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寒放下谏書,一拳捶在自己前胸,艱難地把那口桃花酥咽了下去。衆人看着他唇邊疑是某些點心渣的東西,沉默下來。“……”朱寒瞪了他們一眼,嚷道:“看什麼看!陸籬然把這些東西甩手給我就算了,我難道還不能吃飯了?”衆人怕他也甩手不幹了,那朝中就真的沒有主事之人了,連忙道:“能,能!不過朱大人……再怎麼說,陛下現在也是陛下,您這麼直呼其名諱……”“哼,”朱寒冷笑一聲:“他是陛下?那還不是煙兮讓的?現在說什麼要籌辦成親事宜,說不幹就不幹了,我不管!三日之後我就要去陸府湊熱鬧!就算隻有一天,我也不想來上朝了!”……“煙兒!”林塵以袖口擦了擦額上的汗,穿着勁衣向桂花樹下的林煙兮走過去,一瞧便知他是剛從校場練兵回來。林煙兮兩手抱着一把鏟子,抖落袖子上的泥土,回頭笑道:“哥哥。”“你這是在做什麼?”林煙兮道:“父親他說,他曾在我滿月時在院内埋下了一壇女兒紅。”林塵道:“女兒紅是麼……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他撸起袖子,從林煙兮手上搶過鏟子,道:“這種事情怎麼能你來做!交給我!”林煙兮蹲下來,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撐着下颌問道:“我說哥哥啊,你什麼時候願意去登基為帝啊?這都半年了,大漠那邊的仗也打完了,父親也回來了……”林塵身形一頓,撓頭哈哈笑了幾聲,打馬虎眼道:“這個嘛,呃……”林煙兮默默朝他翻了個白眼。“煙兒你莫勸了,這臭小子,哪怕現在沒仗可打,也一門心思鑽在戰場上,幾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林煙兮起身,望向從不遠處走來的林鶴,道:“父親,那您說怎麼辦?我總不可能把哥哥綁上那龍椅吧。”“我看可行。”林鶴瞪了做望天狀的林塵一眼。他徑直走上前,拍了拍林煙兮的肩,似是追憶起什麼,頗有些感慨:“真是沒想到,我的掌上明珠居然已經長這麼大了,而且明日就要出嫁了……為父還記得當年你隻有這麼點大……”林鶴說着比了個手勢,又道:“你母親在天之靈,一定也在為你而高興。不過我到底還是沒想到,我那女婿的身份來頭竟然這麼大……他如今即位,也算是在某種程度上報了國仇家恨,滅了夏國吧。”林煙兮搖頭道:“他本意其實并非如此。我這段時間從他那裡知道了不少往事,從他如何步步為營混進夏國,又如何在我被蘇莺陷害之時為我弑君,為我報複了蘇莺……”“說到蘇莺,”林塵道:“哥哥原本還想着幫你報仇來着,可後來我去大牢,見她一副瘋瘋癫癫的模樣,被和廢太子關在一起互相折磨傷害,頓時覺得好不解氣!就沖這點,陸籬然這個妹夫,我認了!”林煙兮搖着頭笑了笑,想到白衣青年,神色溫柔如水:“這也是我最深愛他的地方之一。雖然桜止和我說他是笑面羅刹,手段殘酷,不過我知道,所有的恩怨,他都分得清楚,絕對不會傷及無辜。”在她心裡,陸籬然無論品行還是為人,都如雪山之上的皚皚白雪,高潔而無塵。他的笑容也像是溫柔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投下細碎光影,幹淨到無可挑剔。可是……這樣美好的人,卻遭受了最痛苦的打擊,在他生命的十幾年裡,都活在失去至親,背負仇恨的痛苦中。林煙兮回想了起那一日,陸籬然帶她去陸府之中那一間石室的時候——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什麼是心如絞痛。隻記得她走進去,順着狹小陰暗的房間,撫摸過那裡的一切,過了很久才出聲問道:“你一直都把自己關在這裡?”聲音顫抖得厲害,幾乎已經不像是她的了。陸籬然從背後擁住她,垂首把臉埋在她的肩膀,像是毫不在意般笑道:“娘子心疼了?”林煙兮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的玩笑般的打趣,道:“我都聽長歸他們說了,你原來常常把自己關在這裡,還有我出事那次,你也是……”“長歸就喜歡多嘴。”陸籬然無奈道。林煙兮轉身,撲進他懷裡,令陸籬然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是他聽着她一字一句道:“你還那樣小的時候,就經曆了這麼多痛苦,逼迫自己成長起來……”他得付出多少代價,才能變成如今這麼強大。“我後悔了!”陸籬然陡然一愣:“嗯?”林煙兮道:“為什麼我沒有早點遇到你,為什麼不能在你最痛苦的時候陪着你……為什麼沒有早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還差一點,差一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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