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粉湯圓楊書勤應了聲哎,便兀自退了下去。書案後面傅容緊盯着面前地圖,又換上一臉肅容,眉頭緊鎖,許久未能舒展開來。如今邊關情勢大為不好,外族烏塔對大約疆土虎視眈眈,戰争往來,十年前西北便有三座城邑淪喪。烏塔人生性暴虐,傅容才收複其中一邑不久,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正與手下将士探讨此次出征的經驗總結,便有永安城加急文書一封傳來。打開一看,先是表揚他此次捷戰,稱贊他英勇多謀,雄韬偉略。後頭話鋒一轉……傅容越看臉色越黑,最終将文書揉成一團扔在桌角。再後來,他無論多不情願,還是回了永安城。紫禁城裡那位便是這樣,甜棗巴掌運用得爐火純青,狡猾多端,偏又讓人挑不出毛病來。然而仔細想想卻又覺得合情合理,當年太子之位并不是這個,而是皇後嫡出的二皇子,這個從二品昭儀的皇子素來不引人注目,亦不出類拔萃,卻偏偏在明仁皇帝宮車晏駕當晚,給了所有人當頭一棒。想來他這樣防備自己并不是毫無緣由,傅容暗嘲,他是那幾個持反對意見的臣子裡,反響最為激烈的。最後甚至連他授予的功勳都不接受,夙夜加急一本接一本地參,那個時候就已經将新皇得罪了個透。傅容捏了捏眉心,棱角分明的臉上盡是冷峻。黃楊木镂雕蟠螭穿花紋香筒裡燃着沉香,置于床被衾枕旁,香味沁人,安人神息。子春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顧不得薛紛紛還在補覺,将人搖起來委屈控訴道:“小姐,将軍府的人太過分了!”綢被裡薛紛紛尚未睡醒,被人擾了好眠自然極不高興,露出個亂糟糟的小腦袋,甕聲甕氣:“什麼事,沒看到我在睡覺嗎?”她一場回籠覺直接睡到了申時,當真厲害。子春跺了跺腳,“小姐還有心思睡覺呢,府裡人都要欺壓到您頭上去了!”“哦。”薛紛紛低低地應了聲,翻了個身繼續睡。眼看着再叫無用,子春唯有對着她的後腦勺氣憤不已:“小姐不是命那春華照料芭蕉樹嗎?今天我去看,葉子枯黃脫水不說,連一點養分也無!我便去找她詢問,她非但不覺得忏悔,還出口惡言!實在氣人!”春華是原本在禦雪庭正室伺候的下人,薛紛紛見她手腳伶俐,便差她去看管芭蕉樹了。半響床上都不見有動靜,子春還以為她當真又睡着了,正欲喚聲“小姐”,便見她慢悠悠地坐起身子,懶怠的杏眸微微一掀,“什麼惡言?”子春咬了咬牙,那些話連她聽了都覺得不忿,擱在小姐這肯定更加過分,是以便換了委婉口氣:“她說您年紀小,管不住将軍府裡上百口人……哎呀都是些不中聽的話,您又何苦知道呢!”“你不說我也知道。”薛紛紛薛紛紛已經踩在腳踏上穿鞋,白襪包裹着小巧細嫩的足兒,紅段白绫高底鞋蹬在腳上。肩上一縷黑發順着她彎身的動作滑下肩膀,剛睡醒的嬌顔懶散随意,“肯定是說我是嫁來做續弦的,年紀比她們這些下人還小得多,将軍又不把我放在眼裡,對嗎?”說罷,她擡起瑩潤臉頰,眸中泛起淺淡笑意,征詢子春的答案。子春讷讷說不出話,小姐是神仙做的不成?怎麼一猜一個準?“那您說……”“隻消不太過分,這點小事我不會同她們計較。”薛紛紛回眸觑她,已經走到落地罩下,“日後那芭蕉樹就交給你打理,隻要不養死,怎麼都好說。”子春莫得辦法,隻好應下了差事,心中猶在為小姐忿忿不平。從檀度庵移植的芭蕉樹栽種在太湖石邊上,薛紛紛三兩步迎上前,見樹确實如子春說的那樣,大葉萎縮卷曲,甚至葉尖微微泛黃。薛紛紛提起長嘴水壺給芭蕉樹施水,一面澆水還一面叮咛:“下吧下吧,你要開花。”聽得子春哭笑不得,小姐多大的人了總這麼孩子氣可如何是好。澆過水後她踮起腳比了比頭頂,又比了比身旁一片芭蕉葉,問子春道:“我們倆誰高了?”子春不好打擊她,“小姐長高了。”顯然薛紛紛對這個答案很滿意,“我也覺得,難怪最近視野開闊許多。”“……”那是因為小姐你穿的鞋底兒納高了。最近正是芭蕉開花的時間,淡黃色尖瓣狀的花瓣在枝節處綻放,到了六七月就能結出果實。薛紛紛立在樹下越看越滿心歡喜,這棵樹陪伴了她兩年春秋,感情自然不在話下。她滿懷期待,早就打好了精密算盤,“待到芭蕉成熟的時候,我要切好跟桃子,圓眼,果桑梨子拼在一起,每天吃水果就管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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