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賓這邊忽然靜了下來,林晚依稀好像聽到主持人剛才有提到林五小姐,她還是不太适應林五小姐這個稱呼,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的是她。
原來男賓那邊居然把林晚的竹林圖評為畫類第一名。原因就是畫法比較新奇,很是寫實。
林晚不由撫額,她可不覺得自己的畫多出類拔萃,也難免讓這些小姐們不服氣。這真是想低調都不行。
這是誰評選的呀?這是幫她呢還是幫她呢?看着楊小姐幾個人眼色不善,林晚有些無奈。
她不怕事,不等于樂意惹事,她要做的事情不少,并不希望把時間精力浪費在與人相鬥上。
而徐菁雅的簪花小楷則評價平平,徐老夫人覺得臉上有些無光。
好歹孫女也是京裡的名門閨秀,怎麼能叫這些鄉下丫頭們給比下去了。
在她眼裡,京城以外都是鄉下,卻沒想起來她自己也是靖陵人。
于是她讓丫鬟傳話過來,一會比琴讓徐菁雅下場,不為争孫女婿,隻為争口氣。
徐菁雅也隻能順從,老太太獨斷專行慣了,身體又不好,小輩可不是惹不起她嗎?不順着點萬一氣出個好歹誰擔待得起?
林晚剛才跟徐菁雅聊天時聽她說前幾天手腕受傷了,有點使不上力。便擔心地問:“手能行嗎?”
林晚倒是有藥的,可是并沒有帶着,而且就算再好的藥,也不能馬上就讓腕上的傷痊愈啊!
“好的差不多了,應該沒事。”徐菁雅安慰地對她笑笑,其實也是在為她自己打氣。
可惜地是,徐菁雅開始彈得很出彩,到了後半部分快收尾時,終因手腕無力走了音,在場不少人都聽了出來。整體雖算精彩,卻遜于邢淑玉彈的清平樂了。
楊小姐道:“林五小姐畫的那麼好想必琴彈得也不錯,怎麼不下場試試,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你讓我去我就去嗎?你誰呀?林晚根本不在意她的激将法。
“原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林五小姐小時候就被送到鄉下,所以不會彈琴吧?那倒是可以理解的。”
謝茯苓身邊的幾個女孩子也跟着笑,她們顯然也是不服,憑什麼大家畫得差不多,就讓她這個鄉下長大的丫頭出了風頭。
林二太太見這些人七嘴八舌地擠兌林晚,急了,也不管這些人家裡的官位都比林寶欽高,護住林晚道:“誰說我們晚晚不會彈琴?”
蔣二夫人那邊聽到了,欲過來勸解,林晚忽地想到最近要籌備的慈幼局,便附耳對蔣二夫人說了幾句話,蔣二夫人連連點頭。
林晚瞥了楊小姐那一夥人一眼,坐在蔣二夫人準備的古筝前,靜心凝神,然後将手置于琴弦上。
邢淑玉心裡正有點小得意,她苦練多年的琴藝不是說着玩的,不知道江大哥聽了怎麼想。
她本來是另有計較的,無奈阿金和馬剛看得死緊,讓她根本施展不開,今天若是再無功而返,隻怕明日一早江淮就得派人把她送回京城了。真回去了沒她的好。
正思忖間,一陣悠揚琴聲響起,恍若合家歡樂,老人含饴弄孫、孩童天真嬉戲。稍頃,琴聲忽地一轉,漸急漸驟,如山雨欲來。
一陣破竹之聲後,婉如千軍萬馬呼嘯而來,讓在場所有人被琴聲抓住,想起了那段戰亂流離的日子,靖陵雖幸免于難,當時的兵荒馬亂、人心惶惶卻依然是曆曆在目。
男賓席被請來評判詩書畫的高陽先生忽地就想明白了,為什麼剛才自己在衆多畫作中一眼認定林五小姐那幅畫為最優。
說實話,其技巧很一般,有待于提高。但其畫中人表達出來的意境卻遠非其他的小姐們所能比。
當時他隻是直覺,還沒想明白為什麼自己一眼就看中了那幅,現在聽了林五小姐的琴音,他就明白了。
琴聲中的肅殺之聲褪去,變得迷離哀傷。就好象那些因了戰亂而流離失所的人們,回到了家園,卻再也見不到家鄉的那些親人,留給他們的是斷壁殘垣和無盡的傷痛。
在場一些感性的夫人小姐竟忍不住濕了眼,拿帕子擦着淚。便是有些爺們和少年,心中也是有些激越,這是他們在庸常的生活中所感受不到的。
第57章竹瀝
琴聲已停下一會兒,人們仍沉浸在剛才的哀傷中不能自拔。
良久,高陽先生忽地以扇擊手,歎道:“什麼是昆山玉碎鳳凰叫?我現在算是體會到了,真真是餘音繞梁三日而不覺肉香。”
高陽先生一席話将男賓的情緒給拉回來。至于琴技誰第一這還用再評嗎?沒必要的事。剛才邢淑玉彈的什麼都被人忘到腦後了。
林晚已悄然回座,徐菁雅一臉敬佩地對她伸出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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