就先睡吧。”池容擰眉。管家也在一邊勸,說:“把這盤棋留着。明早有時間,繼續下。”這樣勸了兩句,池容站起身、拿着手杖,對孫子、鐘奕道:“你們也要早睡。”鐘奕與池珺一頭。老爺子的視線在兩個年輕人身上轉了一圈,似乎欲言又止。池珺:“?”鐘奕:“……”他心中一動。這個眼神——鐘奕微微擰眉。是他想多了,還是老爺子真的看出什麼?在鐘奕沉吟的空檔,管家扶着老爺子離開。池珺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興許是在飛機上補過覺的緣故,到這會兒,他都還算精神。見鐘奕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池珺笑了下,湊近一些,俊秀的五官在鐘奕眼前倏忽放大,問:“怎麼了?”鐘奕回神,道:“今晚……”老宅這邊,池容始終保留了池珺年幼時住的房子。在二樓,其中許多裝飾,在現在看來,未免過時。牆上是池珺小學時流行的明星海報,書架上還有兒童版《十萬個為什麼》。衣櫃裡,放的卻是小池總現在的幾身衣服。這樣零零碎碎,推開門,便能一覽池珺過往二十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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