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語并非經腦海而來,而是打從心底裡流瀉而出的。
突如其來,卻又順理成章。
與其說她是在陳述着她的想法,毋甯說,那是她在這短暫的瞬間,放縱了自己的心緒,以言抒志。
“臣女知道,以臣女的身份,怕是很難實現去外頭走一走的願望。”她繼續說道,任由那些情緒引領唇舌,吐露出了更多的言語:“這個煙杆兒,是臣女小時候随母親去田莊玩耍時,偶爾見一個老人家用着的。那時臣女便很好奇,想知道這些日日種田的人家是如何生活的。那些販夫走卒、遠道而來的行商,那些寫在遊記裡的山水與人家……臣女對這一切,都很是好奇,也很是向往。”
她停下話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大殿裡熏了龍涎香,沉穩而凝重的氣息随夏風湧入鼻端,遏制住了她不斷發散的思緒。
她向着元嘉帝的方向斂衽一禮,沉靜地道:“臣女自知,這個願望很難達成,遂畫下了這根煙杆兒,也算是對幼時心願的一個交代罷。”
元嘉帝微有些訝然地看着她。
一個人說的是真話還是虛詞,他自然是分辨得出的。很顯然,這位陳三姑娘此時所言,盡皆出自肺腑。
這可當真少見,一個小姑娘居然敢向皇帝說心裡話。
難怪蕭太後說她“不曉得怕”。
“原來如此。”元嘉帝點了點頭,神情間不自覺地變得溫和起來,語聲亦越發溫和:“你這孩子,倒是和别人不大一樣。”
不知何故,這突兀而又怪異的坦誠态度,令他心情大好。
他凝目看向手中的紙,唇角邊又添了一抹笑意,問道:“那你這‘神探’二字,又作何解?”
他一面說話,一面便又将手點在了紙上。
“回陛下,這個神探,就是探案如神的意思。”陳滢說道,并沒有大言不慚的自覺,态度還極為誠懇。
“探案如神?”元嘉帝臉上的笑越發止不住,幾乎就差大笑出聲了:“三丫頭自視可不低啊。”
陳滢沒說話,給他來了個默認。
在夢裡做了五年的偵探先生,擁有一位資深偵探的全部記憶,陳滢覺得,“神探”二字,她還是當得起的。
探案記錄
見陳滢居然連句謙虛的話都沒有,直接就認了“神探”二字,元嘉帝越發忍俊不禁,也越發覺得這位陳三姑娘實在有趣,終是仰天大笑起來。
“準了。”大笑聲中,這位皇帝陛下龍手一揮,非常幹脆地便應了陳滢的要求。
就當是逗這孩子玩玩兒罷,這麼有趣的小姑娘,實在難得一見。
元嘉帝如是想道,心情變得越發輕快,越看陳滢越覺得順眼。
陳滢聞言,自是大喜過望,連忙躬腰謝恩。
這塊禦賜的“神探”金牌,便是她走出宅門的最大倚仗,更讓她朝着自己的目标邁進了一步。
元嘉帝笑眯眯地走回禦案,将那張紙置于案上,說道:“一會兒朕就叫人去給你做這塊金牌去。”停了停,又問:“你說的那道口谕,莫非也與這金牌相關?”
陳滢立時颔首道:“是的,陛下。如果陛下願意的話,還請陛下降一道口谕,允許臣女自由查案。”
“自由查案?”元嘉帝笑聲一頓,立時便揪出了這話中最關鍵的一點,忖了片刻,搖頭道:“此事怕是不妥,朕應不了你。”
答應得幹脆,回絕得也同樣幹脆。
陳滢并未覺得意外。
她本就是貴族之女,想要走出深宅、自由自在地四處查案,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皇帝有心想答應,也必須要考慮到國公府的臉面。
不過,陳滢的本意也并不在此,這不過是她抛出來的幌子,用以和皇帝讨價還價的罷了。
“陛下恕罪,臣女一時心急,沒有把話說清楚。”她不疾不徐地說道,面色仍舊十分平靜:“臣女其實是想說,若是臣女偶然遇到了什麼案件,還請陛下允許臣女幫着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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