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驚瀾接過銅錢,道:“這是什麼?看模樣,好像是唐朝的?”“這是我在山上的一個墳墓裡撿的,原本撿了四枚,被我娘拿走了三枚,她說給我留着當傳家寶,以後送給我的媳婦兒。”墳墓裡撿的?那得多髒!謝驚瀾被開水燙了似的扔回給夏侯潋,道:“你娘缺心眼吧,這玩意兒誰要?你給了人家姑娘,人家姑娘指不定就不要你了。”夏侯潋把銅錢塞回到謝驚瀾手裡,說道:“你拿着,以後我走了,你想見我的時候,把它放到城裡面最高的地方,無論我在哪,隻要我活着,就會來見你。”說這話時,夏侯潋顯得很鄭重,謝驚瀾從來沒見過夏侯潋這模樣,他吊兒郎當,走路都沒個正形,現在他沒有嬉皮笑臉,沒有擠眉弄眼,倒叫謝驚瀾有些不習慣。手心裡的銅錢還帶着夏侯潋的體溫,他的手常年捂不熱,冬天更是冷得像塊冰,溫溫的銅錢在他掌心裡火烤過似的,那熾熱的溫度沿着手臂的經絡一直傳到胸口。燙得有點灼人。他有些怔,結結巴巴地開口:“你……”頓了頓,悶聲道,“沒事的,夏侯潋。娘死了,我習慣了,爹不聞不問,我習慣了,将來你不在我身邊,我也能習慣。反正無論發生什麼事,習慣習慣就好了。”他摩挲着手裡的銅闆,想了會兒,補充道:“不過,等我以後當了大官,我就派人捉了你們老大,到時候你就自由了,再也不用去偷東西了。”“好!那小的以後就仰仗少爺您了!”窗外,一雙眼睛不滿地看着屋内的情景,見兩人一左一右并着腦袋看書,不再有了言語,才收回偷看的目光。蓮香縮着腦袋蹲在窗下,十分不高興的撅了幾把枯草,慢吞吞地踱回後院。蘭姑姑瞧她這模樣,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少爺偏心。”蓮香氣哼哼地說道。“你是說少爺偏心小潋?”蘭姑姑笑了。“可不是,那小子才來多久啊,少爺現在天天膩着他。今兒那臭小子送了少爺一個不知道哪裡撿來的銅闆,少爺當寶似的收着,我前些日子送了少爺一個荷包,都沒見他這麼寶貝。”“那也難怪。”蘭姑姑倒了杯熱水,塞到蓮香手裡給她暖手,“小潋沒來的時候,咱們呐,隻知道讓少爺躲着,藏着,不能行差踏錯,免得給正院落下把柄。我呀,老了,不頂用,隻知道洗衣服做飯掃地,少爺想讀書,我又不識字,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可小潋一來,不僅幫少爺找來了書,還幫少爺拜戴先生為師,少爺這日子總算有了指望。小潋不僅護着少爺,還拼命實現少爺的願望,就算差點兒丢了命也奮不顧身。蓮香,你能這樣嗎?”“我……可是……可是那個小子害的少爺受罰。”“唉,不管小潋在不在,少爺都是要受罰的。少爺的性子,不可能甘于欺淩,蕭夫人的脾氣,也絕不可能放過少爺。”蘭姑姑搖頭道,“而且,咱們都是婦道人家,小潋是男孩兒,少爺長這麼大,還沒有交過朋友呢。”蓮香垂頭,腳尖在地上畫着圈圈,不情不願地說道:“好吧。那我就不跟那個小子計較了。”“這就是嘛,你是女孩兒,小潋是男孩兒,少爺再喜歡他,也不能越過你去。”蘭姑姑笑眯眯地道。蘭姑姑話有玄機,蓮香心知肚明,臉色這才好了些。“對了,你縫荷包是給少爺用作什麼的?”蓮香道:“少爺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收集花瓣兒的習慣,原先都夾在書裡,壓得扁扁的還不肯丢,我把它們做成了幹花,收在荷包裡,也好保存不是。”“那些花瓣兒都是小潋撿來的,蓮香,你費這番工夫,是為小潋做嫁衣呀。”“……”蓮香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凝秋水戴聖言那個老頭子似乎格外喜歡望青閣,連學堂也設在那。這幾日沒有再下雪,閣樓裡擺了好幾盆炭火,謝驚瀾裹得像一個毛球,倒也不懼怕湖上的嚴寒了。深冬裡煙波池上的景色更是浩渺醉人,天與水幾近一色,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中間抹過一筆濃墨似的遠山,恍惚間,大家好似坐在山水畫之中一般。夏侯潋純粹是來打醬油的,每逢上課,他就裝模做樣地把書立在桌上,下面藏一本話本子,興緻來了,聽一耳朵仁義禮智信,興緻去了,要麼睡覺要麼看話本。戴聖言見他這不思進取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初時還督促幾句,後來也就由他去了。謝驚瀾則聽得專心緻志、心無旁骛,不過幾天,他的書上做滿了密密麻麻的批注,讓夏侯潋一看就覺得天旋地轉、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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