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話找話喽,連李逸風也呲笑着。案子現在還沒有全部明了,不過看形勢發展,要依仗人員和技術都不缺的二隊了。餘罪叫着自己唯一的屬下,準備回去休息會,可不料門嘭地一開,周文涓風風火火出來了,奔着敲解冰的門,敲了半天才發現好多人都看着她,她異樣地問了句,衆人一指樓下。她打着哈欠,向衆人抛了個謎語問着:“猜猜,有什麼進展?”“鎖定目标了。”二隊的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有秦海軍的指認,有飯店的監控,這種事難不倒二隊。果不其然,周文涓揚了揚手裡的資料,她不知道該給誰,本來想遞給餘罪的,不過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遠遠地一遞,最近的董韶軍接住了。他翻閱着,一下子湊上來一圈腦袋。“丁一飛、楊早勝、陳拉明,孔長遠。哇,一下子鎖定了四個啊。”“後面那倆是司機,鄉警拍到的,三天前還有過交易,于向陽指認的。”“那誰是老七?”“是丁一飛,秦海軍指認的。”“那這個團夥究竟有多少人?”“多着呢……我看看,哇塞,楊早勝居然是退伍軍人?”“那有什麼稀罕,軍警一類的人屬于犯罪的高危人群……”衆人七嘴八舌讨論着,虧是這半層全部被外調組包下來了,沒有外人。一下子鎖定了四個人,前段時間的忙碌可有結果了,衆人說着的時候臉上洋溢着一種久違的喜悅。“不對呀!?”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來了,又是餘罪,他搶過資料,粗粗一覽,是根據照片、車輛監控反查到了車主,以及牛頭宴店主秦海軍,于向陽的指認。可這裡似乎哪裡有不對的地方,和餘罪先前的料想重合不到一起。“哪兒不對?這個老七是根據這輛獵豹車主信息追到他的,注冊車主雖然是楊早勝,不過他們兩周前在大同市有過一單消費記錄,被兄弟單位查到了,兩張監控畫面……你看,是同一個人,和秦海軍指認的相同。一個二勞分子,出獄一年零八個月,以前就在汾河勞改隊服刑。”周文涓細細解釋道。這種事錯誤的可能性不大,現在的天網監控幾乎覆蓋到了城市生活的方方面面,隻要你和現代生活搭邊,就完全有可能查到你的記錄,手機、上網、銀行卡、車輛出行,等等,可用于技偵的地方太多了。“對,問題就在這兒,最早案發的時候,這個丁一飛還在服刑,怎麼可能是他?偷牛有可能,但最初謀劃這個犯罪模式的,應該不是他吧?他服刑犯的是傷害罪,不是盜竊。”餘罪皺着眉頭道。“客串一下賊不行呀?反正什麼來錢就幹什麼呗。”李逸風白癡地問道。衆人一笑,餘罪反問着:“是啊,總得有領路人吧?否則不教你,你會像在咱們羊頭崖鄉那樣偷幾頭牛回來?還有那麼專業的藥膏,你以為誰想熬就能熬出來呀?對,還有問題……這個履曆,反映不出他有接觸這種化學知識的可能。”“那倒是。”李逸風被說服了,那個偷法,實在讓人想像不到。董韶軍也在皺着眉頭想着,突然靈光一現道:“把這個人讓牛見山辨認一下嘛。”“已經發回去了,上午就有結果。”周文涓道。“不對,還是不對……哪兒岔路了,我想想,怎麼這結果讓人這麼意外?我怎麼覺得這兩人不具備組織跨市盜牛的條件呢?”餘罪眼神迷離着,腦海裡閃過一幕一幕,總覺得哪裡對不上号。有人一思考,有人就發笑,和這幫狐朋狗友在一起,你别想正經八百思考成。孫羿說了,喲,餘神探,你再組織一次碰瓷不就行了;吳光宇也說了,喲,還有人挑戰技偵的排查結果。董韶軍笑了笑,沒有質疑餘罪的懷疑,到羊頭崖鄉跟這個案子這麼長時間,他比誰都理解和了解餘罪腦子裡那些稀裡古怪的想法。“不對,絕對不可能是他們,就即便他是老七,那他也不一定是主謀,是這個犯罪模式的首創者,不信打個賭,偷牛必需的那幾樣工具,他就未必制作得出來。”餘罪想了想道,這個簡單的盜牛案讓他覺得匪夷所思的地方太多了。“什麼不對!?”有人說話了,解冰和趙昂川回來了,遠遠地問了一句。等到了衆人跟前,一揮手,讓孫羿外邊守着,邊看着周文涓的資料,邊通知着衆人宣布幾項事情。第一件是到高速路接二隊後續派來的隊員,衆人一聽都懂了,這是時機合适,随時可能進行抓捕。第二件分配了一下任務,随後要和地方派出所、公安局配合,以“食物中毒”的名義,徹查翼城市各屠宰場的貨源,看有多少人涉案。第三件……有點為難,解冰放下了資料看了餘罪一眼,這幾位鄉警卻是不好打發了。用,他沒指望,他根本沒敢想指揮這位同學。可不用,又沒個合理的借口把這幾位鄉警請到冷闆凳上,他剛一躊躇,餘罪先發言了,道:“解組長,我們忙了好幾天,就别給我們派活了,我們休息休息吧。這兩個知情人,我們負責看着。”“哎,好,那你們看家吧,秦海軍、于向陽暫時滞留在這兒,一定幫他們穩定情緒,别出意外……其他人,準備一下,跟我走。”解冰說着話起身了,他沒想到這麼簡單就解決了,不過衆人一瞅餘罪那懶洋洋的樣子,都給了個不悅的表情。就是嘛,正經八百開始忙了,他倒想着偷懶了。衆人趿趿踏踏地起身,各自準備去了,連董韶軍也跟上了大隊伍,他很同情地看了餘罪一眼,做了個鬼臉。人一走,屋子裡頓顯得空空蕩蕩,除了餘罪,除了不招人待見的李逸風,就剩下個還在停職的張猛了,半晌李逸風才冒了句:“所長,我怎麼覺得好像有人在排擠你呀?把我也捎帶上了。”張猛一笑斥了李逸風一句你算老幾,架得住排擠你麼?二隊的刑警天生有一種優越感,即便是市縣的同行都不在眼裡,何況你個鄉警,他笑看着餘罪有點尴尬的表情,突然問着:“我怎麼覺得你和我的感覺一樣?”“你什麼感覺?”餘罪問。“巨失落呗,媽的辛辛苦苦地辦案,到頭來,一句話就否定你了。我這段時間就想,咱們圖什麼呀?”張猛道,不是牲口哥沒有思想,而是不輕易表白罷了。一聽這話餘罪不悅了,直道着:“你打人,你是犯錯的,咱們的感覺怎麼可能一樣?”“拉倒吧,你下藥、訛人、坑人,比我打人無恥多了。”張猛辯道。“我那是為了辦案,找出線索,你那是純粹為了發洩,這上面本質是不同的。”餘罪又道。“可結果是相同的。”張猛笑着,一指兄弟仨道:“那,咱們坐一塊了。”餘罪一愣,又自嘲地一笑,李逸風饒有興緻地看着這位,看看那位,突然蹦了句:“你倆說話,很像失散多年的兄弟呐。”“滾蛋!”餘罪和張猛,同時向李逸風噴了兩個字,不過一噴才發現,果真很像。相視一笑,張猛換了個口吻道:“我覺得解冰好像對你有成見,不過說實話,我也挺佩服他的,咱們一屆的同學裡,他幹得最好,而且從來不像咱們這樣辦案。在人家身上,還真沒發現有哪怕一點違法亂紀的事情,我覺得他是比你強。”“成見……呵呵,我還對他視而不見呢。”餘罪笑了笑道,起身回屋了,懶洋洋地撂了句:“我正想好好休息一下,如果那位偷了幾年,竄了幾市,連手下都不知道他真名真姓的老七這麼容易就落網了,那我太失望了。”說着拍上了門,果真去休息去了。張猛和李逸風面面相觑,李逸風很不理解地問張猛道:“猛哥,早抓住不好嗎?有什麼失望的?”“這就像我和你打架,勝負太沒懸念,沒意思,勝了都勝之不武。有個勢均力敵的對手,玩得才有意思。”張猛道。對于刑警這一行,幹得就是鬥智鬥勇,越強的對手才會有越強的興趣,否則較量起來就索然無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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