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知道點情況,可是……”馬鋼爐不确定地道。“檢舉對吧……我們知道你經常幫人平事,可總不至于給他找人,讓他捅警察去吧?再說您這身子骨,看守所也未必敢留你。而且就您這身家,就進去很容易也能出來,何況如果檢舉的話,警察多少會網開一面。”馬鵬道,開出了一個極其誘惑的條件。“對,檢舉……确實不知情,賈政詢就是找幾個人辦事,我以為是教訓誰,就告訴他幾個人名,誰知道這人太目無法紀,居然去劫車襲警……對了,賈原青也不是個好東西,他昨天給了我四十萬,讓我想辦法再把這些辦事的人交給警察,把他哥摘清楚……那個……這王八蛋辦事一向很黑,我辛辛苦苦包點工程,一大半利潤都被他吞了,我想想,事多着呢……”馬鋼爐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他知道賈原青一倒,那個當奸商的哥哥,根本不經折騰。他更清楚,這種激烈的報複加諸到誰的身上,誰也承受不起。“錄音……馬老,我現在直接把您送到負責此案的重案隊,您直接向他們檢舉……一會兒我再把您送回家……您幫了我們個大忙。”馬鵬客氣地道,門關上了,是馬鋼爐自己關上的,他坐下來了,忙不叠地應聲着,開始落井下石了。别說檢舉了,此時他巴不得親手把賈原青掐死。馬鵬駕着車,心有點慌,手在抖,密謀的時候,餘罪滿口說隻要控制住馬鋼爐,他有辦法從賈原青手裡拿到證據,逼馬鋼爐開口。馬鵬一直以為餘罪的鬼機靈要來回詐唬,他一點沒料到,會是一個這樣血淋淋的結果。沒錯,證據就是他自己,他把自己變成了血證。馬鵬抹了把臉,鼻子酸楚,心裡說不出那種像被割心挖肝似的難受……淚眼欲穿“猖狂之極,他算老幾!?”崔廳長手中的筆因為憤怒被折成兩截。三天發生了兩起惡性襲警事件,兩位反扒隊員重傷,而且還是在獵扒報道方興未艾之際。崔彥達廳出離憤怒了,斷筆一扔,冷冷說了句“散會”,拂袖離去。一個學習黨員幹部七不準的會議冷場了,數十名省廳、市局中層面面相觑。坐在前排很不自然的王少峰局長聳聳肩膀,如芒在背。他摸着手機,在給市局留守的辦公室發信息,讓人火速趕往現場。襲警類重案一旦發生,按處理流程要啟動重案案件應急預案,第一出現場是重案隊,緊随其後的是督察,恰恰這種案子,是誰也不敢隐瞞的。崔廳出去不久,秘書悄然而入會場,附耳對許平秋說了句什麼。許平秋匆匆離座而去,剛進崔廳的辦公室,廳長劈面就來一句:“這事你怎麼看?三天兩起襲警案,都發生在塢城路反扒大隊。我剛知道,居然是兩名參加機場盜竊案偵破的功臣,而且是剛剛入職的新人,更意外的,我剛剛知道,這麼個聲名赫赫的反扒隊,居然被集體停職,居然集體脫離指揮?”“這個情況……我,不太了解。”許平秋難為地道着,他不想背後說同僚的壞話。“那你就回避一下,省廳紀檢和督察下去查一查,襲警的嫌疑人,異地關押,提高預審規格……你組織一下,凡和本案相關的,一律從嚴從重處理。”崔廳怒氣騰騰地道。許平秋敬禮退出,不一會兒,整個省廳淩亂的腳步響徹樓層,市局參會的各位匆匆離開,省廳直屬的督察和紀檢,按應急預案的要求,奔赴現場。兼副廳的市局長王少峰想找崔廳彙報什麼,這個時候,意外地吃了個閉門羹。……一石驚起千層浪,三天兩起襲警事件,都是重傷,還都是發生在建制規格不高的反扒隊,偏偏又是獵扒報道的原型,從省廳到市局、到各支隊、派出所,消息像長了翅膀,飛快地在傳着。安嘉璐聞聽到第一個感覺是不祥之兆,她脫崗了,邊打聽邊往醫院跑;駱家龍聽傻眼了,他有點後悔,慌亂地往醫院跑;剛剛回到了警犬培養基地的豆曉波也傻眼了,又借車往市區回來了;甚至于連禁毒局那幾位也知道消息了,杜立才帶着幾位屬下,聞訊往醫院趕,那個人再不堪畢竟也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林宇婧匆匆趕到醫院時,奔跑下電梯正看到了等人的馬鵬,她慌亂地拽着馬鵬道:“怎麼樣?人怎麼樣?”“還在急救室。挨了一瓶刺,失血過多。”馬鵬難堪地說着。林宇婧往急救室奔,突然又折回來了,兩眼懷疑地看着馬鵬,突然問道:“你一直和他在一起?”“今天早上和他在一起。”馬鵬道。“那他出事的時候你在哪兒?”林宇婧問,像逼問嫌疑人的口吻。“在酒店樓下。”馬鵬默默地道。然後黑影掠過,是林宇婧怒不可遏,甩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很意外,這位眼裡不揉沙的特勤一言未發,動也沒動,林宇婧幾乎氣哭了,她指着馬鵬哽咽地道:“他是被逼成那樣的,是你教的他?!”在知道案情的第一時間,林宇婧就猜到了大概,她知道不是意外,而是一個警察在最無力的時候無奈的選擇,以血作證,釘死對手。她哽咽着,蓦然間淚如泉湧,她從來沒想到,餘罪會這樣解決看似已經無路可走的案子。“你錯了,這辦法我都想不出來,如果想出來我不介意替他去做的。”馬鵬輕聲道,林宇婧抹了把淚,看着馬鵬,又覺得自己唐突了,輕聲道了句:“對不起,我心裡有點亂。”“沒事,我都想扇自己幾個耳光。”馬鵬道,蓦地眼睛一酸,他臉側過一邊,抹了把淚。兩人說着話,杜立才、王武為、李方遠一行來了,焦急地問着近況,幾人匆匆趕往急救室。當天的急救手術不少,不過候在門口的人,除了家屬,大多數都是警裝制服的人,不時地有人來,不時地有人打聽,都聚着枯坐在急救室門口,臉色戚戚,如喪考妣的鼠标和大毛跟前。“真你媽逼的,怎麼就出的事?”張猛狠狠地踹了鼠标一腳。“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呀?你怎麼從醫院跑出來了?”安嘉璐推着鼠标。又有人急匆匆來了,是後趕來的劉星星隊長和林小鳳,兩人在市局督察處反省尚未結束,扔下檢讨就跑來了。鼠标抱着隊長,哇聲就委屈地哭上了,劉星星戚然地,拍着鼠标安慰着:“對不起,孩子們……最關鍵的時候,我沒和你們在一起。”“人現在怎麼樣了?”林小鳳問着剛哭過的大毛。“在等血液。”大毛黯然地道。鼠标哭着接上了:“這個賤人,故意把我們支走,自己挨了一家夥……這個賤人,連血型也賤,rh陰型,滿大隊找不到一個和他血型相符的……嗚嗚,隊長,咱們當得這是什麼警察?開除的開除,送醫院的送醫院……二冬還躺着呢,餘兒也倒下了……”是他親自把餘罪送回來的,他沒想到一刹那間活蹦亂跳的餘兒會變得那麼虛弱,在趕到醫院時幾乎沒有了脈搏,他從來不敢想痛失朝夕相伴的兄弟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境況。而此時,淚幾乎幹了,人還沒有出來。靜了,靜得隻能聽到抽泣的聲音,隻能看到忙碌的護士在進出,每每推出一個病床,那些焦灼如焚總是湊上來,問着是誰,當聽到一個失望的答案時,所有人心上的陰影又深了幾分。“他一定扛得過去……一定行的……一定行的……”安嘉璐在默念着,和後來的歐燕子在小聲地加油着,不經意眼睛同樣紅紅的林宇婧看到了安嘉璐,她點點頭,相信了那句話:一定行的。她眼中有點恍惚,仿佛還在前日,仿佛還在天龍山,兩人背靠背,沐浴在夕陽晚風中,她記得那一臉壞笑的男孩把他騙到房間。她其實一點都不介意,她在默默地想着,那天為什麼不和他在一起,為什麼不和他在一起,如果在一起,也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她想,甯願兩個人都不做警察,甯願兩個人都普普通通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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