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撐住窗台,翻身一躍,跳進了房中。
宋清歡伸手關好窗戶,看着他清泠的眉眼略有無奈,“阿殊,你做梁上君子做上瘾了?”
沈初寒笑笑,眉眼間盡是璀璨光華。
他信步走到宣紙淩亂攤開的書桌前,“最後一夜了,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如此直白的情話從沈初寒這般涼薄的人口中說出,若叫人聽了,定會驚掉下巴,隻宋清歡早已習慣,淺淺一笑,依舊拿過軟枕,在貴妃榻上斜斜斜靠着,眉眼間暈染出一抹溫暖的情緒。
沈初寒一來,她的心情便不由自主好了不少。
沈初寒坐在書桌前,随手翻動着桌上胡亂堆放的宣紙,擡頭看着她,好看的眉眼微蹙,“阿绾心情不好?”
她的這個習慣,沈初寒自是清楚得很。
“嗯。”宋清歡自知瞞不過他,索性也不否認,語聲恨恨道,“明日就要回國了,君徹和昭帝卻還活得好好的,讓我怎麼甘心?!”
沈初寒聞言,眉眼亦冷凝了幾分,“放心吧阿绾,臨都這個地方,我們很快會再回來的。到時,這些人,一個都逃不掉。”
宋清歡淡淡歎一口氣,擡眸望向他,“我隻是這麼一說,你不必因此打亂自己的計劃。”
要回臨都,沈初寒就必須恢複他昭國皇子的身份,而這,又豈是件簡單的事?
“好。”沈初寒凝視了她一眼,點頭應了。
宋清歡的話,不論是什麼,他總是無條件無理由地答應。
忽的,他的目光落在手中一張宣紙上,手指幾不可見地一僵。
宣紙上,是筆走龍蛇的狂放草書,可他還是輕易認出了寫的是什麼。
那是一句詩——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顔辭鏡花辭樹。
英俊的眉眼間蓦地染上霜寒,握住宣紙的手克制不住地一用力,脆弱的紙張上出現了褶皺的痕迹。
“怎麼了?”宋清歡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擡眸望來,不解開口。
“沒什麼。”沈初寒不動聲色地垂了眸,目光閃爍一瞬,恢複平靜。
他雖這麼說,宋清歡卻有幾分不信,起身站了起來,走到了沈初寒身後。一面自然地将胳膊搭在沈初寒肩上,一面朝他手中的宣紙看去。
這一看,神情微微色變,搭在沈初寒肩上的胳膊,也似有一瞬間的僵硬。
沈初寒沒有回頭。
可是,他就是敏感地感覺到了宋清歡身體的變化。
“阿绾,這寫的是什麼呢?”他緩緩開口,語聲是一如既往地溫和。
明知道沈初寒看不見,宋清歡還是扯出一抹淺淡的笑意,語氣平靜,“沒什麼,随意寫了幾句詩。”
她沒有去拿那宣紙。
因為她知道,以沈初寒多疑的性子,如果自己稍微露出點破綻,他就會察覺出什麼來。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顔辭鏡花辭樹。”沈初寒語聲緩緩,念出了紙上那一句詩,聲音清清冷冷,似乎并沒有什麼變化。
他不緊不慢地轉頭望來,尾音微微一挑,“這是阿绾自己想的?”
這句詩裡暗含了蘇鏡辭的名字,沈初寒不可能看不出,宋清歡正暗自着急,難免有幾分神似恍惚,聽得沈初寒發問,神思一斂,擡頭看去,猝不及防撞進一雙幽深的眼眸中,如漩渦一般,似要吸走人的心智。
不知為何,看着沈初寒幽深如墨玉的眸子,她心跳一滞,又有一瞬的走神。
直到沈初寒的聲音再度在耳旁響起,她才猛然回神,搖搖頭,“不是,是我偶然從某本詩集上看到的。”
“哦?”沈初寒鼻音微微,帶着低沉,莫名地聽得人心跳微滞。
宋清歡心跳更快了,抿抿唇定了定心緒,主動開口,“阿殊沒有發現?這句詩中,暗含了蘇鏡辭的名字。我當時見了覺得有些意思,所以記住了。說不定,蘇鏡辭的名字,也正是從這句詩中而來。”
她言笑晏晏,眸子清澈,可隻有她自己清楚,自己心中有多緊張。
她不想騙沈初寒,可在這件事上,她卻覺得,與其讓沈初寒知道真相疑神疑鬼,倒不如永遠爛在自己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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